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白影连忙喊了一声,眼睛都在发亮,“爸,爷爷,这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天如果不是苏小姐和那人殊死搏斗,我就真的没命了。”
白老爷子和白先生两个人看苏莞意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感激。
“苏小姐,多谢你救了我儿子,这是我的名片。”白先生毫不犹豫地从自己兜里面掏出了一张名片,塞到了苏莞意手中,“以后苏小姐有什么事情就打上面的电话,我老白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在所不辞。”
白父长得有些胖胖的,看起来很和善,但说话却自带一股匪气。
白老爷子没好气地在后头踹了他一脚,“把你那副商人的做派给收起来,你看清楚了,这不是你的合作伙伴,这是咱们一大家子的救命恩人,苏小姐,不知道能否留个地址,等老头子我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一定要请苏小姐你吃个饭。”
这父子两人的表情神态,不说是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苏莞意哭笑不得:“那我给您写个地址,不过还是追查真凶要紧。”
白家父子二人不停点头。
他们当然也是这样想的。
苏莞意将药给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又将医生叮嘱的话复述了一遍,眼见着这子孙三辈都在,非常识趣地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门被关上,这单人间内又只剩下了祖孙三人。
白老爷子揪着自己的胡子说:“这丫头人不错,白影,你这伤好了之后,一定要好好地谢谢人家,可不能让人家误以为咱们白家都是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是。”
“你这手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白影的手指便轻轻颤动了一下。
在被那一刀砍中时,他就有所察觉,自己的手掌迟缓了很多,但是现在,手指的灵敏度似乎又恢复了几分。
他微微收敛着眼眸,说:“只是看起来吓人,对以后的刀功应该不成问题,爷爷,你放心吧。”
“那就好。”
苏莞意出了医院的门,特意去打听了一番那个男人。
那男人叫做郝平,出乎意料的,对方居然还是个高知分子,在汽车厂里面当车间主任,那天说起来也是巧合,他儿子考了个好成绩,就答应带儿子去下馆子,吃顿好的。
他儿子当时又点了个土豆煲鸡,对方又送了个炸薯条上来,小孩子对炸薯条无法抗拒,对方一口气就给干完了,回到家没有多久就开始口吐白沫,即便送医院送去的及时,可小孩吃得太多,也没能抢救过来。
郝平蹲在审讯室里面,一边哭一边和她说,“早知道那天我就不应该带他去,我后悔啊,我为什么要带他去,我不是个好爸爸,小姑娘,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代我向白少爷说声对不起,他一定要去找凶手,一定要去。”
苏莞意见到心头也很不是滋味,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要是没闹出这种事,对方估计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会告诉他的,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那些证据留好了没有食香阁这么大个地方,还有没有其他的人食物中毒”
“有,有,我当时为了不让他们私下解决,已经留下了这些中了毒的人的联系地址,我给你说。”郝平明显是个聪明的,即便受到了别人的挑唆,也依旧保留下来原本的证据。
苏莞意从他那里拿到地址后,转手就送给了白家人。
白家。
收到这份地址名单的白老爷子哈哈大笑:“来得好啊,来得妙,这小丫头,聪明。”
白父伸着脑袋看:“爸,咱们都没有查到,你说那丫头是从哪里查到的”
白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就你这个土包子,老子让你去看看那个郝平,你非不去,现在人家把地址送来了,你倒是要问从哪儿来的。”
他这个儿子,虽然是个油头滑舌的商人,但聪明程度显然不够。
白父被骂得直摸脑袋:“我当时不也是生气。”
要知道他儿子,可是差点就死在了那个郝平的手里。
白老爷子:“有了这一份地址,那个秦远清,这次是跑不掉了。”
白父又想起来一件事:“爸,我听说何家和秦家的合作断了,而且何家的人和秦家好像翻脸了,现在也在对付那小子。”
“那是他活该,趁他病要他命,你还不赶紧去办。”
“是,是,我马上就去。”
白父在老爷子的面前看起来蠢乎乎的,实际上却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有了这一份地址,他很快就找到了所有的受害者。
秦家。
啪。
秦远清被这一巴掌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爷爷”
秦威面色冷凝地坐在上方,久久不曾说话。
跪在下面,浑浑噩噩的秦远清鬓角的冷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他牙关都止不住地在打着寒噤,恳求道:“爷爷,我,我才是您的亲孙子,您一定要帮我。”
秦威又气又急:“好端端的,你先是招惹了何家,又去招惹白家,还闹出了人命,你要让我怎么帮你,本家那边已经扛不住了,打算把你交出去,你爷爷我就只是一个会做饭的厨子而已,你说,你一天天的,却到处惹是生非。”
秦远清跪着挪到了秦威跟前,声音嘶哑苦苦哀求:“爷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我是您一手带大的,您真的忍心吗”
秦威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叹息道:“本家那边倒是再给了你一个机会,过几天,美丽国的尼克尔先生要过来,他手上握着两条生产线,你只要能从他的手上拿下来一条,本家那边就愿意倾尽全力保你。”
“尼克尔是我想的那个”秦远清咽了口唾沫,恨不得能将自己团成一只老鼠,躲到地底去,“爷爷,我怎么可能。”
“你妈之前和这位先生是情侣关系,有些交情,远清,这是我费尽了老命才给你争取来的,把握好你最后的这个机会。”秦威低头看着他这怂样,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样无能的人,怎么就是自己的孙子呢
秦远清耳朵一阵嗡嗡作响,半晌,他从地上爬起来,颤声问:“爷爷,我妈和那位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