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她走上前两步,道:“皇祖母,我是您的孙女儿楚安宁。父皇本是要出宫亲迎您的,奈何临出宫之前收到北方军营来信,便命孙女带人前来迎皇祖母回宫。皇祖母,您这一路,可还顺利下人有没有照顾好您呀”
闻言车帘被挑起一角。
太后今年五十有一,因保养的好,看着不过四十左右,着一身藏青色的交领上衫,头上只簪了两支白玉凤钗。虽装扮朴素,可不论钗上的凤凰,还是衣服上绣的银色凤凰,都昭示着她身份的不凡,这是真正的凤凰,而非民间所用的鸾凤。
只是眉眼间远不如声音那么慈祥,且隐隐有凌厉之感,尤其在打量楚安宁时,目光甚是挑剔。
这孩子比画像上,更像皇上小时候,尤其那笑嘻嘻的神态以及目光。目光太清澈,清澈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险恶,让人十分不舒服。想到自从她回宫后做的一系列事情,就更让人不适。
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上楚安宁笑眯眯奶呼呼的脸,她收回打量的目光。
只道:“到底是你父皇的女儿,还会替他找补。依哀家看,北方来信是假,不愿意来接哀家才是真。”
楚安宁:知子莫若母。
“皇祖母,父皇是真的有事,并非不愿意来接您。”
“依你之意,是皇祖母说错了”
晚辈怎能指责长辈呢
楚安宁立刻道:“皇祖母认为自己是对的,那就是对的,皇祖母觉得自己是错的,那就是错的。皇祖母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巧言令色。”
楚安宁:说她花言巧语、虚伪讨好她
看在你比我长两辈的份上,我让你两次,这是第一次哦。
“皇祖母说的是,皇祖母您看咱们是这会就进城,还是休息一会”楚安宁又问。
太后刷的下放下车帘,不说进也不说不进。
正在楚安宁纳闷之时,旁边传来一声嗤笑,她一转头就对上一道讽刺的目光。
目光的主人是一位少年,少年身穿牙白束腰长衫,身材高挑清瘦,眉目疏朗,左侧外眼角一粒细小的红痣,让他少了一点温润,多了一点风情。腰间佩戴一枚青玉佩,那玉佩皇家子女人人都有,正面是人名,背面是青莲。
哥哥很是俊帅,就是那声笑对她不友好,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她杀了他老母。
“这位想必就是二哥初次相见,妹妹有礼啦。”
“不敢不敢,不敢当太女殿下的礼。”二皇子楚安鳞侧过身,又道:“早闻太女殿下机智灵敏、舌绽莲花,既能击退群臣,又能劝退书生,还能哄的父皇每日如沐春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若得空,兄长定要登门拜访,向太女殿下讨教一番,如何才能巧言令色、哦不,如何才能妙语连珠。”
“哇”楚安宁惊叹又佩服的看着他。
二皇子不明所以,我讥讽你,你却佩服我
就听楚安宁又说:“原来二哥你是个阴阳怪呀你太厉害啦,明明在讽刺人,却让人找不出毛病。比孤强多啦,孤这人就不太行,太正直,说话太直接,每每直接的让人不舒适。二哥你得空一定要登东宫大门,孤想和二哥学学,如何才能婉转一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