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败兵部队正好迎上八旗铁骑。
轮冲锋,包括巴雅尔麾下的火枪兵在内,便死伤大片。
蓝理杀出一条血路,终于直面从山上冲下来的炮兵和火枪兵。
“轰”“轰”“轰”
数千门虎蹲炮开火。
开花弹炸裂的弹珠,如狂风骤雨,对着八旗骑兵迎面而来。
仿佛当年哥萨克骑兵,正面面对拿破仑的大炮冲锋队。
饶是哥萨克骑兵再精锐,八旗铁骑天下无敌。
此时也不过暴风雨中的麻雀。
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百米,就被打得阵型崩溃。
骑士落马,战马嘶鸣。
蓝理胳膊也被一枚钢珠击穿。
可他是何人
历史上,他被开膛破肚,也能抱着肠子继续冲锋。
这点伤算什么
蓝理只有一个信念,绝不能退。
此时若退,溃败之势不可阻挡,到时候十万大军都将成待宰羔羊。
蓝理率领蓝家亲军,不要命地猛扑迎面而来的炮队。
“噗”
蓝理如天神下凡,最终率领数十蓝家精骑冲入炮阵。
手起刀落,一名明军炮兵被斩了脑袋。
“项将军,这个鞑子将军好猛。”
一名炮兵对项羽说道。
项羽这才转眼看到勇猛无敌的蓝理。
霎时间热血沸腾。
“兀那贼将,吃我霸王一枪。”
项羽好久没打硬仗了,兴奋不已,提起霸王枪就冲向蓝理。
蓝理瞧见了项羽,十分不屑。
他是满清南征军第一猛将,就算敌将骑马冲锋,也没人是他对手。
更何况这个大壮汉还是步行冲过来。
简直找死。
“去死。”
蓝理挥刀斩向项羽。
项羽也抡起霸王枪横扫。
“啊”
只听一声惨叫,蓝理连人带马飞出去,狂吐鲜血。
“不会吧,这么不经打”
项羽大失所望,他还以为可以大战一场呢,没想到一招就没了。
心里满腔憋屈,得不到宣泄。
看到旁边有一辆炮车,一把将大炮从车上掰下来。
端起大炮就冲了出去。
“轰”
一炮打在蓝理的亲兵队中间,瞬间一堆骑兵被崩飞。
填弹期间,又有骑兵冲来,项羽挥舞炮管猛砸。
“我靠,这还是人吗野兽吧”
山上的郑克均,看着项羽抱着一门大炮,在骑兵阵中横冲直撞,整个人压脉呆住了。
虎蹲炮不重,只有三十到五十斤。
经过新北路安抚司改良,也就是加长了炮管,增加了密封焊铁,也最多六十斤。
但发射大炮瞬间的冲击力,却是难以想象的。
更别说挥舞这么个玩意砸人。
“我也可以。”
吕布满脸不服气。
看着项羽大杀四方,他都不想当郑克均护卫了。
只想提起方天画戟,冲下去乱砍。
山下。
蓝理落马,八旗精锐铁骑崩溃。
败兵如潮水般溃退。
虎蹲炮炮弹,燧发枪枪弹,佛郎机从天而降的榴弹炮。
将富善的中军,煮成一锅钢铁肉汤。
整个中军彻底松动,摇摇欲坠。
“杀啊。”
就在这时,大军的南面,密集的马蹄声响起。
地面颤动。
张辽率领两万骑兵,向清军杀来。
黑压压的骑兵部队,仿佛乌云压顶,给了富善的中军最后一击。
清军十万大军终于崩溃了。
重骑兵冲阵,轻骑兵包抄。
张辽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杀了清军大阵一个对穿。
十万大军成了游兵散勇,犹如十万头放牧在平原的猪。
这时,又一支部队踏着整齐的步伐,从南方杀来。
是何佑统领的火枪队。
整整八千人。
“砰,砰,砰。”
火枪队一排排开火。
清兵早已不知抵抗为何物,好像一个个等着枪毙的囚犯,不知所措。
火枪兵,轻骑兵,重骑兵,炮兵。
两面夹击。
清兵眼中全是彷徨、恐惧。
“快跑啊。”
不知谁先喊了一声,十万清军向西面和北面溃退。
“回来,回来,北面是沼泽,西面是大江。”
富善撕声大喊。
可是已经无济于事。
明知明军是在围二缺二,可富善也只能跟着败兵逃跑。
沿江平原上,十万清军如受惊的蚂蚁一般狂奔。
南面和东面,张辽,何佑,项羽率领大军紧追不舍。
大局已定,岳飞走下帅台。
“公子英明,末将当初不解公子之意,实在愚昧至极。”
十几天前,岳飞是真不知道郑克均要干嘛,可是现在,他全明白了。
什么群山峡谷伏击,什么隐蔽工事,都不过是疑兵之计。
真正的战场,是在沿江平原上。
真正的主力,是炮兵。
岳飞做梦也没想到,炮兵用于野战,威力可以如此强大。
“你没错,清军统帅也没错,错的是时代。
时代,变了。”
自从热兵器开始普及,古代的战争法则就不断改变。
燧发枪阵,让骑兵成为战场配角。
未来的线膛大炮出来,城墙,便可以作古了。
郑克均提前一百年使用了拿破仑的大炮冲锋战术。
这种战术,只有未来一种很笨的战法可以克制。
而那种战法出现的时间,已经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了。
这就是时代。
大变革的时代,跟不上就要接受惩罚。
今日接受惩罚的是清军,富善的十万清军。
明军只四万人,便将十万清军精锐如驱赶羊群一般,赶到了长江岸边,赶到了古河道沼泽。
“轰”“轰”
“砰”“砰”
大炮还在轰鸣,燧发枪不断吐出火舌。
轻重骑兵反复冲杀。
十万清军被逼入绝境。
有的跳江,有的深陷沼泽,艰难前行。
可是,他们的噩梦还没结束。
长江对岸,古河道对岸,一排排燧发枪枪阵冒出来。
“砰”“砰”“砰”
水中的士兵,沼泽里的士兵,被一个个点名。
当然,燧发枪打不准。
可是正因为打不准,才吓人。
“我投降。”
“我投降。”
李光垤李光垠两兄弟,绝望大喊。
麾下绿营兵纷纷丢弃兵器,向明军跪地乞降。
“我们投降,别杀我。”
十万大军里面有耿精忠的部曲,此时此刻,他们怎么可能再为满清卖命。
“兄弟们,跟郑匪拼了。”
凶悍的八旗军想要反抗。
可是他们根本组织不起来有效反击。
小规模的冲锋,只火枪队一轮排射就打回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