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
“驾”
“闪开,成都急件。”
骏马飞驰在官道上,驿骑在马上高喊。
在官道上行走的运粮的农夫无不侧目以视,赶忙闪开一条通道让驿骑迅速通过。
驿骑肩挎急字深红信囊,在马背上起伏,朝着不远处的驿置注1疾驰而去。
“来人,换马”
驿骑翻身下马,满头大汗地朝着驿置内喊道。
“驿使注2勿急,马来了。”
驿置内的年纪甚小的吏卒牵着骏马走出,看了眼驿骑身上的急深红信囊,好奇问道:“驿使如此着急,所为何事”
驿骑瞥了眼稚嫩的吏卒,没有回答,淡淡地说道:“成都急报,文碟在这。”
吏卒接过文碟看了看,见核对上信息,这才将缰绳交过驿骑。
驿骑也不多说话,一手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继续奔驰。
待驿骑远去之后,留下一卷黄尘滚滚。
吏卒吐了一口水,小声嘟囔道:“有啥可神气的不说就不说。”
“啪”
年老的吏卒一手打在嘟囔的吏卒脑袋上,呵道:“小子,急报不能问,问出事来,咱们全家都没命。”
“知道了,爹”
汉中,梁山。
“廖侍报”
羽林卫手举简牍文书,急步入殿。
廖立埋头于案牍之中,食指轻点案桌,示意放下。
半响后,廖立处理完陇右战报,将印有急字的简牍文书率先处理。
廖立打着哈欠,拿过成都加急文书,检查了下简牍结绳上的封泥印章没有被私拆,然后这才解开结绳,扯开封泥,摊开简牍查看起来。
原本有困意的廖立一惊,困意消散,瞬间站立起身,惊动一同办公的马忠、董允等人。
马忠抬头望去,好奇问道:“廖侍中,怎么了”
廖立平复心情,面容严肃,指着文书说道:“汶山、阴平二郡白马羌及诸羌反叛,蚕陵、湔氐二县被攻克,汶江县被围,现叛胡率军逼近汶山郡县治绵虒县。”
“什么”董允直接惊呼出声。
马忠神情肃然,说道:“我等立刻求见陛下,商议此事。此事若处理不当,让羌胡逼近都江堰,则危及我大汉农事,甚至将连累北伐战事。”
“走,允随诸位同往。”
董允起身与众人一同寻刘禅而去。
而此时的刘禅正于梁山亭中读书,陪伴怀孕的夏侯徽作画。
刘禅正襟危坐,手握简牍,翻看着手下辛苦从关中得到的申鉴一书,不由感叹荀悦的治政之思及君民之议。
荀悦字仲豫,颍川荀氏之人,一生忠于大汉,不满曹操专权,故作申鉴献于献帝,如今也已去世二十余年。
其才名不显于世,唯有其堂弟荀彧对他异常尊重。
刘禅正倾心钻研品读申鉴之时,忽然赵铭驱步入亭,弓腰低语说道:“陛下,廖侍中、董侍中、马参军三人求见,言成都紧急军事禀告。”
刘禅微微蹙眉,抬头看了看在亭外的三人,又看了眼静心作画的夏侯徽,低语说道:“善,朕于亭外召见三人,不要惊动夫人。”
“诺”
“陛下有事,臣妾先行回府。待陛下有空,再行陪臣妾游玩。”
夏侯徽似乎听到刘禅的言语,搁笔于画上,转过身子看着刘禅,温声说道。
刘禅挥了挥手,示意赵铭先行出去,讪笑说道:“朕有违诺言,望媛容见谅。待今日之后,朕再陪同媛容出游。”
前些日夏侯徽怀孕,心中有些烦闷,希望刘禅带她出游散心,刘禅自然应诺下来。
面纱后的夏侯徽,见刘禅这么在乎自己,嫣然一笑,轻启丹唇,说道:“陛下应以国事为重,何时陪同臣妾皆可。若陛下有心,不知可否带臣妾前往沔阳汉城以见张天后,以佑臣妾腹中孩儿平安”
刘禅眨了眨眼睛,明显不太了解张天后何许人也,但不过只是前往近在咫尺的沔阳,自无不可,颔首说道:“善,待朕无事之后,必携媛容以见张天后。”
夏侯徽起身微微作揖,说道:“多谢陛下,既然如此臣妾先行回府。”
说罢,夏侯徽带着宫娥翩然离去,行至亭外,还向廖立三人微微行礼,以示尊敬。
廖立手举简牍战报,驱步入亭,禀告说道:“国家,成都急报。参军蒋公琰报言,汶山、阴平二郡诸羌反叛目前成都空虚,望陛下协调诸军回师平叛。若让诸羌兵临都安县,则都江堰有失,都江堰之水涉及蜀地农事,不可不察。”
“嗯”
闻言,刘禅大吃一惊,汉嘉郡、汶山郡此二郡羌夷一直是大汉的隐患,汉嘉郡的牦牛羌年前才被招安,而现在汶山郡的蛮夷没有任何预兆,直接反叛。
更重要的是,汶山郡就在蜀郡西北方向,沿江水可以直抵成都,如今国度兵力空虚,大军皆在凉陇作战,此时如何不让人担忧。
刘禅收敛神情,迅速冷静下来,问道:“张长史张裔目前如何处置”
廖立迟疑半响,缓缓说道:“张长史病重,现内府大事皆由蒋参军谋划。”
刘禅抿了下嘴唇,对这一消息显然有些无法接受。张裔是内府一把手,又是蜀郡成都人士,在蜀郡甚有名望,长于治政,对兵事也是有所知晓。此时若他身体健康,完全可以让他主持平叛事宜。
而蒋琬却是不同,蒋琬是荆州人,现在是内府二把手,虽可以接替张裔处理政务,但是却对兵事知之甚少,让他支持平叛事宜,还不如指望向宠率军平叛。
刘禅沉吟半响,起身踱步少许,问道:“蜀地能有多少兵马可以抽调”
廖立微思少许,说道:“成都唯有三千兵马,由向中领统率。陛下之意可是让向中领平叛”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向中领多年并未征战,朕恐其有失。”
1:汉时五里一邮,十里一亭。重要交通要道上,三十里建一置,以换车、马,用以传递朝廷的紧急文书。马送递被称作是“驿”,以车送递被称作是“传”。
2:秦汉法律规定,驿使不诚仁者,不可担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