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秋的沪市极其炎热,尤其是在“秋老虎”的肆虐下。
姜少坤外出一趟,满头大汗地回来,才刚走进饭店大门就被他老婆拉到了楼上办公室。
赵士兰一边关门一边问姜少坤:“你猜,这段时间对面乒乒乓乓搞装修的是谁”
“我哪知道是谁”
姜少坤语气也不好,打开空调对着风口吹,赵士兰恨铁不成钢地走过去,冷笑一声道:“姜少坤,你那个侄女看样子是来真的,想把咱们玩儿死。”
姜少坤怔了怔,一下扭过头来:“你什么意思”
赵士兰:“字面意思。我已经打听过了,对面那块天价商用地就是姜蔓买的,据说是要装修成庄园式餐厅,你说她开餐厅开到咱们对面,是不是就为了把咱们生意撬走”
姜少坤听完颇有些不以为然:“笑话,我姜家大饭店在沪市立足多少年了,生意是她想撬走就撬走的”
话虽这么说,但姜少坤明白,有聂家做靠山,沪市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看在聂其胜和聂峥的面子,都会去光顾姜蔓的饭店。
明白人知道那是卖人情,但这总有不明白的人,到时候人人都跑去姜蔓那边,自家生意肯定是要受影响的。
天气很热本来就搞得姜少坤很烦躁了,这下听说了这个事他更烦躁了。
赵士兰就是他心头的蛔虫,他在想什么她一看就懂,心里冷笑,现在知道慌了
之前看对面搞大工程,赵士兰听说是有富豪买了那个地要开餐厅,当时她心想沪市这么多餐厅,各家有各家的风格,谁也不挡谁的道,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姜蔓是来替她爹报仇的,那姜少勤一定会重新捡起姜家菜赵士兰不是傻子,姜少坤是仗着自己有那本姜家菜谱,实际上他就是个草包,姜家菜的精髓完全就不懂,等姜蔓那头饭店开起来了,哪儿还有他们的活路
赵士兰在心里想,对面的餐厅一定不能开业
“这段时间阮先生在沪市吗”赵士兰问姜少坤。
“在,前晚上我还给他送了人去。”
姜少坤抬头瞥见赵士兰探究的眼神,赶紧补充道:“我人给他送到赌场我就走了,一分钟都没有多待。”
赵士兰哼了声:“量你也不敢。”
末了又问,“这次送去的大学生,阮少可还满意”
姜少坤嘿嘿的,狗腿地给赵士兰捏捏肩膀:“老婆你眼光好,每次找的人阮先生都相当满意,我听他那个语气,估计是要同意我们跟他联盟了。”
赵士兰兴奋地挑眼:“当真”
“那可不,前晚上我走的时候阮先生竟然一反常态让我玩儿几局再走,以前他可是对我爱理不理的”
阮兆齐本人极其傲慢,并且是出了名的毫无人情味,看样子是这几个月姜少坤花了不少钱给他送了不少年轻女孩给他,低声下气又脸皮厚的样子“打动”他,再加上姜少坤和聂峥那个老婆是死对头,他觉得此人倒是可以为他所用。
赵士兰心里琢磨一阵,然后吩咐姜少坤:“今晚你再给他送个人过去。”
姜少坤愣了一下,摸摸后脑勺:“这、这么折腾我怕阮少他吃不消啊”
赵士兰恨铁不成钢道:“放屁,他吃不吃得消要你管,主动给自己找机会去见他你懂不懂”
姜少坤这才反应过来:“老婆,你意思咱们今晚要去找阮少帮忙”
赵士兰唇角勾起,眼里露出一片得意:“一定要让姜蔓和她爹吃不了兜着走,想跟我们抢姜家菜没门”
夜里九点,某私人赌坊歌舞升平。
赵士兰和姜少坤在外面等了大概一个多钟头,终于有人过来传话:“聂少让你们进去,三楼右转听风阁。”
“好好好,谢谢谢谢”
两口子道完谢,在这座花园里穿梭了起码半个小时才找到主屋的入口,等他们去到阮兆齐包厢的时候,一帮打牌的人都已经散了,只剩下身着烟灰色衬衫、梳着整齐背头的阮兆齐坐在赌桌上。
这个男人长得很帅,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阴冷的气息,在这关了大灯只剩下昏暗灯光的房间里,让人发怵,不敢同他直视。
阮兆齐指尖夹着烟,正在吞云吐雾,见门口来人,他眯着眼睛审视:“姜老板,你们不守时啊。”jujiáy
姜少坤点头哈腰地过去直道歉,“是是是,是我们的错,都怪我们见识浅,不认路,在花园里绕了好几个圈子才找到这儿。”
阮兆齐呵呵地笑,嘴上却道:“我不想听你说废话,我时间很宝贵,给你两分钟有屁赶紧放。”
赵士兰看着他,只觉这人是笑面虎。
之前她觉得聂峥很恐怖,这会儿见了阮兆齐,此人浑身上下透着的阴森狠戾让她不知不觉背心起了一层汗。
姜少坤表达能力有限,怕他说不清楚搞得阮兆齐不高兴,赵士兰上前一步说道:“阮少,那个姜蔓在我们餐厅对面买了块地,也要开餐厅,她这么做无非是想把我们的生意彻底撬走,让我们无钱可赚,您一定要帮我们啊。”
她的话似乎并没有让阮兆齐感到惊讶,男人垂眼摆弄着手里的银色打火机,只淡淡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他一开口,空气似乎都要冷几度,赵士兰努力让自己镇定,“阮少,姜蔓和聂峥两口子穿连裆裤的,聂峥已经在房地产生意上打压了您,您就能甘心看着那二人逍遥快活吗”
大概是这句话说到了阮兆齐的痛楚,赵士兰精准捕捉到面前看似平静的男人已经咬紧了牙根,她趁势又道:“阮少您应该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才是一个阵营的,我们愿意赌上全部身家为您鞍前马后,同样也希望在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阮少能施以援手。”
阮兆齐摁熄了烟头,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要我怎么帮”
赵士兰心头大喜,嘴上打着官腔:“相信阮少的身份,让一家餐厅开不了张,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阮兆齐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这二人,眉心微微皱起:“给你们这种人合作,传出去真是笑死人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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