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刻时间,战局突发转变,魏军重骑陷入磁石阵死伤惨重,汉军重骑随即出阵迎战。
魏军左部郭淮透过滚滚烟尘发现了这支袭来的汉军重骑,连忙让夏侯霸迎战。
而此时的夏侯霸面对损失惨重的魏军重骑,目眦欲裂,正欲率军陷阵死战,但还是冷静下来,领着残余重骑及游骑转而迎击汉军重骑。
向煜也是发觉前方试图拦腰截击的夏侯霸所部,吩咐左右说道:“分出三百重骑,五百游骑阻挡魏骑。”
“诺”
此时从天上可以看到,原本直冲魏军侧翼的向煜所部,分出一半兵力,调调转马头,策马向上前对冲魏骑。
而向煜本则率领以重骑为主的本部,直向冲击右翼阵角的魏军而去,寻找合适切口一击必中。
向煜身体匍匐在马背上,腋下夹槊,领着汉骑分三队列,绕行魏军阵脚。
郭淮望着背部方面烟尘滚滚大惊失色,便知夏侯霸没有将汉骑阻挡下来,连忙指挥部将大喊道:“快速从前方抽调精锐,阻挡汉骑。”
但这一切为时已晚了,魏军左部背面并非精锐,乃是普通的辅兵守卫,大部分精锐已经被郭淮抽调上前线厮杀,
辅兵们望着这支数量近千的骑队,为首数排,皆是人马俱铠,手持丈八马槊,不由腿脚发抖,心中骇然。
须臾之间,向煜率领的汉军重装骑兵已然入阵。
辅兵直接对上重骑突击,根本无法抵挡,且不言装备如何,其心能不畏惧便好。毕竟汉军重骑身上闪光的甲胄、密集如林的马槊无不告诉着辅兵,这不是他们所能迎战之敌。
前排数百辅兵面对汉军重骑疾驰而来,大部分人瞬间转身而逃。魏军将校竭力呐喊着结阵固守,但基本无法改变战局。
留下来些许的辅兵步卒们甚至都组织不起抵抗,由这些重骑横冲直撞,挥刀砍杀,犹如秋收之麦,所过之处望风披靡。
前排辅兵一个个丢下武器,四散奔溃,带动身后的魏军士卒,甚至连刚刚试图抵挡的魏军将校也纷纷逃窜。
向煜所部重骑非常轻易就冲穿了魏军辅兵,并且随着汉骑渐渐深入中军,原本停下试图聚合在一起的溃军,继续逃窜,甚至连带着其余魏卒逃窜。
游骑左右护卫重骑,他们用弓弩射杀两旁逃窜的步卒,逼迫他们奔逃向中军郭淮处。
骑队中央,向煜一马当先,狰狞的兽面之下,神情格外冷静,领着重装铁骑加快速度,策马向中央位置的郭淮大纛冲杀而去。
成百上千名溃兵向后逃跑,溃兵们互相推挤同伴,涌向郭淮中军所部。
而守卫郭淮的魏军精锐,早在郭淮的命令下,直接射杀向溃兵,砍杀试图冲阵的溃兵,不许溃兵入阵。
溃兵前后皆敌惊恐不已,最终被魏军精锐的刀枪箭羽吓住了,溃兵们改向两侧逃亡。
虽然说如此,汉军重骑兵已至,刚刚被溃兵冲击有些松动的阵线,还未来得及调整就要被迎上汉军重骑。
刀盾手刚才将盾牌底部的尖角扎入地面谷地住,还在调整步伐准备承受冲击的姿势时,汉军重骑直接撞了上去。
魏军刀盾手瞬间便感觉到盾牌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撞上,数十名刀盾手腾空而起,跌落后排的人群中。
刹那间,战场上到处可闻魏军士卒被马槊搠透而发出哀嚎声,战马倒地的嘶鸣声。
陷阵而失去机动力的汉军重骑兵,依仗铠甲坚固,直接步战相作战厮杀,为后面的重骑打开缺口。
