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肃杀的洮水沿河浓雾弥漫,寒风凌冽,天微亮。
一堵残破的矮墙内,几名男子靠墙酣睡,寒风袭来,令人不禁裹了裹毛毯,又昏沉睡去。
忽然,院子里的马匹不停嘶叫,明显有些不安。
男子们瞬间被惊醒,下意识睁眼,起身握住依在墙上的长矛。
随后几名男子在墙后露出眼睛,瞄着墙外,只见墙外白蒙蒙的一片,寂静无比。
壮硕的男子取出骑弓,偷偷地残垣翻身出去绕后,试图查看敌情。
可是他这一去便是好久,墙外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寂静得有些诡异。
其余几人对视一眼,皆是暗道不好,莫非数日前的汉军斥候追了上来
忽然,“嗖嗖”一声乍响,数道羽箭破空袭来。
眼睛瞄着墙外的男子,只见一枝利箭破雾而出。接着下一个画面,男子惨叫一声,羽箭直插眼眶,男子哀嚎半响断气。
一名男子猛地从地上跳起来,纵身翻跃残垣,试图往河边跑去,身后跟着一人。
但下一枝羽箭破空便来,他才刚刚跨过残垣,背部便挨了一箭,踉踉跄跄地跌过残垣。
身后一人见状,取出骑弓,弯腰朝着墙外一阵乱射,但始终不见人影。
最后一名男子喘着粗气,靠在墙角,心中恐慌不已。
“就剩你一人,投降吧我担保不杀你。”浓雾里,一个身影缓缓从树后走出,接着四道身影也现身而出。
残垣外,壮硕男子的人头被扔了进去,粗狂的声音说道:“除了你人,其他全死。”
男子听着近在咫尺的声音,叹了一口浊气,说道:“我愿降”
说完,男子扔掉手中骑弓,举手起身,示意投降,缓缓翻越残垣。
“姐夫,逃窜一人已被我斩”
说话之人年纪不大,大概也就十六、七岁左右的样子,口音夹杂着些羌语,汉语不是很标准。
少年腰间挎着骑弓,左手拎着血淋淋的首级,右手中提着环手刀,踏步而来。
“季什长,你家妻弟威武啊”一名身穿火红军服的汉子夸奖道。
季西狠狠地瞪了眼那汉子,批评王杰说道:“军中无亲属,叫我季什长”
“遵命,季什长。”王杰低头称道。
“季什长射术愈发精进,季什长射贼,仿佛那贼人故意撞上箭矢来一样。这一箭正中眼瞳,厉害啊”战斗结束了,附近其余汉子看着躺在地上中箭的尸首,连连赞叹。
季西笑而不语,看着迎面而来的小舅子,教训说道:“今日你妄自尊大,试图独自一人切断他们逃亡退路。若非我射中贼人,令其重伤,你今日如何能活得下来”
“围三缺一不晓得吗他们没马又能跑多远,到时候咱们骑马赶上去,他们就如同田里的杂草,任由我们砍杀,临阵遇敌,先动脑子,别老想着往前冲。”季西脸挂寒霜,训诫道。
“季什长,你妻弟今日勇猛,不必太过责备呢”汉子上前劝道:“我第一次当斥候,随什长外出厮杀。当时山地里,我根本就看不见人,慌得不行。大郎第一次外出巡戒,就斩首一级,怎么说也比我当年强多了。”
“这些可是我这些年南征北战悟出来的,当年我随先帝东征,被困在马鞍山上,尸横遍野,那真是惨。没脑子的人,一股脑往上冲,全死了。”
季西轻哼一声,淡淡说道。
“这些话全是为他好,这话没人教就不懂,全要靠悟。有些人到死了,都没悟出来。”
众人默然,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都知晓经验的重要性,特别是在陇右。
“季什长,擒获的那一人说,他们这次任务是探查洮水上下游地形。”斥候询问完对话,禀告说道,
季西沉吟良久,说道:“回去禀告姜长史,将此人交于姜长史。”
“回去吧今天收缴的马匹、兵器,全部平分。”季西让众人清点战利品,说道。
众人闻声而喜,一致说道:“季什长慷慨啊”
季西摆了摆手,说道:“给死去的兄弟们,家里也分些东西过去。”
见过生离死别的众人,也不由一时感叹。
片刻后,一行人返回狄道,上报军情,俘虏交于姜维,完成任务后,便各自回家休息。
季西、王杰二人骑着马,一面走,一面说。
季西在五、六年前随老刘撤军回师后,便一直随军作战。
北伐之时,季西因护粮有功,升为什长。
按照当时朝廷给军功,前往武都郡可得二顷地,陇右郡则可得三顷地三百亩,还发老婆。
季西心动了,家乡的小芳也嫁人了,乡中也没啥人喜欢嫁给当兵的,季西又独自一人。
在蜀中想要三顷地比登天还难,前往陇西郡就有三顷地,还有发老婆,这又如何不让季西心动呢。
季西一咬牙,光脚不怕穿鞋,决定博一个富贵出来。
迁民陇右,不知就是移民实边么
季西从小在山间狩猎,一手射术,谁怕谁呢
季西于是主动应募,随着一百余人,长途跋涉来到了狄道,被魏延安置了洮水中游地段。
官府也帮忙找了一个漂亮的氐人媳妇,王氏。
与他一同过来的还有一百来户,统一编为一里。季西射术出众,慢慢的名声也大了起来。于是被魏延任命为斥候什长,带着军士,猎杀魏军斥候。
姜维与魏延二人,面色有些凝重,看着季西等人上报的军情,以及其他斥候队伍连续回来的反馈,凉州刺史郭淮异动频繁,似乎准备南下狄道。
“将军,在下收到羌人情报,郭淮欲与羌人四月起兵,联合攻我。”姜维看了看手上的情报,沉声说道。
魏延抚须沉吟,问道:“不知伯约以为如何退敌”
“目前我等帐下兵卒五千人,还需谨慎。”姜维思虑后,答道。
魏延抚须笑了笑,说道:“先不考虑兵力,兵力不足,我自当求援。”
顿了顿,魏延双眼微眯,淡淡说道:“陇右郡初定,羌人刚刚安抚不久,若让魏军进犯陇右郡,民众必然惶恐,还需想办法退敌。”
姜维沉思许久,抬眼望了望魏延,说道:“除非主动出击,要不然郭淮进犯陇右势在必行。”
“哈哈本将正有此意。”魏延起身手负背后,笑道。
姜维也是大胆之人,见魏延有意,起身拱手说道:“不若我等率军先行进犯凉州,行围魏救赵之策,令郭淮无法脱身南下。”
魏延拊掌而笑,越看姜维越喜欢,感觉姜维用兵风格与自己颇像,皆是喜欢出奇计。
“我正有此意,不知伯约愿助延一臂之力乎”魏延看向姜维,说道。
姜维拱手行礼,正色说道:“维愿听将军差遣”
灯光之下,魏延与姜维对着凉州地图,指指点点,商议出兵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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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