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不拉几的”
陆沉嘀咕一声,纵身从屠山肩膀上跃下,蹑手蹑脚向城墙奔去,轻轻一跃,伸手抓住了一处不起眼的墙缝,手脚并用,悄然爬上了城头。
等巡视的兵甲走过。
陆沉借着夜色,悄无声息潜入了奉仙镇。
轻手轻脚。
偷偷摸摸。
陆沉避过巡夜的兵甲,一路直奔镇兵府,等他接近镇兵府的时候,突然瞥见另一波鬼鬼祟祟的身影。
神色一动,快速靠了上去。
“老张”
一声呼喊,差点把张奎吓尿,扭头就见陆沉从夜色中走来,松了口气,小声道:
“原来是陆供奉。”
陆沉诧异道:“你这是劫狱”
“对”
张奎点头,愤愤不平道:
“方家待我等不薄,老镇主又生死不明,不能任由这帮畜生把方将军杀了。”
陆沉深深望了张奎一眼,脸色又凝重了几分,问道:
“你们多少人”
“七十三个,都是没家没口的。”
“今晚”
“嗯,今晚劫狱。”
“保重”
陆沉拍了拍张奎的肩膀,转身走进了黑夜。
张奎挠了下大胡子,满脸莫名其妙,伸手往后一招,一群卸甲的镇兵围了上来,他吩咐道:
“事不宜迟,立刻动手”
说着。
手握斩马刀,快步向府门突进。
悄无声息袭杀掉守门的凤甲军,打开府门,一队几十人熟门熟路,气势汹汹杀向镇兵府的监牢。
同一时刻。
陆沉也潜入了镇兵府,他亲眼望着张奎带人杀进监牢,挥手把从对方身上摄来的气息打入了左手镜面,默念道:
“眩光咒”
模糊的镜面渐渐清晰。
只听喊杀声四起,一波波凤甲军把张奎等人围在了中央,快速绞杀,数量足有近千。
“不好,有埋伏”
“结阵”
“叮当”
“杀和这帮畜生拼了”
“噗嗤”
“果然”
陆沉挥手取消眩光咒,转身向另一个方向潜去,一路摸索,不久,来到了一间房门外。手捏剑指。
心到剑至。
“噗嗤”
眨眼间,四个守门的凤甲军被洞穿了脖颈,扑通倒地。
陆沉快步上前,伸手推开房门。
只见房间最里面,点着一盏油灯,一位中年男子盘坐在床榻上,一身白衣,双目紧闭,似在闭目疗伤。
“岳白溪”
陆沉轻脚上前,刚走两步。
头顶,房梁上,一道身影无声落下,一把细剑直刺陆沉颅顶。
“嗡嗡”
手中燕鸣刀轻轻颤抖。
主动示警。
陆沉疾步后撤,瞬间出了房门,细剑落空,那人单足在地面轻点,一剑急刺。桃木剑出现在陆沉手中,长剑横扫,一剑将对方逼退,喝声道:
“四虎四畜,你是哪一个”
四虎是岳白溪的手下大将,四畜则是袁青山效仿父亲,培养的得力属下。
“找死”
那人一身黑衣,蒙着面巾,轻叱一声,握剑再次攻来,身形颇为硕大,落脚却是无声。
“女的”
陆沉念头一转,就猜出了这人身份,四畜之一,名字不可知,外人称之为“梅花猪”,善使一把梅花细剑,一手剑法颇为不俗。
“吃我一剑”
陆沉唯恐动静不大,怒喝一声,甩手丢出了桃木剑。
长剑飞掠。
围住对方一阵劈砍刺杀,叮当作响,那人身形虽胖,手上剑法却是轻便灵巧,身随剑走,出招犀利。
次次让桃木剑无功。
陆沉见已缠住对方,抬脚再次向房间走去。
床上盘坐的岳白溪无动于衷,梅花猪却是大急,一剑将桃木剑挑飞,甩手一支响箭射向半空。
“唧”
“砰”
刺耳的箭鸣炸响在夜空,整个镇兵府瞬间暴动,原本埋伏在监牢中的凤甲军。
神情骤变
“不好,城主有危险”
“快,撤出去”
“留下一队人继续绞杀,其他人随我保护城主”
“踏踏踏”
梅花猪转头见陆沉已走进房间,心中更加焦急,硬拼着受了桃木剑一记,闪身向房间冲去,刚刚冲到门口。
“仓啷”
一声刀鸣突然炸响。
“不好”
梅花猪惊悚,尚未来得及挡下,短刀已然斩下一颗头颅。
“扑通”
无头尸身倒地,分外沉重,陆沉用余光撇向袁白溪,嘀咕道:
“杀猪当然要用刀啊。”
自始至终。
他就没打算真要刺杀袁白溪,都说虎落平原被犬欺,但陆沉更愿意相信,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感受到手中燕鸣刀颤抖越发厉害。
陆沉低头一望。
就见短刀如血,刀尖上多出一寸红芒。
“出刀芒了”
陆沉又惊又喜,这燕鸣刀养刀不过区区十来日,可杀生却是无算,更是杀了一个狼狄大将阿鹿恒波,刀势猛增一大截。
如今更进一步,竟然凝出了刀芒。
当真可喜可贺
“仓啷”
收刀归鞘,陆沉捡起地上的梅花剑,对着袁白溪轻轻抱拳,正色道:
“前辈,打扰了,晚辈这就告退”
说完。
快步走出房间。
刚刚离开房门。
“噌”
窗口骤然破碎,一把桃木剑突如其来,直刺袁白溪头颅。
袁白溪豁然睁眼,屈指轻弹。
“当啷”
桃木剑瞬间坠地,又猛然一个颤动。
破窗而去
袁白溪眉头微皱,自语道:“好狡猾的小子,若非中了红袍魇镇法,非要留下你不可。”
“可惜了。”
陆沉摇头,收回桃木剑,快步向远处奔去,趁着凤甲军前来护主,一路赶到了监牢。
“轰隆”
“哥哥小心”
“嗖嗖”
一脚将半残的牢门踹开,就见四根粗如儿臂的弩箭迎面射来,陆沉头皮发麻,闪身一扑,狼狈躲开。
“疾”
一剑飞掠,带着重重剑影。
连人带床弩,劈的七零八落,惨叫不止,将门口兵甲杀尽,陆沉冲进了地下二层,就见近百位凤甲军正围着镇兵进行绞杀。
“嗡”
腰间短刀颤鸣,陆沉手按刀柄,大步向前。
杀气腾腾。
出刀必杀
“啊啊”
“死”
“噗嗤”
短短片刻,百人兵甲被陆沉一人杀穿,身上血流滚滚,脚下残肢遍地,他望了一眼倒在地上,脑袋几乎掉下来的张奎,轻轻摇头:
“没救了”
也不理残余镇兵,快步向监牢深处走去。
走到一间牢门前,陆沉脚步微顿,扭头就见方玉琪身披重甲,头戴缨盔,浑身染血,双目通红,俏生生望着他。
“玉琪”
“哐当”
陆沉一剑劈断锁链,推门而入,紧紧将方玉琪搂进怀里,双手一拧,“磕巴”一声,扯下了对方的脑袋。
鲜血淋漓
狰狞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