下一个瞬间,第二波汉军重骑在向煜的率领下沿着刚刚被撕开的缺口,再次直接撞上了上去。
向煜腋下夹着马槊顺势捅向魏军士卒胸膛,锋利的槊刃刺破甲片,搠透魏军士卒胸膛。
向煜松开马槊泄力,接着抽出环手刀,狠狠地劈下左侧的魏军士卒,一刀下去劈裂魏卒的兜鍪,却被魏卒颅骨卡住。
向煜用脚踹了下魏军士卒,才把刀拔了出去,刀刃上鲜血和脑浆在流淌滴下。
魏卒倒地捂脸哀鸣,半边脸面都被向煜劈碎了,鲜血沿着脸颊流下来。
向煜见他这么痛苦,反手抽出马槊,直接将他搠透,了解他的痛苦。
紧接着,第三波重骑沿着前两波重骑蹈阵的路线,直接撞上了上去,冲垮试图重构军阵的魏军士卒。
汉军重骑虽成立不久,但因大部分是由羌人或善习骑术的陇右汉人,论及凶悍相比魏军重骑,有过之而无不及。发起凶猛的陷阵,魏军士卒几乎无法抵挡。
此刻汉骑奋力搏杀,魏军士卒竭力抵抗,无数的鲜血洒落地上,渗入泥土之中。原本笔直的阵线,迅速地向内凹陷,直指中央,甚至影响正在前部与汉军厮杀的魏军精锐。
一刻时刻,魏军左部战局突变,汉军兵锋已经逼近到军阵中央,第一波汉军重骑不过数十步便可抵达郭淮牙旗下。
跟随在郭淮身旁的文吏、传令官,脸色皆惨淡,急转直下的局势已经超出他们的想象。
郭淮紧咬牙齿,面对逼近的汉骑,终于忍不住大骂道:“张虎这个废物,如何能统率重骑,面对疲劳之师,居然还被步卒杀得全军覆没”
文吏见局势凶险,有些畏惧,忍不住劝道:“将军,蜀骑勇猛,不如稍退”
郭淮闻言,拔出长剑,发怒说道:“两军死战之际,如何能退,我军退,则我军败;蜀军退,则蜀败。众人勿言”
说完,郭淮又派上亲卫上前助阵,压住退却的军阵。
阵中厮杀的向煜也已经一路杀到前方,准备汇合第一波汉骑,一起杀穿阵线,直取七十步外的郭淮。
向煜猿臂一探,长矛如灵蛇般猛地抖动,抖出几朵枪花,直戳魏卒咽喉。
眼力劲好的亲卫指着牙旗下的郭淮,说道:“向卫帅看,头戴红缨的正是郭淮。”
向煜又戳翻一名魏卒,身为射雕手的他,抬头望去果然是郭淮,大吼道:“取我弓来”
“诺”
亲卫从弓囊中取出重弓交给向煜,向煜一掌握过重弓躲到亲卫身后,抽出破甲箭,低头微探寻找合适角度,并以免被魏军发现。
向煜微调几步,透过两名亲卫肩膀的缝隙,恰好可见挥剑指挥的郭淮本人。
向煜先是摸了摸汉天子刘禅赏赐的玉韘,然后左手举弓,肩肘手三点成线,鼻尖下颚垂于地面,右手抬肘,后背发力。
向煜用韘沟槽勾弦,微眯双眼,拉满弓弦,破甲重箭瞄准郭淮的胸膛。
“嗖”
重箭破风,发出低沉又有刺耳的呼啸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射向郭淮。
再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重箭刺破明光铠,甲片崩裂,火光一闪。借着后劲,重箭又在第二层锁子甲那洞穿一个孔洞,重箭穿透两层重铠射了进去。
“啊”一声惨叫传来。
郭淮直接摔倒在地,胸口上插着一枝重箭,不知死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