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铃铃”
朱一文又打来电话。
他不是纠缠起来没完没了的人,之所以会这样频繁骚扰时莜萱,是因为公司确实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时莜萱现在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自己要抓住不放。
她不想接,后来再一想还是明明白白做个了断比较好。
于是指尖轻挑,拨到接通键:“喂”
“喂,萱萱你别挂断先听我说。”朱一文声音有掩饰不住的焦急:“我知道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但小猪也没有什么事对不对我当时也是受了奸人蒙蔽,不过我用的量很少很少,只要停药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你想想这几年我对你们母女怎么样小猪从出生就享受最高的待遇,虽然她不是我亲生的女儿也不跟我姓氏,但我待她比亲生女儿还好,我亲生的都放在外面”
朱一文大打感情牌,从时莜萱当初走投无路到后来成为无数女人仰望的朱夫人。
从时然本来应该是一个单亲母亲带的可怜孩子,到被当成公主一样养着,有幸福的童年也是他给予的
朱一文不停的说,时莜萱静静的听。
但不管朱一文说什么,在她内心都掀不起任何波澜。
她已经知道朱一文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现在再说这些就显得很可笑,根本不可能引起共鸣。
但她也不打断,让他尽情表演。
朱一文说到后来,差不多都要声泪俱下,差一点就连自己都给感动了。
但这时候他也终于发现,时莜萱一点回应都没有。
“萱萱,夫人,你在听吗”
“嗯,在听。”时莜萱很平静的语气。
朱一文心里没谱,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在想我以前怎么那么蠢啊,居然五年都没看透你这个小人伪善的面具。”时莜萱嘲讽。
他语调立刻变的冰冷:“时莜萱,你什么意思做人要讲究饮水思源,我不指望你报恩,但你总不能和别人合起伙来对付我。”
“别以为你和盛翰鈺那点事我不知道,他现在都已经住到你家了是不是”
“是,你能怎样”
时莜萱根本就不屑跟他解释。
也不想和他说过多,只想快点做个了断:“朱一文你还是死了让我回去的心,我不会受你威胁。”
“别以为你手里又结婚证就了不起,我已经恢复国籍,在国和你结婚用的身份证无效,证书自然也无效。”
朱一文唯一能威胁时莜萱的东西也不在了,他很不甘心,还要做最后一次的努力:“时莜萱你想清楚了吗你放弃和我的婚姻也就等于放弃了在国的一切。”
时莜萱在国那五年,所有赚的钱都是用她在国的身份证放进银行,如果她不要那个身份,也就表示那些钱都将属于朱一文。
其实,这也是时莜萱接他这个电话的主要原因。
她道:“我早就想清楚了,国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要,就如你所说,这几年你对我们母女不薄,所以那些就算报酬,全部送你。”
朱一文气的差点给书房砸了。
她还挺大方,是的,时莜萱一直都大方,这点他知道。
要不然,他也不会早就给那笔钱挪用了,只是还不够而已
“还有钻石矿也不要了吗钻石矿的名字已经改成时然了,时然长大要是知道你替她做主,放弃这么大一笔财富,她会恨你。”朱一文再做垂死前的挣扎。
“呵”
时莜萱轻笑,嘲讽:“你当谁都跟你一样给钱看成是生命的全部,我的女儿什么样我知道,她不会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的钻石矿还是给你俩个亲生的儿子留着吧。”
“但你最好别亲自教育他们,免得他们长大后都跟你一样冷血,眼睛里除了钱什么都看不见,你好自为之,你我这辈子都别再见了。”
时莜萱说完挂断,并且果断给朱一文拉黑
该说的已经都说完了,本来两人就是合作关系,现在合作结束。
“咣”
“哗啦啦”
朱一文给桌上所有的东西都划拉到地上,气的瞪着血红的眼睛,大骂:“混蛋,混蛋女人,女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时莜萱,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你想不帮我去给盛翰鈺当助力吗做梦你如果不能被我所用,我就是毁了你也不会让对手得到你”
“叮咚”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急促的响起来,还没完没了。
“谁啊”时莜萱皱着眉头去看是谁。
“时小姐您好,我是物业的,您楼下的邻居反映您家水管漏水,我们来给您检查下。”
时莜萱透过猫眼往外看,外面站着两个男人,身上穿的衣服确实是物业的。
于是她打开门
“咣”
门刚打开一条缝就被外面的男人大力撞开,而从墙边又蹿出两个同样穿物业制服的男人。
他们往里面闯的瞬间,时莜萱就知道不好上当了。
“你们是”
后面的话没说完,时莜萱后颈就重重的挨了下,晕过去。
时然也被从房间里抱出来,小姑娘刚要喊后颈也挨了一下,母女俩齐齐被打晕,几个人比划个胜利的手势。
几人给物业的制服脱下,露出里面的便装,一个人抱着孩子,另外一个背着时莜萱进了电梯。
其余两个人左右看看,见并没有人发现急忙赶进去。
“叮”
电梯到一楼。
简怡心没走。
她在大堂边上边转边想办法,犹豫着,想要不要上去继续敲门
她问物业了,大堂里值班的工作人员说她们母女回来了,就在家里。
虽然她和时莜萱接触不多,但和时禹城聊时莜萱的时候却不少。
简怡心对她性格也知道些,她估计那张纸条就算塞进门缝,时莜萱也不一定看。
当然就算看了也不一定相信,但要是连看都不看一眼,那误会就是妥妥的板上钉钉
自己罪过就大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生活在愧疚和自责里,以前的事情连想都不愿意想,更不愿意重蹈覆辙。
但又怕上去时莜萱还是不给她开门,再迁怒到盛翰鈺身上就不好了,于是左右为难,正犹豫着电梯开了,从里面走出两个男人。
她转过去面对墙,继续琢磨。
就听物业大姐问:“哎,这不是时小姐吗怎么了”
其中一个男人道:“喝多了,孩子还睡着一定要回娘家,没办法。”
不对。
简怡心牟然回头,正好和物业眼神对上,俩人同时都发现不对劲。
物业站起身,高声喊道:“站住,你们到底是谁不说实话我就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