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连着好几天,大伙开始拿着镰刀、砍刀或者菜刀,开始了最辛苦的砍甘蔗节的工作。
显然,砍甘蔗的工作一旦启动,就不能停下来,所以在那段时间里,大伙都在紧张地干活,老王也一直在现场指挥,他把大伙分成两组,一组负责收割,然后将那些长得粗壮挺直的甘蔗挑选出来,运到新开垦的地头,另外一组将这些甘蔗斩成一截一截的。
砍甘蔗苗的主要辛苦之处是不停的挥刀,还要不断弯腰直腰归置整理砍好的甘蔗节,因此那几天大伙几乎个个都是叫苦不迭。
像顾晋骆老板李俊明他们几个年龄大一些的人,大家照顾他们去监督漫灌的地块,倒是不算有多辛苦。最辛苦的是那帮年青人。
干到后来,一群年青的理工男们也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他们申请退出,老王只能把他们交给孙老安排,孙老这边正好缺人手,就让这些人去菜园、厨房或者养殖场打杂去了,至于赵老师老巴他们,早就不在地里干活了。
因此,目前能在地头上坚持苦干的,只有经历过航海训练的那帮人,这些被强化培训的年青人果然比较强悍,其中居然还包括李三多朱北国和徐志还有李俊明,这几位虽然年纪比高中生们大很多,但通过长期的锻炼,体力一直不错,而且通过共同劳动,也让他们在年青人里有了相当的威望。
到了后来,新船下海,在顾晋李三多的力主之下,除了李俊明另有工作外,朱徐两人先后出任数艘骄傲级姊妹船的船长,是这群航海学员里的第一批船长,当然这是后话。
随后的移栽甘蔗节就相对简单轻松了,只需要把这些带有芽根的甘蔗节平躺着放到平整好的地陇沟里即可。
为了提高效率,老王把这七十人分成了三队,大队主力负责整理沟垄,另外一队负责浸泡育苗,砍好来要立刻送到育苗的地方进行处理,而第三队则负责把这些甘蔗节放到大田里,搞了个连续作业。
只用了五天时间,二十亩地的甘蔗,大约有四分之三的甘蔗被移栽到了河湾地的三百亩甘蔗田里。
剩下的甘蔗长得相对细小,老王认为不适合做种苗,将留给糖厂做试生产用,为了保证榨糖原料的新鲜,这些甘蔗要暂时留在地里。
甘蔗总算是完活了,然而还有甜菜,也是二十亩。
不过,这活要相对轻松一些,这种甜菜品种个头大,便于收获,是制糖的上等原料。
老王先指挥大伙从地表收获甜菜种籽,大家戴着草帽,排着队在大田里好一阵撸,人多力量大,这个活很快完成,接着六台拖拉机拖着铁犁沿着沟陇底部一路翻耕下去,不到一个上午二十亩地就翻完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把翻上来的甜菜根捡拾一下,抖落泥土将根叶分离即可。
育种作业仍然是晒种浸泡催芽等,这些都是老王去年曾经手把手给大伙培训过的,因此大伙干起来效率很高。
甜菜这种作物,几乎没有废弃之处,收获的甜菜种籽除了小部分留在老王的试验田里外,全都进了河湾地那五百亩新地里,而甜菜根将作为糖厂的试生产原料用于生产白糖。
甜菜叶除了大部分给老朱当饲料外,小部分嫩叶还成为大伙餐桌上的蔬菜。
最终,根据收获后的称量,老王宣布,第二季甘蔗每亩单产达到了六吨,而甜菜每亩单产也达到三吨半,鉴于大家对农活都是新手,老王认为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产量了。
当然了,老王对此的评价是:功劳主要应该归功于大地母亲,因为这里的水土条件太好了。
所以,包括老王在内的所有人,都对河湾地新开的五百亩地未来的丰收充满了信心,原因很简单,这里的土地太肥沃了。
穿越两年来,老王带领大家无论种下什么作物,长势都可以用“疯长”这个词来形容。
这里的泥土千百以年来从来没有被开垦过,腐殖质层相当的厚实,加上这些群岛是鸟类栖息地,鸟粪又是绝好的肥料,因此作物生长完全没有问题。
对于新开垦大田的产量,老王约略地估算了一下,考虑到第三季因为土壤、种苗或者其它因素可能会有些许减产,但大田甘蔗平均单产六吨以上,甜菜三吨以上应该问题不大,这样的产量,再算一算出糖率,到年底我们应该能制出三百吨左右的白糖。
老王认为,达到了这个数量级,白糖作为出海贸易品应该有比较可观的贸易利润,特别是按照骄傲号的载重量来算,到了年末,骄傲号哪怕单船出一次远海,也应该有相当不错的出海效益了。
不过,到了此时,大家的心头突然被压了一块石头,人们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将导致今后的工作恐怕会难以为继这就是劳动力问题。
河湾地的开垦和这一阵子大家在田间地头的劳动,已经揭示出了一个严酷的现实,那就是目前的垦荒量和土地保有量,恐怕已经到了大家所能承受的农业劳动的极限了。
这还不包括河湾地新开垦土地今后肯定会大量增加的田间管理和农作物收获等工作量。
因为当前是旱季,所以田间管理的劳动量还算可以承受,但时间一旦进入了雨季,那个工作量就太大了。
根据以往的经验,各种各样的田间劳动恐怕要把所有人都累倒,而且显然会拖累到今后的工业项目开发。
这里肥沃的土壤和温润的天气有一个让人非常头疼的方面,特别是在雨季,一个不留神就会让大田里杂草丛生,导致日常的田间管理事事情非常多,感觉总是有干不完的除草活。注意,这还是只有二百多亩地的情况下,而如今,又新增加了五百亩
其实除草还是轻松的,在年前大伙就深有体会,当时老王曾经让大家伺候甘蔗地,居然要给每一株甘蔗细致地剥叶、打脚叶
显然大伙对此也是吐槽不能的,因为谁都知道这些甘蔗是旧世界带来的优秀种苗,在新世界是独一份这些工作关系到今后的整个农业产业,必须像照顾婴儿那样伺候这些作物。
而除草、松土、排水还只是一部分农活,老王平时还经常“邀请”大伙去土豆地里去“帮忙翻几陇藤”、甜菜地里去“顺带浇浇水”、或者去给大豆打打药之类的药是赵老师早先用厨房的盐和洗洁精配制的土农药。
而且老王提这些要求的时侯同常是在晚餐时间,王大师吃饭比较快,三下五除二把碗里的饭菜吃干净,然后站起来宣布说,现在趁着天还没有黑透,这会儿地里临时有什么什么农活,而且还说“保证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请大家帮忙”或者“明天是星期天,请大家抽出一两个小时去地里帮我干个小活”云云。
以至于有一阵子大伙吃晚饭的时候都形成条件反射了,只要老王吃完饭,大伙都安静地盯着他的动作,一旦看见老王站起来要说话,都暗暗叹口气埋头吃饭老实听讲。
如果看见老王站起来转身去了洗碗池,一句话不说回宿舍了,大伙这才松一口气继续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