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陇右,瓦亭道。
二千余骑魏军,正沿瓦亭道深入陇右腹地,中军挂有“夏侯”牙旗。
夏侯霸抬头看了看天色,摆手说道:“休整一刻,再行出发”
“诺”
夏侯霸翻身下马,摊开瓦亭道的舆图,仔细地端详起来。
“将军,请”
夏侯霸接过水囊轻抿几口,但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舆图。
半响后,夏侯霸重新翻身上马,率领众人继续翻越陇山。
忽然,候骑疾驰而来,气喘吁吁地禀告道:“将军,前方有汉骑阻拦。”
夏侯霸神情严肃,问道:“距离我军还有多少里地”
“十里地。”候骑答道。
副将张虎见状,迟疑问道:“将军,我军是战是退”
勒住马头,夏侯霸沉声说道:“我军奉大司马军令,进入陇右,袭扰汉军粮道,岂能无功而返。诸位且随我破敌,杀退敌骑。”
“诺”众人震天欢呼。
张虎也不多言,取下驮马上的甲胄,穿戴起来。
夏侯霸握紧骑弓,率领两千魏骑,沿着瓦亭道策马而去。
汉魏两军相对而行,行至不到一里地时。夏侯霸一眼望去,只见不远处“马”牙旗,飘扬其上。
夏侯霸抿着嘴唇,心中一沉,西蜀将帅有姓马者并领骑卒,非马岱无疑。
深吸了口气,夏侯霸握紧手中长槊,收敛心神,盯着前方,毫不畏惧。
随着两军越来越接近,汉骑中率先分出千人游骑出击。
张虎也领着魏军游骑迎面而上,而夏侯霸领着陷骑压阵在后,两军骑卒交错之间,箭矢飞舞。
紧接着马岱率领羌人陷骑,手持骑矛,从中央杀向夏侯霸率领的骑卒。
两军披甲陷骑迅速接近,下个瞬间就深深地楔到了一处。
刹那间,两军交错。骑卒惨叫,马匹嘶鸣,刀剑相击,长槊折断,甲胄碎裂,其声其像都狠狠地灌入魏延感官之中
两军交错之际,夏侯霸面对来袭的汉骑,手疾眼快,持着手中长槊直戳汉骑胸膛,锐利的槊刃高速掠过。
锵然大响,汉骑重甲碎裂,碎裂的甲片四处飞溅,夏侯霸的马槊瞬间搠透了汉骑胸膛。
夏侯霸松开马槊,拔出腰间环首刀继续砍杀眼前周围汉骑。
不远的山头上,黄权登高而望,身后数名汉将持剑相望。
只见陷阵魏骑以夏侯霸为首,以锥形阵型在汉军中肆意冲杀。而且夏侯霸身后亲骑似乎更是精锐无比,头戴兽面兜鍪、面蒙面具,身着鱼鳞铁甲,身上散发着一股冲天杀气。
黄权身着甲胄,手按汉剑,手指下方,赞许问道:“此将是谁居然如此骁勇。”
贾嗣一眼望去,拱手答道:“启禀将军,此人乃是沛国谯人,姓夏侯名霸,字仲权。原是征西将军夏侯渊次子,勇冠三军,乃是逆魏宗室虎将。”
黄权闻言,看着在阵中随意冲杀的夏侯霸,感叹说道:“逆魏宗室俊杰辈出,前有曹真,后有夏侯霸。夏侯霸勇略不坠其父夏侯渊之名,可惜今日我等却无黄汉升在此”
顿了顿,黄权吩咐众人说道:“命人围杀夏侯霸,不可留情。”
“诺”
人群中厮杀的夏侯霸,见周围汉骑越来越多,知道翻越陇山,骚扰粮道已是不可能,呼喝着众人撤退。
汉骑面对撤退的魏骑,一拥而上,衔后追杀。
面对如此情形,夏侯霸领着身边近百名虎豹骑亲自断后,左右搏杀,身中数枪,毫无惧色,带着魏骑撤退。
战后,汉军骑卒打扫战场,黄权也从山头上下来。
马岱一脸愧色,向黄权拱手谢罪,说道:“岱有违军令,没有斩杀夏侯霸,请车骑将军处罚。”
黄权笑着扶起马岱,说道:“在下军令乃是击退夏侯霸,至于斩杀夏侯霸不过一时言语罢了。”
“谢将军”马岱应道。
黄权看着战场被擒获的魏骑,问道:“可有拷问出这些魏骑入进入陇右的目的”
马岱点了点头,拱手说道:“根据投降魏骑所说,他们奉大司马曹真的军令,试图乘我大汉军队远在高平城,陇右空虚之际,袭取我军粮道。”
黄权微微颔首,沉吟少许,吩咐说道:“传战报于上丞相,言魏军缺粮,夏侯霸欲从瓦亭道,深入陇右袭取粮道,今已被我军击溃。让上丞相安心对敌曹真,无需为陇右安危而恼”
“诺”
马岱有些疑惑,问道:“将军,魏军不过欲袭扰粮道,为何言魏军缺粮”
闻言,黄权上扬嘴角,笑道:“十日前,我军收割冬麦,上丞相与曹真相持高平第一城数日。接着曹真便派夏侯霸沿瓦亭道入陇右,欲袭扰我军粮道,此非并无缘故。”
“魏军军粮由关中及乌水军屯供给,如今乌水冬麦被割,上丞相坚守不出。曹真大军若不缺粮,就不会命夏侯霸冒险进入陇右断粮。反而会与上丞相持久,待上丞相粮尽,逼上丞相退军。”
说着,黄权看着天空中乌云翻滚,浓黑如墨,有大雨倾盆之样,感叹说道:“如今局势在我大汉手中,而非曹真手網
马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应道:“车骑将军,我部接下来应当做什么”
黄权负手背腰,笑道:“不急,我军固守陇山诸隘就可,广派斥候搜集情报。至于上丞相用兵,就非我等所能思虑了。”
话语未落,天上突然响起雷声,黄权、马岱等人吓了一跳,都抬头看向天空。
只见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将整个天地照得通亮。天空中豆大的雨滴前后如线,倾盆而下,砸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溅起一片片泥泞。
同片天空之下,高平城附近的诸葛亮,手持羽扇,站在帐门处,脸色肃然。
杨仪停下手中动作,看着外面层层的雨幕,脸色也不好看。
杨仪迟疑半响,说道:“上丞相,天降大雨,陇右沟壑甚多,道路泥泞。若雨水难停,则我军军粮亦缺。”
诸葛亮默然不语,只不过手中的羽扇却停了下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