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回到酒店,见到了郭海亮正跟雷斯年闲聊,两人面前摆满了本地小吃,唯独没有酒。
瞅到赵凤声进门,郭海亮指着一个塑料盒说道:“正宗的蟹黄包,尝尝。”
赵凤声关好房门,随手揪起包子,放入口中,边吃边说道:“就你自己奉先呢”
“隔壁睡觉呢。”郭海亮解释道:“他怕你遭人暗算,吃不好睡不好,非要来魔都当你的贴身保镖。”
赵凤声只觉得心中暖洋洋的,笑道:“还是奉先心疼我。”
雷斯年吃着馄炖,不怀好意笑道:“佳人相邀,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赵凤声翻了个白眼,心说便宜舅舅怎么越来越样,难怪有人说这男人老了,有的会变成老太太,果不其然。
“跟薛如意聊了些什么”郭海亮询问道。
“也没啥。”赵凤声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说道:“简单介绍完情况后,她说目前当不了家,我估计,她是不想进来掺合,毕竟隔行如隔山,很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
“换成是我的话,也会这么做。”郭海亮赞同道。
“儿媳妇出来打理产业,本来就会容易引起公婆的提防,一家人,两条心,即便江东张家有八成的投资欲望,也会因为薛如意的提议而后退,所以不要让她去游说,要让张家人得到消息后,主动去找她。”雷斯年笑盈盈说道。
老滑头。
赵凤声问道:“按照你的计划,薛家是重要一环吗”
雷斯年用纸巾擦了擦嘴,给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答案,“在金钱的游戏中,你不当赢家,就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中间地带。”
说完后,雷斯年笑道:“我出去一下,你们哥俩聊。”
神经病。
赵凤声给出一句中肯评价,又塞了两块小烧卖,说道:“特意跑来找我,有事吧”
郭海亮将声音压得很低,“张缨豹找我谈了谈。”
嗯
赵凤声眉头一挑。
张家老三看起来谦逊有礼,像是一位君子,但他明白,这种主儿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
“他病了,病得很重,大概没多长时间了,据他说,这件事张烈虎都不知道,属于我和他之间的小秘密,并再三叮嘱我,不要告诉你。”郭海亮轻声说道。
赵凤声又是一怔。
张缨豹一死,对他和雷家而言,简直是一大幸事。
郭海亮再次缓缓说道:“张烈虎这种人,是帅才,智商不错,胸襟不错,但做事太过光明正大,需要有信的过的幕僚在旁边弥补,张缨豹完成了这一角色。假如张家兄弟死一个,那么后果远不是二减一那么简单。”
赵凤声脸色阴沉说道:“咱们能猜得到,张缨豹也能猜得到,所以单单把你叫过去,给张烈虎修桥铺路”
“没错。”
郭海亮点头道:“他忌惮雷斯年,同样忌惮你和我,于是软硬兼施,想要化干戈为玉帛。”
赵凤声沉思片刻,“他想打就打,他想和就和,凭啥”
郭海亮问道:“那你觉得呢”
赵凤声摊手道:“我一没权二没势,顶多是泰亨的副总经理,有屁的发言权,再说雷斯年和雷静兰窝里斗,谁能当家作主,现在都弄不明白,哪有心思跟张家掰腕子。”
“张家调转矛头,将重心放到了卢家身上,再释放出求和的信号,明显是要咱们无法参与。依我看,张家胃口太大,卢家这块难啃的骨头,他们是想独吞。”郭海亮慎重说道。
“雷斯年不会放弃的,他收敛锋芒,按捺野心,为的就是卢家,赚钱是小,争功是大,假如辛苦这么久寸功未立,凭什么执掌雷家我感觉雷斯年隐忍了一年多,快要厚积薄发了。”赵凤声猜测道。
郭海亮揉着膝盖,似笑非笑,“厚积薄发不好说,也有可能是反戈一击。”
“狗头军师,你这啥意思”赵凤声啃着油条问道。
“假如我是雷斯年的话,我会选择一条更激进的路。”郭海亮诡异笑道。
“更激进的路咋听起来慎得慌。”赵凤声疑惑道。
“去跟卢家合作,打张家。”郭海亮低声说道。
听完这话,赵凤声倒吸一口凉气。
雷斯年如果按照亮子的话,去找卢家合作,极有可能重挫张家,可这样一来,卢家绝地逢生,张家伤皮不动骨,就像是打了一场平淡无奇的素架。
而谁都知道张家跟雷家的宿怨,雷斯年大胜而归,很容易获得董事会的青睐,雷静兰又因为行贿闹得一地鸡毛,雷音竹毫无经验,董事长宝座,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雷斯年。
放卢家一马去换取权力,雷斯年会这么做吗
赵凤声揉着下巴,都快把胡茬揉掉,也没想出答案。
换做是他,可能更倾向于董事长宝座。
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卢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要死磕呢。
“怕吗”郭海亮笑着问道。
“跟我关系不大,谁发财也不会给我钱,谁输了我也不用偿命,怕俅。”赵凤声蛮横道。
“不怕就好,五年内,你还进入不到斗争的中心,在旁边学习经验挺好。”
说完郭海亮点燃了一根烟,皱着眉头,纠结半天,“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另外一件事。”
“咋了,嫂子有喜了”赵凤声嬉皮笑脸道。
“你先吃,我怕你知道这个消息后,没了胃口。”郭海亮神色凝重说道。
“鬼鬼祟祟的,到底咋了,别在那卖关子。”赵凤声清楚他每次摆出这种态度,肯定没好事,哪有屁的胃口。
“算了,你早晚会知道。”郭海亮将手机放到桌上,“自己看吧。”
赵凤声盯着屏幕,上面都是泰语,配有几张鲜血淋漓的图片。
五个大字赫然醒目。
“湄公河惨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