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少坤被姜蔓的话狠狠噎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丫头小小年纪,看起来跟个半大孩子似的,态度竟然如此强势
原本他也只是权宜之计,姑且稳住姜少勤一家三口,等孩子满月宴结束人走茶凉,还说个鬼的自家话。
“那、那行吧。”
姜少坤拽了一下旁边一脸怒容的赵士兰,跟坐在这一桌上位的聂其胜躬了躬身,赶紧拉着赵士兰走了。
待二人走远,赵士兰狠狠一把甩开了他,骂道:“你怎么不调查清楚,少勤的女儿什么时候摇身一变成了聂家的少奶奶”
这下好了,别说跟聂家攀关系,搞不好还要吃不了兜着走
姜少坤心里烦得要死,双手叉腰来回踱步:“我怎么调查我要是猜得到她是聂家少奶奶我能舔着脸上赶着去跟市长攀交情”
男人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赵士兰本就心烦,立马冲他吼:“别跟这儿晃了晃得我头晕”
姜少坤果然停下脚步,转身走到赵士兰跟前,左手拍右手:“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吧我可算是看出来了,少勤一家子这他吗就是来找我寻仇的看样子我不把姜家私房菜菜谱交出来他们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赵士兰双臂环胸,一脸凶相:“他们让你给你就给吗世界上哪有这种便宜的事”
“那不然还能怎么办市长是那臭丫头的公公,咱们惹得起吗”
“我们惹不起,自然有人惹得起。”
赵士兰说着唇角一挑,颇为得意地笑起来。
姜少坤向来相信自己老婆办事能力,看她这胸有成竹的表情,低声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法子了”
赵士兰道:“沪市人尽皆知,聂家和阮家不对付,既然我们现在攀不上聂家的关系,那倒不如另谋出路,想办法去结识阮家。”
姜少坤一听就皱眉:“我还以为你能想到哪门子好办法结交阮家呵,你以为是上菜市场买菜那么简单阮家是你想结交就能结交的”
本来聂家这根高枝姜少坤是做梦都不敢想的,直到对方要在他的饭店办满月酒,他才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阮家既不婚娶又不丧葬,哪儿来的机会跟人家见面
赵士兰一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就鄙视,皱眉瞪他:“我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是瞎了哪只眼睛才看上你这么蠢的人如果每件事都要等着别人给你机会,姜少坤,你觉得现在姜家大饭店的老板能是你”
姜少坤一时急躁,又觉得自己老婆说得不无道理,抠抠后脑勺丧气道:“你先别顾着骂我,有什么法子你说出来”
赵士兰道:“阮家那位太子,据说最近这段时间都会留在沪市,我会找人打听清楚他都在哪些地方出入。
阮家和聂家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我们不能在扳倒聂家这件事情上对他们有实质性的帮助,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人人都知道。
只要我们投其所好,就一定能为阮家所用,有了阮家当靠山,聂家再怎么着也不敢明着把我们怎么样。”
听完赵士兰一席话,姜少坤两眼放精光,竖起大拇指:“老婆就是老婆,我谁都不服,就服我老婆”
说着就要上去搂着赵士兰亲几口,赵士兰立马拍开他的脸:“先别高兴得太早,你还是想想今晚怎么打发少勤一家子吧”
包厢内。
姜蔓和聂峥,还有聂其胜被聂海振叫到了他那桌。
原先坐在那一桌的亲友,都被换到了其他桌去。
聂嘉佑吃饱喝足了,这会儿很精神,在他妈怀里静静待着,睁着一双大眼睛四处看,不哭不闹,乖得很。
“蔓蔓,听你们刚才那个意思,这家饭店的老板和你父亲是亲兄弟”聂海振问姜蔓。
姜蔓答:“是的,同父同母亲兄弟。”
聂海振点点头,又问:“当年你父亲是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说是被陷害”
“因为她大伯想独吞她爷爷留下的菜谱。”
聂峥接过话,一边往姜蔓盘子里夹菜,一边帮她回答自家爷爷:“我岳父为人勤勉,一直受蔓蔓爷爷的重用,并留了遗言要把私房菜谱留给他。结果姜蔓大伯两口子勾结财务,在税务上动了手脚陷害我岳父,导致他锒铛入狱,这样一来,就名正言顺继承了饭店和菜谱。”
聂海振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原来是这样,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这作派倒是跟老大不相上下了”
“聂海振”
啪的一声,高丽媛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怒目圆瞪看着聂海振,细尖的声音一下拔高:“你吃饭就吃饭,一天不埋汰老大你会死啊”
聂海振皱眉:“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我说的是事实,老大是什么样的人还不让人说了”
“你”
高丽媛指着他,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在场几桌人原本都在边吃边聊天,一听这头老太太骂老爷子,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
气氛在这一刻冷下来。
聂其胜觉得这不像话,赶紧给母亲盛了一碗她爱吃的生滚鱼片粥,并带些责怪的语气说父亲:“今天佑佑满月,明明是喜事一件,说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聂海振原本还没怎么来气,见儿子倒向高丽媛,眉毛一下就竖起来了:“怎么,连你都帮你妈”
聂海振当首长那么多年,一身威望,平时不发脾气还不觉得,一旦动了怒,那压迫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姜蔓看这情形,公公帮他妈被自己爹骂,聂峥要是帮他爷爷肯定要被奶奶骂左右都不是人,倒不如曲线救国
“哎哟哎哟,佑佑想站起来啦”
姜蔓把孩子抱起来竖着,故意让聂嘉佑面对着老爷子,然后看看聂嘉佑又看看聂海振,很夸张地睁大眼睛:“佑佑怎么长得这么像太爷爷呀快看快看,像不像,像不像呀”
聂海振的注意力一下就转过来,挑着眉梢得意道:“那可不,当然像我这可是我曾孙”
说着还捏了捏聂嘉佑的脸蛋儿。
聂嘉佑也好像看得懂形势,流着哈喇子朝聂海振一笑,圆圆的一对儿眼睛立马变成两弯月牙,别提多好看了。
“哈哈,瞧,佑佑喜欢我”
聂海振这就要把孩子抱过去,可是那边高丽媛动作比他快,一把就从姜蔓手里把孩子抢了过去,“美得你佑佑明明喜欢我”
还故意转过身去,凑近了看佑佑的五官:“哼,佑佑像我看见没有佑佑大眼睛高鼻梁,和我一模一样”
聂海振受不了她:“是是是,像你像你”
“我现在不想和你讲话,死老头”
“行行行,不讲不讲”
自己的老婆还得自己哄,画风变得如此之很快,老两口刚刚还差点吵起来了,这会儿又好得跟什么似的。姜蔓无语地看聂峥一眼,聂峥笑着握住她的手:“习惯了。”
气氛很快恢复如初,谁也没被刚才的小插曲影响了心情。
满月宴进行到八点多才结束。
待众亲友陆续离去,姜蔓和姜少勤两口子径直去三楼办公室找姜少坤夫妇。
今天方瑞宁不回部队,钟雪妮和他回了自己家。
聂峥让司机小郭送爷爷奶奶回别墅,自己则留下来陪姜蔓。
此时,姜少坤夫妇已经在楼上“恭候”多时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