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卢、雷三家闹得鸡飞狗跳,在圈子里不算辛密,雷斯年另起炉灶,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之所以拿出价值昂贵的鸡血石送人,谢成存了花钱消灾的意思,管他三家打得头破血流,尽量不去趟浑水。
他可不是名门望族,多年以来攒下的家底,看着殷实丰硕,实际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
雷斯年不请自来,倒是有些逼宫的意思。
谢成眉心挤出川字,为难说道:“斯年,按照你的能力,即便是白手起家,也能打出一片天下,需要任何帮助,我尽量做到。”
“尽量”
雷斯年似笑非笑道:“有多尽量”
“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遇到难题了,我从中进行斡旋。”谢成相当诚恳说道。
“那要是让你入股呢”雷斯年含笑道。
谢成呆滞片刻,苦笑道:“斯年,你们三家血拼那块地,已经创造了国内天价,或许那些钱对你们而言,不算什么,但把我老谢榨成油晒成干,也挤不出那么多的资金。实话跟你说吧,前两天,卢怀远请我吃了一顿饭,饭桌上啥都没说,但也好像啥都说了。魔都离江南太近,有许多本地商人的老家就在江南,你叫我跟你搭伙,以后怎么在圈子里混下去。”
谢成道出其中原委,为的就是诚恳待人,谁都不得罪,这三家一家比一家横,他一个祖上八代贫农的泥腿子,惹得起谁
“卢怀远招揽你了他们百年望族,不是看不起吃时代红利的暴发户吗”雷斯年抽着雪茄,脸上依旧是人畜无害的笑容。
谢成搓着双手,没有答话。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跟你示好吗”
雷斯年吐出浓郁烟雾,见到谢成作聆听状,缓缓说道:“那是因为卢家快要倒了,所以不惜自降身价,把平时看都不看一眼的乡巴佬,拉进阵营里当作炮灰。你想想看,如果没发生特殊状况,卢望舒或者是卢怀远,你能跟他们同桌共饮吗”
谢成虽然出身卑微,但人极其聪明,否则当不起百亿俱乐部引路人角色,经过雷斯年提醒,他意识到了卢家的诡异,不仅酒局中卢怀远客客气气,甚至公司都受到了江南商会照顾,介绍了两位江南籍贯的大客户。
谢成小心谨慎问道:“斯年,卢家究竟遇到什么难题了”
“灭顶之灾。”雷斯年一字一顿说道。
谢成倒吸一口凉气。
按照西北小侯爷的为人,绝不可能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
“卢家的倒台,会使纺织业重新洗牌,你经常跟制造业打交道,懂得里面猫腻,腾出来一个坑,必然会重新有人占进去,这人是你,是我,还是张家,就要看你的选择了。”雷斯年郑重其事说道。
谢成表情阴晴不定,时而蹙眉,时而咬牙,唯独没有给出一个答案。
雷斯年看了一眼腕表,淡淡说道:“你的时间不多了。”
随着他的催促,谢成额头瞬间浮现出一层细密汗珠。
赵凤声在洗手间痛快完后,经过一处房间,从门缝看到了一双腿。
笔直,修长,浑圆。
完美到无可挑剔。
他早已到达看腿识女人的高深境界,瞬间猜出里面坐的是谁。
赵凤声挠挠头,蹑手蹑脚推开房门,果不其然,正是智商变态社会白痴的傻女孩,薛如意。
薛如意正捧着一本科学类书籍看的津津有味,察觉有人进屋,抬头望去,惊喜和羞红布满脸颊,“你怎么在这儿”
哪怕是变成寡妇,也如同当年一尘不染小女生。
当然,这只是针对某人流露出的独特态度。
赵凤声讪讪一笑,“陪我舅舅来谈点事,正巧看到你了,于是进来打声招呼。”
在言辞方面,赵凤声还是尽量谨慎,说看腿识人,那不成了打情骂俏了
薛如意甜蜜笑道:“那真是好巧,你们是来找谢会长的吧他正跟我聊着,突然说有贵客临门,原来是你们。”
“昂,嗯,呵呵。”赵凤声不知该说啥,半天憋不出一句囫囵话。
“正好我跟谢会长聊完了,你要不要请我喝咖啡听说魔都的咖啡很有品味,我还没试过。”薛如意兴致勃勃说道。
赵凤声心说咖啡有啥喝的,苦不拉几,不如可乐痛快,不如白开水痛快,可表面还是笑吟吟说道:“好,没问题。”
“走”薛如意从沙发中跳起。
两人肩并着肩,手臂肌肤有意无意进行着触碰。
来到会客厅,正好遇到雷斯年走出,跟薛如意打了声招呼,三人一同下楼。
有外人在,薛如意不敢表现的太过亲近,约定好地点,坐进了自己那辆帕拉梅拉。
“你小子艳福真旺,上厕所都能拐出来一位大美人。”雷斯年笑的不怀好意。
“皇天在上,我要是知道她在那,把膀胱憋坏了都不去。”赵凤声悻悻然说道。
轰。
天空闪过一道惊雷。
雷斯年大笑道:“少发誓,老天都看不过眼了,把你劈了不算,我也跟着倒霉。”
心有余悸的赵凤声暗自念了几句无量天尊,说道:“跟姓冯的谈的咋样,有没有达成你的预期。”
雷斯年平静说道:“还不错,至少在这几天之内,他不敢轻易做出选择。魔都商会的会长在法国修养,谢成是副会长,算是名誉上的主事人。魔都商会不同于其他商会,各个地方的人都有,全是盘散沙,根本不具备战斗力。”
“那你为啥还要拉谢成入伙”赵凤声好奇问道。
“他们人心不齐,但是有钱,假如有人把他们拧成一股绳,会是能颠覆结局的庞大力量。”
雷斯年沉吟片刻,轻声道:“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毁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