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薇眼皮一跳,下意识地问道:“叶先生叶少凌”
管家点头:“是的。”
纪明薇的眉头微皱,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
她快步上楼来到书房,刚一推门进去,便看到叶少凌从窗口转过身来,面色凝重,开门见山道:“宴川失踪了。”
她的呼吸一窒,那股不详的预感终究还是成真了。
哪怕已经提前有了心理准备,她依旧心绪难平,声音低哑:“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天前”叶少凌简单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能找的地方我们都已经找过了,但还是没找到,所以我想来问问,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什么隐蔽的地方,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的。”
纪明薇摇了摇头,如果霍宴川平安无事的话,一定会想尽办法联络她,或者留下什么暗号。
可是到了今天为止都没有。
那只能说明,他真的出事了。
想到这里,纪明薇的一颗心几乎在瞬间沉入谷底。
叶少凌不肯死心地追问:“那你有没有可能猜到,他会藏到哪里去”jujiáy
纪明薇刚想说没有,可是忽然间,她想起了那晚在俱乐部遇到了沈昔月时,对方说的那番话。
她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预感。
或许,那个人知道些什么
画面一转。
沈昔月这边,正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进室内。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挥洒进来,映照出床上男人俊美无双的容颜。
他的头上绑着一圈厚厚的纱布,双眸紧闭,修长的睫毛笼罩下来,苍白的脸色,为他平添了一丝脆弱破碎的美感。
就像是陷入长眠的美神,任谁都不忍心打扰。
沈昔月走到床边,屏息欣赏了一会,才将手里的药用勺子一点点喂进他嘴中。
喂完药,她放下药碗,单手撑着下巴,一脸陶醉又期盼地望着男人,轻轻呢喃:“宴川哥哥,你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我真的很想你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然后深深地爱上我,我知道你一定会爱上我的,呵呵。”
说到这里,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又古怪的笑容,神情像是迷醉、又状若癫狂。
“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在外头响起,让她从幻想中醒过神来。
她不悦地皱了皱眉,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门铃还在不停地响起。
她大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看到站在外头的人,神色有些诧异,“哥,你不是去外地出差,要十天半个月才回来吗怎么会回来那么早。”
沈霁风却沉着脸,不答反问,“你刚才在房里干什么,我敲门铃敲了半天,你为什么才出来开门”
“我刚才在洗手间。”沈昔月一脸觉得他不可理喻的表情,“再说了,大晚上的谁不要休息,你这会突然来敲门,到底什么事情啊”
沈霁风还是没有回答她,而是将目光透过她的肩膀望向她身后的屋内。
可一个人挡在这里,再怎么也看不清楚。
想到这里,他索性道:“我好像有个东西落在你屋里了,你让我进去找找。”
“啊”沈昔月一脸莫名,“你的东西怎么会在我屋里,哥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沈霁风却已经失去耐心:“你让开。”
话音刚落,就将她一把推开,接着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内。
沈昔月惊慌大叫,“哥,等等”
然而来不及了,沈霁风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大床上,结果没有看到半个人影,而是一大堆乱七八糟摆放的衣服。
“你干什么啊”沈昔月气恼地涨红了脸,上前拿起一个枕头,就往沈霁风的面门上扔过去,“知不知道女孩子的闺房是不可以擅闯的你多大岁数了,懂不懂得避嫌,还是你变态啊”
“我”沈霁风一脸懵逼地接下枕头,神色倒是缓和了些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要找个东西”
沈昔月气呼呼道:“那你找啊现在随便你翻,找到了就赶紧滚出去”
沈霁风顿时尴尬地挠了挠头,在屋中四下搜索了一圈,最后一无所获。
只能讪讪得收回了视线,“对不起啊昔月,可能真的是哥哥搞错了,你就原谅哥哥这次的唐突,下次我给你买礼物,买你最喜欢的东西补偿,好不好”
沈昔月双手环胸,傲娇地冷哼一声,“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这回,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走,我这就走。”沈霁风顿时灰头土脸地走了出去。
就在房门即将被关上的瞬间,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回过头来,脸色重新变回了沉凝,“昔月,我问你,你没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沈昔月心头一紧,面上却是一脸不解:“哥,你到底在怀疑我什么啊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了。”
沈霁风沉默片刻,苦笑地摇了摇头,“哥哥只是觉得,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你好像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不过我的妹妹也该成熟长大了,不应该一直活在幻想之中,你知道的,有些东西不属于你,那就永远都不是你的。”
沈昔月的脸色渐冷,“这点就不需要哥哥操心了。”
话落,她“嘭”地一声带上了房门,心情忽然恶劣到极点。
别人觉得她痴心妄想,不理解她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她最亲的人都要这么伤害她。
为什么纪明薇可以,她就不行
她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贱人了
心中那股浓烈的恶意逐渐加深不过她很快又冷静下来,反正不管他们怎么说,霍宴川现在就在她手里。
她只要把握住当心,抓住男人的心,任何阻碍都变得不再重要。
想至此,她的嘴角重新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脸,眉宇间的阴气渐重。
沈霁风回到房间,就给叶少凌打了回电,“我特意搞了个突袭,去她房间里调查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宴川存在的痕迹。”
当他从叶少凌嘴中得知,纪明薇怀疑沈昔月私藏了霍宴川时,他当时就觉得她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的妹妹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