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29年,汉帝刘禅建兴七年,六月吉日,南郑县。
男为阳,女为阴,故古人结婚,选于阴阳交替之时。故昏通婚也,昏礼亦是婚礼。
不过对刘禅而言,他的婚礼已经给张皇后了,其余嫔妃,皆不可按皇后婚礼迎之,否则礼乱也
如皇后应从正门而入,嫔妃从侧门而入;皇帝与皇后应有行拜天地仪式,而嫔妃直接送入洞房,亦不可穿喜服,诸如此类。
虽说如此,但夏侯徽身份尊贵,同时刘禅也对这个身处异国的女子有些爱惜。是故虽无皇后之礼,但比平常纳妃之礼,稍微尊崇了一些。
刘禅让董允按照昏礼中前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的规则正常迎娶,不过却是低调行事。
前礼结束后,本该进入昏礼中的亲迎。但是由于刘禅贵为皇帝,身份贵重,自然是不会亲迎夏侯徽。而是夏侯徽从诸葛亮府中坐上马车,前往刘禅府中。
天色暗淡,时入黄昏。
羽林骑身着甲胄,手持长矛,浩浩荡荡地护卫着夏侯徽前往刘禅府中。
霍弋头顶皮弁,上着朱衣,下穿素裳,手持长槊,端坐在战马上,在前开路。
迎亲途中,街巷之间挤满了士庶,众人看着热闹,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半响,行至旧时张鲁府,现暂为刘禅所居。
为迎娶夏侯徽,刘禅也从梁山到南郑县内居住。
车内,身着淡红色的襦裙的夏侯徽,有些紧张,手中捏着手帕。
忽然,感觉到马车停下,便知到了侧门,侍女掀开车帘,迎着夏侯徽下车。
下车后的夏侯徽才发现,自己面前的是正门,而非侧面。
面纱下注1,夏侯徽欲张丹唇相问时,霍弋下马,拱手恭敬地说道:“请夫人入府”
闻言,夏侯徽心中百感交集,又见霍弋身上的皮弁与朱衣、素裳,以夏侯徽见识,瞬间明白刘禅之意,双眸不禁泛红。
不过夏侯徽随即低下头,在侍女的搀扶下,默默地走进正门。
皮弁与朱衣、素裳,乃是皇后与皇帝结婚,大臣们参加婚礼必须穿着礼服;而入正门,则是刘禅看重夏侯徽的表现。
按常理而言,只有皇后才能入正门,不过刘禅所居之地并非皇宫,而是府衙。所以刘禅打一个擦边球,让夏侯徽入正门,以示爱护之情。
不用说刘禅两个细微的动作无疑是让夏侯徽感动到了。
夏侯徽芊芊细步入门,未行数十步,只见天子身着玄服,下裳为纁色,镶有黑边,站在厅前,亲迎自己。
夏侯徽跪地右手在上手心向下,拱手至胸前,行肃拜之礼,柔声说道:“臣妾拜见陛下,祝陛下万年。”
刘禅微微行礼,以示礼遇,说道:“夫人请”
说完,刘禅上前扶起夏侯徽,在她羞涩的神情之下,刘禅领着她入屋。
屋外众人退去,只有贴身侍女或在屋外,或在屋内侍奉着。
刘禅握着夏侯徽白皙的手,温声说道:“夫人尊贵,本当有昏礼,妾礼折辱夫人了。”
面纱下,夏侯徽抿着丹唇,柔声说道:“陛下何出此言陛下为臣妾考虑颇多,臣妾非无知者也,如何不知晓。臣妾能有此礼,便深感幸福。”
闻言,刘禅不由握紧玉手,深感夏侯徽乃是知足之人,而非贪得无厌,无脑俗妇,而且日后安寝也不用防备夏侯徽会暗杀自己。
“请夫人随朕,共牢而食,合卺而酳。”刘禅看着面纱后的夏侯徽,怜爱说道:“今日夫人所享之礼,唯有你我二人知也”
古代婚礼之中,最关键的程序就是合卺j,合卺可以视作结婚的代称。
夏侯徽不知作何言语,只知面前了解不多的天子,对自己太好了。
夏侯徽芳心微颤,壮起胆子,水灵灵地双眸看着刘禅,说道:“请陛下为臣妾,掀开面纱。”
刘禅轻声一笑,上手将面纱摘下,不由有些惊艳。
夏侯徽脸庞光洁白皙,鼻梁高挺,脖颈纤细修长,恍如天鹅之颈,气质过人。若再往下,则是胸前衣裳高挺
夏侯徽的颜容与曼妙的身姿,着实让刘禅怦然心动。
刘禅嗅着发香,低语说道:“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此诗在朕眼中,正合媛容二字,媛容实不欺朕。”
夏侯徽感受着刘禅的热气,脸颊微红,害羞得很。
此时侍女们端来小鼎,拿着葫芦瓢,放在两人案上。
刘禅稍微定心,收敛神情,拿起箸子,夹起肉放入嘴里。
然后侍女又端起葫芦瓢,分别递过刘禅二人,两个瓢的柄端通过一根线系住的。
刘禅与夏侯徽靠得很近,相对而饮,然后交换再饮。
共牢而食,合卺而酳,乃是表示夫妇一体,不分尊卑。
最后,刘禅、夏侯徽二人头上剪下一缕头发,结在一起。
礼毕之后,刘禅握着夏侯徽的手,笑道:“今日之礼,不知可满夫人之心否”
夏侯徽红着脸,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陛下之心,臣妾今日始知。臣妾虽见识浅薄,但亦知晓三从注2,既嫁从夫。今日起臣妾为刘夏氏,刘在前,夏在后。”
闻言,刘禅轻扬嘴角,温声说道:“夫人此言,可谓是深明大义。朕得夫人,实乃禅之大幸也。”
说完,刘禅准备伸手握住纤腰,夏侯徽轻笑一声,躲开刘禅的手。
夏侯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玉手背后,轻声说道:“臣妾闻陛下晓读经文,好作诗赋,不知陛下可为臣妾赋诗一首乎”
刘禅苦笑一声,无奈地说道:“夫人莫开玩笑,此乃新婚之时。”
闻言,夏侯徽双眸眯如弯月,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绯红,说道:“陛下亦知新婚,还不快些。”
刘禅有些无奈,自己穿越许久,虽常读诗书,经常也会与谯周以作赋为乐,但想要短时间内想出来一首诗,无异于强人所难。
刘禅瞥了眼夏侯徽,提袖背腰,踱步沉吟。
良久之后,刘禅猛地上前,将佳人拉入怀中,扑到榻上。
刘禅看着佳人那双有些惊慌的眸子,吻了下去。双手解开衣裳,在其光滑如玉的肌肤上轻轻抚弄,感受那温润细腻的触感。
刘禅嗅着佳人的体香,在其耳畔低语道:“倾辉引暮色,孤景留思颜。梅歇春欲罢,期渡往不还。此诗不知夫人以为如何”
闻言,佳人水汪汪的眼眸,有些迷离,轻咬贝齿,不由想到那黄昏下的长亭。
刘禅轻笑一声,附身亲吻美人娇艳欲滴的红唇。
是夜,春色尽在帐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佳人不负朕,朕必不负佳人。”
1汉末魏晋时期,女子出嫁都是挂面纱。
2三从: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此从并不是“跟从”之意,而是有“辅助,从事”之本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