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破碎声在夜里尤为清脆,传递得也更远。
听到里面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后,徐白站在墙角,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油灯通明的房间里,张县令拿着信,双手微微颤抖。
信的内容跃然纸上,当他把所有内容全部看完之后,除了双手颤抖之外,眼中还带着愤怒。
内容很简单,就是告诉他,林家打算把行贿的记录上呈到京城,想要将他从现在这个位置拖下去。
而且林家为了谨慎行事,以其他理由通过伏龙镖局托运。jujiáy
除了这封信以外,还有几张纸,纸上写着行贿的记录。
从张县令的角度看过去,上面的内容分毫不差,从头到尾都记录着。
他不知道是谁送的信,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这个官就到头了。
“究竟是谁送的”张县令想着。
想了半天之后,暂时放弃了思考信的来源。
这封信是谁送来的很重要
当然很重要,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赶紧阻断账本的传递
事有轻重缓急,张县令也不打算等了。
他管不了这么多,几步跨出门,在院子里大喊了一声。
“来人”
大楚国的县衙,晚上也有衙役值守,就住在后院里。
随着张县令呼喊这一声,后院传来一阵声音,接着好几个衙役小跑着出来。
有几个衙役赶得很急,衣服都没有穿好,一边跑一边穿。
“去伏龙镖局,秘密把镖主给我带过来,顺便让他带上镖物。”张县令道:“趁着晚上,一定不要惊动任何人,这件事情要守口如瓶。”
衙役们纷纷对视,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听到县令都这么严肃,他们也知道是大事,赶紧离开了。
等到衙役们离开后,张县令这才重新回到屋子,把刚才那几张纸全部烧掉。
看着化作灰烬的纸张,张县令陷入沉思,想着其他东西。
到底是谁给他送的信
这人又是什么目的
等到把这次危机解除后,再去查这个人的消息。
此时,徐白已经回到镖局,并且换上普通的衣服,将外套脱下,躺在床上。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信上的内容,确定没有任何破绽后,这才放心的露出笑容。
在信中,他再次提到伏龙镖局,并且把伏龙镖局撇得一干二净,只是说伏龙镖局接了一套镖。
“接下来,他应该快来了吧。”徐白闭上眼睛,思忖着时间应该快到了。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有人敲响了镖局的门。
“谁呀谁呀大晚上的敲门。”徐白披着外衣走出门外,将大门打开,装作惊讶的样子。
门才刚刚被打开,衙役们就冲了进来,将徐白围住。
“大人秘密宣你,带上镖物,跟我们去一趟县衙。”其中一个衙役说道。
由于是保密的原因,他们连火把都没带,外面漆黑一片。
“啊啊好,好好,你们等等我。”徐白走进屋子,把之前的空木盒带上。
“走吧”衙役说了一声,在前面带路。
片刻之后,县衙后院。
徐白到了县衙,就碰上张县令。
而张县令让其他人离开,就留下徐白一人。
“把东西给我。”张县令直来直往,伸手道。
徐白装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大人,这是镖物,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
“这东西有大问题,你是想违抗我的命令吗”张县令很不耐烦的打断道。
他现在管不了这么多,毁掉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徐白缩了缩脖子,又装成害怕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把木盒子递过去。
张县令打开木盒子后,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里面的东西呢”他的表情带着愤怒。
徐白一愣,随后不知所措的道:“大人,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碰过这个东西,不对,上面明明挂着一把锁的,怎么会不见呢”
“这上面挂没挂锁,你不清楚吗”张县令表情由愤怒转为阴沉。
账本没了,那人是什么想法
他摸不透。
“昨晚上还在的,刚才你们叫得急,我也没留意这个东西,完了完了,还没开始就丢了,镖局没救了”徐白后退两步,脸色很苍白,同时肩膀忍不住抖了起来。
这一副模样,害怕中夹杂着一丝绝望,被徐白刻画得淋漓尽致。
其实,他可以做得更简单。
但要撇清镖局,就要反其道而行之。
张县令在愤怒之后,就慢慢冷静下来。
他看着露出害怕表情的徐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行了,没你的事了,赶紧回去,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你明白吗装作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今晚上发生的事太多了,尤其是盒子竟然是空的,让张县令心中有个猜想。
那个给他报信的神秘人,或许悄悄把账本拿走了。
至于为什么拿走,估计是想抓他的把柄。
现在他想不了太多了,得把事情先解决了再说。
至于面前这个镖师,绝对不能让他把事情暴露出去,先稳住。
他要先对付林家
把这个包藏祸心的东西先拔掉,再想办法解决那个神秘人。
而林家是想通过镖局把东西弄出去,所以现在镖局的情况必须稳住。
“可是大人我的镖物”徐白再度小声说了一句。
“我告诉你,现在重要的不是你的东西,这东西极有可能是一件赃物,我必须要慢慢证实,所以一旦这个事情暴露出去,我拿你是问”张县令开始恐吓。
徐白赶紧缩了缩脖子,连忙答应下来,表示绝对不会暴露出去。
“你先走吧。”张县令挥手道。
徐白点头,就好像这里是火山口似的,根本不敢停留,赶紧离开了。
等到徐白离开后,张县令仍然脸色阴郁。
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在计划着什么。
夜里的风很冷,张县令的眼神除了阴沉之外,带着一抹狠辣。
徐白走出衙门,一直到镖局,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直到他反手关上门之后,终于忍不住露出笑容。
鱼儿,上钩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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