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贾凝在木桶中洗完了澡,穿上了一件合身的衣袍,不紧不慢的走出屋中。
书房之中。
彩薇的纤手拉了拉晴雯的衣角,悄悄的说道:“爷怎么还不回来”。
晴雯轻轻一笑,看着彩薇幽幽的眼神,玉手不禁轻戳了一下彩薇的头,道:“管他呢,你整天想这么多要干嘛”。
就在这时,贾凝轻轻推开房门,笑了笑,边走边道:“也该去休息了,你们是想继续学一会,还是去休息”。
彩薇俏着脸,低声道:“都行呐,我听爷的”。
晴雯撅着小嘴,玉手拉了拉旁边的彩薇,嘀咕道:“问咱们想继续学还是不想学呢,你咋能这么听他的话,自己要有点主见”
晴雯说的声音虽然小,但是贾凝还是能听见,这让他没有想到,不禁有了些许兴致,又有些似笑非笑之色。
贾凝打趣道:“我说过的,这事听你们的,如果要去休息,我也跟着你们一起休息,所以晴雯想如何。”
晴雯微微蹙眉,思索了一会,道:“我觉得嘛,咱们应该去休息,现在都这么晚了,经常如此对也身体不好,你说是吗爷”。
其实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晴雯真读不下去书了,像这种,即便晴雯聪明伶俐,但想学好也要下不少苦功夫呢,小小年纪的晴雯自然没有这个毅力。
其实不管是谁,不到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时,又有谁会真正拼尽全力呢。
贾凝点了点头,面色正经的看向晴雯,道:“应该如此,时间不早了,那现在就去休息吧”。
说着贾凝便起身收拾书桌上的杂物,把毛笔、宣纸这么东西放回原位。
贾凝看着桌上的书,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又说道:“你们可以把书拿到自己房间去读,这样也能抱着书读”。
彩薇面露些许难色,轻声问道:“不妨碍爷读书吧”
晴雯也同样说道:“是啊,耽误爷读书就不好了”。
而晴雯的心中却不禁暗道:“我才不要整天抱着书读呢,多累啊”
“你们读的书我用不到,不碍事的,放心拿就好了”。
贾凝轻松的笑道。
于是晴雯只能无奈上前将三字经拿到手中,随后彩薇也乖乖的走到书桌前挑选了一本书。
很快,收拾好东西的贾凝便走出了屋,同彩薇和晴雯告了别。
贾凝转身慢走在房廊之中,这时彩薇转头看向贾凝,眸中只有黑夜中的一片身影,看着似乎有些恍惚。
数秒后,彩薇也跟着贾凝的方向走去。
晴雯双手环抱着那本三字经,眼中露出一抹欣喜之色,不过很快被她故意掩盖住了。
大周京城。
皇宫内的宫殿之中,灯火通明,宫灯极为绚丽。
皇宫之外,除了寥寥无几的几座府邸还点着灯,其他地方几乎全如灯火阑珊一般了。
大周的夜晚总是这么短暂,而月光所至之处,竟全是一片黑暗。
很快,一夜而过。
清晨,彩薇透着红扑扑的俏脸,满是羞涩的在贾凝身边站着,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贾凝自然没有看到这些,他正仔细的穿着书院的灰白衣袍,随之转身穿上靴鞋。
贾凝洗漱了一番,彩薇认认真真的帮他梳理好了长长的黑发。
铜镜中的彩薇低垂着睫毛,等待着贾凝动身。
这时贾凝坐在铜镜对面,今天的他有点不一样,只见他神色微沉,好像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贾凝嘴角微微动起,轻声开口道:“今日书院中有考课,我早走一些,你们先去吃饭吧,不必等我了”。
彩薇微微点头,见她睫毛掀起,顿了顿红唇,想要开口说话,但却犹豫了起来。
这时晴雯眼神却泛起一丝丝不解,她很好奇,想知道贾凝口中的考课是什么,但又纠结着要不要问起。
不过晴雯到底还是个急性子,性格丝毫没有改变,犹豫了片刻之后,她面不改色的清声问道:“爷说的考课是什么呀”
晴雯眸色中流露出好奇之色,这都被贾凝收入眼中,而他不紧不慢的笑着回道:“就是书院组织的考试,用以测试学生的水平,大概就这些作用”。
“并且这并不是官课,上不了台面”。
现在的东林书院还没有官课,因为官课这种考试可以直接授予官职,所以东林书院还不够资格,只有大周朝的四大书院才拥有。
晴雯若有所思,不由的点点头,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啊,书院还有这样的考试,听说琏二爷当年上的国子监也不过如此呢,看来书院比起国子监来也差不多呢”。
贾凝沉吟的说道:“我倒是听旁人说过一些,他们都觉得书院不管哪里,都比起国子监的好多了。
“单说教学质量,平常的书院考中举人的数量都比得上国子监,更别说京城中比较出名的书院了”
“不过这都是听旁人说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以听听,算不作什么”。
说完,贾凝站起了身子,颇为轻松在的说道:“你们快去吃饭吧,我先去书院了,便不在家中吃了”。
彩薇向来对贾凝说的话没有半点迟疑,但这时的她沉默不语,乖巧的跟在贾凝身后,她要等着贾凝走了才去吃饭。
对此贾凝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默认了彩薇的行为。
不久之后,贾凝带上了一些吃的。他在亭廊走着,彩薇紧接着跟在他身后,直到走到门前,看到了马车。
穿过垂花门,到了门口之处,彩薇将刚才未说的话说了出来,:“爷一定能考一个好名次,彩薇就在家等着爷呢”。
“好,彩薇就在家等着吧,很快就又能见到我了”。
时间过得飞快,书院之中。
这时的贾凝已经下了马车,来到书院的丽泽堂考试了。
丽泽堂之中,贾凝正襟危坐,他认真写着每一个字,工整的楷书中竟有了一丝栩栩如生,起死回生之笔势。
这时的丽泽堂坐满了人,清一色灰白衣袍,五十个都战战兢兢,全都低垂着头,提笔书写。
这不仅仅是因为刘讲师坐在书案上,也因为山长几人大部分时间也在堂中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