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狄和狄烈是真的在打架。
这是他们彼此心照的战术,先假装打架,把朗辰吸引过来,然后再出其不意、突然联手攻击朗辰。
当然,此刻在白22的大气层外有着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们,其中不乏行家里手,所以即便是假打,也要打出真来。
与朗辰和楚狄的战斗不同,楚狄和狄烈之间的“战斗”,并没有明显的一边倒态势,虽然楚狄也在闪躲,也在步步后退,但是当楚狄反击时,狄烈也要做出相应的拆解或规避。
如此一来,在大气层外的无数双行家眼睛里面,这场战斗就比楚狄和“狄烈”的战斗更加激烈。
当然,这样的激烈也就意味着新来醉汉的攻防不如“狄烈”强大。
“虽然不如狄烈强大,但是这个醉汉也很不简单了。”
玉无瑕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她这评价的基点并不是正在发生的战斗,而是基于紫玉的口述。
要知道在紫玉的口中,这个新来的醉汉可是能够一招扇飞十几名联军战士的,而且直接给扇出了大气层。
如果紫玉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醉汉即使比“狄烈”差些,也差不了多少。
紫玉不会对自己撒谎的,更不会在自己面前文过饰非。玉无瑕有这个自信。
玉无瑕对紫玉有信心,妖娆却没有。虽然妖娆也在一旁听过了紫玉的汇报,但是她觉得紫玉完全是在夸大事实,以掩饰她丢船丢人的过错。
“我就没看出这个醉汉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如果他能有狄烈一半的实力,此时楚狄也会满天飞了,可是楚狄没有”
同样的问题,站的角度不同,分析的出发点不同,就有了完全相反的结论。妖娆觉得玉无瑕的评价失实,便立马抓住机会打击对方。
“快看,狄烈正在缩小身体,收回法身,他要参战了”
不用望远镜,只在舷窗里也能看见,“狄烈”的法天象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再缩小。
“他进入大气层了”
这一次,人们得把眼睛重新对准望远镜的目镜了,妖娆敏锐地意识到打脸的机会即将到来,当即笑道:“大家说说,等到狄烈加入到战团之中,会不会一举将楚狄和那醉汉全部杀死”
玉无瑕知道妖娆这句话是冲着自己来的。一旦“狄烈”真的把楚狄和醉汉都杀了,就证明这醉汉最多也不过是楚狄的水平。那么自己刚才给出的评价就有言过其实之嫌。
只不过,即便心里不得不承认妖娆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玉无瑕也不会立马认输,既然自己已经坚持了一个观点,就必须坚持到底,哪怕明知是输,也不能在妖娆面前堕了气势。
当即不屑地说道:“真是天真的可爱就算这新来的醉汉及不上狄烈的一半,可是一加一,就一定等于二么”
其实对于这个新来的醉汉,玉无瑕的心理也没什么底,毕竟只能从观察中总结分析,再根据徒弟的复述做出判断,而自己和这三个人都没有交过手,总难免会有误差的。
她现在之所以这样坚持,不过是煮熟的鸭子、嘴硬罢了。
所以此刻玉无瑕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宇宙的神奇,因为在这个宇宙之中,尚有一些奇妙的事物规律,在这些事物的规律中,一加一真的不等于二。
从这时开始,玉无瑕的一切言行举止,都只剩下一个目的,那就是打妖娆的脸。
妖娆忽然离开了目镜,转过头来,饶有兴致地看着玉无瑕,就像一只大花猫看着眼前的小白鼠,看了一会儿才说道:“我都不用看,这场战斗的结果已经定了,狄烈大获全胜,至于楚狄和那个醉汉会不会死,倒还有些悬念,玉帅,敢不敢跟我赌一场”
玉无瑕沉默了。
这样的赌,她是真的不敢打。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只能盼望奇迹发生,但奇迹之所以被称作奇迹,就是因为它往往不会发生。
