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满面不解,情绪激动的众人,陆言抬手一拍惊堂木,示意众人安静。
等到大堂之中安静下来之后,陆言才又继续讲下去。
“轩辕敬承的隐忍,让家族中人更加瞧不起他,他的妻子也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辱他,甚至还立下规矩,她所在的庭院,整个轩辕世家所有人都可以进去,唯独轩辕敬承不行。”
“对于此,轩辕敬承的选择依然是隐忍。”
“直到有一天,轩辕世家的老祖宗,那位一心想要堪破天人之境的轩辕大槃,将目光瞄准了轩辕敬承的女儿,轩辕青枫”
“轩辕大槃提出要求,要让轩辕青枫进入牯牛降门庭,成为他的双修鼎炉。”
“这一抉择,真正触动了轩辕敬承的底线”
“这些年,轩辕敬承读春秋大义,读道教无为,读佛门慈悲,就是要从这书中,读出老祖宗的道是错的,所谓三教贯通,实则狗屁不通”
“这一天,轩辕敬承终究是丢掉了手中的书,他飞出庭楼,一脚踏在书上,飞掠大江,一连七步,步步生莲,直入天象境”
“庭院之中,面对得意且嚣张,妄图欺凌妻女的三弟轩辕敬轩,轩辕敬承以指玄对指玄,一掌击毙轩辕敬轩”
“大雪坪上,黑云压顶,山雨欲来”
“轩辕敬承以我撼昆仑的决心,直面轩辕大槃,一手负后,一手伸出”
“请老祖宗赴死”
台下。
众人原本对轩辕敬承是鄙夷和不屑的。
但是当听到最后那一声“请老祖宗赴死”,众人的身上不禁感到一阵心潮澎湃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这才是轩辕敬承真正应该去做的事情
数十年隐忍,为的就是这一朝的爆发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大雪坪上,以轩辕敬承为界限,分为两块。”
“一块风平浪静,一块电闪雷鸣”
“天雷粗如合抱之木,齐齐投射在大雪坪之上,直击轩辕大槃”
“轩辕大槃自视甚高,不屑躲避,以铁拳硬撼”
“天雷溃散,轩辕大槃右臂袖子也燃烧殆尽,雷光闪烁,宛如一尊雷部神将,以人力挡天威,恐怖如斯”
“九雷过后,又是天雷阵阵”
“异象丛生,大水撼雷”
“轩辕敬承欺近了轩辕大槃,展开一场激烈的贴身肉搏”
“风雨飘荡,轩辕敬承双手握双拳,向上托举,送老祖宗上天”
“轩辕大槃冲天而起,滚滚天雷从天而降”
“轩辕大槃终究是不敌已经入了陆地神仙境的轩辕敬承。”
“从善如登,虽难可达昆仑。从恶而崩,虽在昆仑亦无用”
“面对堪称儒圣的轩辕敬承,轩辕大槃只能熬,要熬到轩辕敬承油尽灯枯”
“大雪坪当空乌云密布,出现一个巨大诡异漩涡,笼罩整座招摇山。”
“轩辕敬承仰头望天,缓缓跪倒在地”
“天垂千象,地载万物,皇天后土,轩辕敬城跪天地,以求死”
“轩辕敬承求死”
“声传千里,天地动容”
“苍穹之上,山峰般粗壮的紫雷轰然落下,浩荡如天劫”
“轩辕敬承与轩辕大槃同归于尽,尸骨无存,整座大雪坪,唯存轩辕青枫立锥之地,那是身为父亲的轩辕敬承,对轩辕青枫最后的呵护”
大堂之中。
众人听到陆言讲述轩辕敬承与轩辕大槃这一战,忍不住头皮发麻,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痛快
酣畅淋漓
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就该如此
就在众人以为故事已经到此结束时,陆言话锋一转。
“世子为跌坐在地呜咽不已的轩辕青枫撑伞。”
“老剑神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黯然落寞浮现。”
“当年他背负绿袍儿上斩魔台,一样是大雨天气,一样是撑伞。”
“世人不知,当年老剑神被齐玄贞所误,木马牛被折断,哪怕是断去一臂,这都不是他境界跌落的根本所在。”
“原本已举世无敌,可当敌人变成了自己呢”
“此时回想起那满面不悔的容颜,那最终的遗憾,老剑神不禁大喝一声,剑来”
“这一刻,徽山所有剑士数百佩剑出鞘,龙虎山道士各式桃木剑亦出鞘,两拨飞剑,遮天蔽日,浩浩荡荡飞向牯牛大岗”
“这一日,老剑神再入陆地剑仙境界”
哗
众人听到陆言后面的讲述,都是面露震惊之色
轩辕敬承请老祖宗赴死这一战已经足够激烈,足够让人心潮澎湃
可是老剑神一声剑来,再入陆地剑仙境,却又让人觉得荡气回肠,霸气十足
啪
陆言手中惊堂木一拍,抿唇道:“今日说书到此结束,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众人听到陆言这一番话,立刻便激动的开始议论起来
“原本我以为轩辕敬承是一个懦夫,没想到他最后居然这么勇敢”
“请老祖宗赴死这是何等的霸气,何等的强势”
“今天这一场算是来对了,那些没来的人,肠子都要悔青了”
“老剑神对绿袍儿真是用情至深,每一次突破境界,都是因为绿袍儿”
“酣畅淋漓,痛快当浮一大白”
众人一边议论着,一边朝着台上投掷赏钱,这一次的赏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不过可惜即便如此也只有几百两而已,距离加更的最低要求一万两,差距甚大。
柜台后面,佟湘玉看着眼前这一幕,催促着老白,说道:“快去快去,给客人们上酒上菜”
老白麻溜的去上酒上菜,佟湘玉看着豪爽掏钱的客人们,脸上笑容都要溢出来了。
另一边,陆言冲着众人拱手,便走下高台。
上官海棠望着陆言,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怎样想到这些故事的实在是太精彩了”
每一次听书,陆言总是可以带给上官海棠不一样的体验,让上官海棠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接近陆言,去了解陆言,以至于不知不觉间就陷了进去。
陆言听到上官海棠的问题,沉吟片刻,说道:“我只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