砰。
那人整个都贴在了地面上。
“老三”有人着急的怒吼了一声,左右一看,拿着刀子朝苏莞意刺了过来。
顾淮洲伸手挡住,一脚将人踹飞了出去。
咚。
飞出去的那人接连着还砸倒了好几个,苏莞意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居然是张远身边的“保镖”。
这些人怕不是把顾淮洲变成了那个同样身形高大的员工
她深吸了一口气,怒喝:“都给我住手,谁要是再打,我保证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嘹亮的声音响彻整片厂房。
被人抓着揍的张远懵逼地抬起了手,而走他的男人也跟着停手。
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苏莞意对着那个高大的男人道:“你先把他给放开,刚才我和张老板说过了,这场地我买了可以,不过,张老板,你应该也清楚,我不想惹上什么祸端,那笔钱我可以答应给你,但你必须发放到这些人的手中,要不然,免谈,你只给一句话的功夫,要是答应,现在我们就可以把合同拟定出来签了,要是你不答应,我现在就走,你们继续。”
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再闹下去,就算是这块地皮再好,她现在也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张远鼻翼翕动,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几乎快要爆出来了,他内心在做着挣扎,好半天,才哑声道:“我答应。”
被一群人逼着,张远是先从自己的包里面掏了钱,给这些人结了工资,才和苏莞意拟定的合约。
合同一到手,苏莞意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而顾淮洲身后追过来的助手小声道:“老板,事情已经谈好了。”
苏莞意略微一侧目,原来顾淮洲是来这边谈事情的,她目光又往下落,看到对方右手垂在身侧,手中握着一块被鲜血染红的帕子时,瞳孔一缩,“我们去医院。”
顾淮洲:“不是什么大事。”
苏莞意却抓着他的胳膊一下,将他塞进了车里,“别废话了。”
早知道张远身边的那人下手这么狠,她就应该再把价格往下压一点。
骆亦尘将手往背后收了收,掩盖住眼底的失落,“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刚才是不是也被打了”苏莞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一同塞了进去,“也去医院看看。”
她又不是瞎子。
骆亦尘在她的手底下没有挣扎,乖乖的坐在车里。
医院。
顾淮洲说着没什么事儿,但其实那刀子锋利无比,缝了好几针。
“医生,这不会影响到神经吗”
老医生乐呵呵的说:“放心吧,这一刀看起来吓人,其实也还好,小伙子,你的女朋友很关心你嘛,”
苏莞意脸色微红,轻轻咳嗽了一声,却没有反驳。
门口正在等待着的骆亦尘,闻言眼神黯淡地背起包,低声和戚菲说:“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她要是出来了,你告诉她一声就是。”
说完也不等戚菲答应,他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戚菲在后面撇了撇嘴:“谁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了。”
什么有事儿,不过都是托词罢了。
正想着,苏莞意居然也出来了。
“骆亦尘呢”她左右没看到人影,心中泛起了嘀咕。
臭小子又跑哪里去了。
戚菲:“他说有事儿,就先走了。”
苏莞意头痛道:“他去做检查了吗是”
戚菲摇头。
骆亦尘现在就是摆烂,哪里还肯去做检查。
苏莞意气死了,想掏出手机打电话,结果又想起来这个年代可不是后世手机普及的年代,骆亦尘身上根本就没有电话,说是为了避免在学校太引人注目被偷了。
“死小子,别让我逮到你。”她又骂了两句,只能开车先将戚菲送回学校。
都城大学。
宿舍楼底,顾淮洲提醒:“到了。”
苏莞意恍惚回神,“哦”了一声,打开车门下去,但顾淮洲居然也跟着一起下车,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就这么在意他”顾淮洲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自己喜欢的人在在意别的男孩子,就算是冷静如他,心底也像是一池湖水被吹皱,泛起了阵阵酸涩的波澜。
“不是。”苏莞意头痛地揉着自己的额头,“我是在想,他最近不太对劲”
顿了顿,她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你不会在吃醋吧”
顾淮洲眉梢一扬,冷静沉着的面容上一派坦荡,“不能吗”
这醋,他吃得光明正大。
苏莞意好笑道:“我妈和骆叔叔要结婚了,再说,小尘就像是我弟弟,我怎么都得多照看他一点。”
加上上辈子的心理年龄,她怎么也不可能去啃骆亦尘这颗嫩草啊。
不过顾淮洲这样子也是挺好笑的,苏莞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触感还不错,故意道:“顾先生以前不是很能包容吗”
顾淮洲学着她的语气叹息:“没名没分久了,总会心生不安。”
苏莞意被逗得咯吱乐,脑袋搁在他的掌心上,笑得像朵盛开的花。
但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了。
顾淮洲浩瀚无边的眼底此刻一片坦荡,只剩下无声的,却又如此清晰的喜爱。
光晕洒在他的侧脸,宛如清俊又冷心的神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苏莞意心弦被轻轻拨弄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她踮起脚尖在顾淮洲的面颊上碰了碰,如蜻蜓点水,一触及分。
“再过几天,我妈就该到了,倒时我带你和她吃个饭,给你正正名分”她憋着笑说。
她想明白了,如果顾淮洲都不能让自己答应,那谁又会让她答应呢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第二个顾淮洲了吧。
柔软的触感让顾淮洲都明显地愣了一下,但那番话又让他回神。
“你”他的喉咙沙哑到让人难以置信。
“嗯”苏莞意乖巧地歪头。
“故意戏弄我”顾淮洲捏了一把她的鼻尖,声音低哑到暧昧。
苏莞意总觉得现在他,有那么一丢丢的危险,但又忍不住撩拨一下,“如果你觉得是戏弄,那就是”
声音戛然而止,脖子上的那只手轻轻地捏了她一把,苏莞意浑身的毛都炸了。
耳边却传来男人的轻笑,“就是戏弄,我也当真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