更因为,一旦接受了赌约,妖娆提出的赌注必定是自己无法承受之重
妖娆就这么盯着玉无瑕,玉无瑕却别过脸去,重新看向目镜,表现出一副关注战局的样子。
即便别人都知道玉无瑕就是在回避妖娆的进逼,却也不能当众说出来,因为玉无瑕肯定会说:你怎么知道下一瞬我不会说出“我赌了”这三个字呢我只是先看一眼战局,最后确认“狄烈”是否加入战团罢了
妖娆仍然不看望远镜,将目光看向舱中每一个没看望远镜的人,眼睛里传递出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意思是,看,我还在等玉无瑕接招,我看她装作看望远镜能装多久。
然后忽然笑了笑,道:“某些人肯定会看到战斗结束,然后才会说,哎呀,这战斗怎么进行的这么快,人家还没来得及赌呢。”
这句话的后半段,她是模彷着玉无瑕的声音说的,却严重丑化了玉无瑕的语气。
玉无瑕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却苦于无法接招,因而死死地盯着目镜,心说楚狄啊楚狄,你争口气不行吗,整天被人家追着跑,要是再这么跑下去,脸都没地儿放了啊
转念又想,不行,你还是跑吧,最好跑出白22,跳进弱水河,这样这场战斗就不存在了,赌约也就失去了意义。
就在她患得患失之际,望远镜的镜头中,“狄烈”已经冲进了楚狄和那醉汉的战圈,玉无瑕瞬时绝望到了极点。
完了,就算这场战斗瞬间结束,自己不敢跟妖娆对赌这件事也会传遍乾武大陆,从此在妖娆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就在她万念俱灰,甚至想要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令人绝望的一幕时,一个反常的情况突然发生了,面对“狄烈”的疾冲,楚狄非但没有躲避,而且率先攻出了一拳。
看上去很普通,很平澹无奇的一记噼空拳。
玉无瑕多少有些不解。只下意识地想:楚狄的攻击对那个新来的醉汉或许有点威胁,对“狄烈”有用吗
但是下一瞬,似乎整个葫芦头星域都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声波所震荡,就连隔音效果超强的木鸢级旗舰指挥舱都没幸免。
所有人都被震得暂时失聪,同时失聪的人们也意识到,这声音竟然是一声惨叫。
有人受伤了
即便是智商再低的人也能知道,这受伤的绝对不是楚狄,因为以楚狄的功力来说,哪怕把他体内全部能量都用于吼叫,也吼不出这么巨大的一声。
即便是两颗恒星相撞,即便是用两颗恒星所拥有的全部能量做成一颗炸弹、再令其爆炸,都不会发出这么强大的声音
那么受伤者只能是“楚狄”和新来的醉汉之中的一个。
只要不是楚狄受伤,那就该是“狄烈”受伤
因为“狄烈”和楚狄有仇,即便对正在激战的两人同时出手,首选目标也该是楚狄,而既然楚狄没有受伤,那就是楚狄击伤了“狄烈”
这个判断一经闪现,玉无瑕的心就狂跳起来,但是随即就被另一个问题所困惑,楚狄伤得了“狄烈”吗
楚狄和“狄烈”都打了多少次了哪次不是拳脚命中“狄烈”无数次,却都如同隔靴搔痒一般这一次怎么突然就行了这不科学啊
难道只是那记噼空拳那绝不可能那样的拳法能伤到谁不要说“狄烈”,哪怕换一个寻常的联军战士都不会受伤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抢看望远镜,只见望远镜的视野里“狄烈”正疾速飞出大气层,而在他的身后,长长的拖着一道鲜红的色带。
“那是什么”
“你说那色带吗”
“是啊,这是什么东西好像科技空间里曲率飞船的航迹”
直到此时,玉无瑕才将眼睛移开了望远镜,心中懊悔之极。我好蠢,刚才我为什么不接受妖娆的赌约
直到“狄烈”从望远镜的视野里完全消失,那条色带仍然存在,看着茫然转回脑袋的众人,玉无瑕颇为落寞地说道:“那不是航迹,那是狄烈吐出来的鲜血,他在逃逸的过程中始终都在吐血,鲜血汇成了一道色带,他受了重伤”
文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