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姐说得对,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管怎样我们都理解。”
“我姐当时得了跟我后来一样的病,医生说,患这种病的,短则十到,长则二十年,就会然后,为了给姐姐留个后代”
杜娜目不转睛地看着全屹山,停顿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对大家说道。
“哦果然是姊妹情深,妹妹把爱人让给姐姐的桥段”
“原来如此”
“为了给姐姐留下一个后代”
“何况姐姐也喜欢”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房间里顿时热闹起来。
“然后呢”
“然后全振海在进入这栋楼之前交给安娜一封给父亲的诀别信,于是安娜找到全先生夫妇,治好了杜娜女士的病。所以这对夫妻就来了。”
妮可这时提高音量对大家补充道。
“这样啊”
“看来真是机缘啊”
“要我说,娜姐这也算是好心有好报,这么说没毛病吧”
“小海啊,我们来除了想报答安娜的救命之恩外,也是为了感谢你啊你不知道”
全屹山说着说着声音有些颤抖,到最后竟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小海,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因为不管怎样,我总是你的亲小姨吧我忘不了那些年带着你在幼儿园里的快乐时光,那时的你是那么的可爱”
杜娜说着说着也低头抹起了眼泪。
“小海,我们谢谢你,要不是你的那封诀别信,你小姨就安娜找到我们的时候,你小姨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所以我们来了,我们这么做,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你,我们不想你一个人在那个陌生的世界孤独终老,我们想护着你,陪着你”
“哇太感动了哦”
“简直太催泪了”
“哎,全哥哭了啊”
“全叔过去抱抱您老的儿子呗”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大家预期的那样发展,全氏父子兵没有行动。
好吧,父亲貌似动了一下,但儿子却没有回应,显然多年的心结不可能因为几句暖话和几行眼泪就能了解的,这时杜娜慢慢走了过去,这个女人仿佛想拥抱姐姐的亲儿子,对于她而言,全振海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骨肉。然而女人刚刚走出几步就被后面那位年青人的父亲的给拉住了,因为父亲从儿子的眼睛里看得出来,自己的儿子虽然也哭了,但至少在当前,极不情愿与对方进行身体接触。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了房间,在众人的睽睽目光下,全振海终于没有主动靠近自己的亲小姨,三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这一幕让大家有些情绪激动。
此时情绪最不稳定的是那群高中生们,他们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得到这样的家庭团聚,不少人开始摇头叹气红,有的居然还泪流满面。
这时妮可及时出来对大家宣布道,上午的参观介绍获得到此结束,请大家回宿舍休息,下午三点各位到一层餐厅集合,我们继续听医生们介绍情况。见妮可出面转移了话题,大家也只好接受这个不完美的结局,既然如此,那就暂时到此为止吧,时间应该可以抚平一切。
此时此刻,这栋楼里的人们也只能这样想。
下午三点,聚会准时开始,餐桌上多出许多饮料,在人们嗡嗡的议论声中,妮可率先发言:
“各位医生大大,你们谁先自我介绍”
不过此时医生们还没有说话,就被各种议论给淹没了:
“看着都挺年青的”
“就是不知道你们的水平如何啊”
“能给我们接生给孩子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医生肯定行的。”
“那也不一定,分专业”
“各位亲听我数其实我就是妇产科兼儿科医生,帮各位接生孩子没问题”
这时四位医生中一位年轻人突然高声回应道。
“吆果然有男医生接生的啊”
“那你一定见过不少你唔我的嘴干啥”
“怕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废话,狗嘴明摆着是吐不出象牙的”
“特别是单身狗”
“别闹别闹是听你们胡侃还是听医生们介绍啊”
不过医生们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嘈杂,他们继续语调平静地做着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们都是某个小县城县医院的医生,因为医院失火,我们四个没来得及逃生,就”
“因为我们四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烧死的,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再回到旧世界了。”
“好在我们几个都是单身狗,更没有孩子,所以就来到这里。”
几位医生在一群单身狗的相互吐槽声,总算中断断续续地吧自己的大概情况说了一遍,也终于让嘈杂声稍微消停了一点,并成功把大家的话题转移到医生这边。
“为什么失火啊”
“因为医疗事故”
“什么医疗事故啊”
“你们不知到重点应该关注什么吗”
“所以你们别问了,来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咱们就别揭人的伤疤了。”
人群里又有人吐槽发问者。
“对不起对不起。”
“对对,不问了,我们其实是想听听你们介绍自己的专业。”
“好吧,过去的心塞事就不要再说了,总之我们能活过来已经很谢天谢地了,现在我们说说自己的情况。”
“这位老段,段乐越是我们县医院的主治医师,在咱们县医院属于一把刀,给大伙割个阑尾呀,开个膛呀,刨个腹呀什么的轻车熟路,可是我只有一个住院医师资格”
四位医生中的一个小伙子在自我介绍时表情有点严肃。
“大夫,您叫什么名字还没说呐”
“呃,我叫方鸿,本人是妇产科的后来到了儿科。”
“履历还挺齐全的嘛”
“妇孺好像都相通的”
人群里有人评价道。
“其实小县城里的医院差不多就这样啦,哪有那么多细分的专业人士啊。”
“是啊,跟乡村教师一样,全科”
“全科是全科,门门懂样样不精,万金油一样。”
众人议论纷纷正热闹,回头发现医生们都在安静听自己这帮人信口雌黄,其中几位赶紧道歉:
“哎呀,没有看不起各位的意思哈,你们都是我们这群人里的宝贵人才”
“我看挺好,妇产科加儿科,我们相信你们”
包括女士们在内,人群里立刻有人很识趣地对医生们发出热情的鼓励。
“大家好,我叫代小山,是传染病科的实习医生,还没怎么给人看病呢。”
“哦那我们得病了怎么办”
“传染病吗不是说妮可给咱们事先注射的那个红色药剂包治百病吗”
“咱们没事,那下一代呢”
“其实也没关系慢慢积累经验,至少不是外行嘛”
“是这个理,反正比三百年前的医生强多了。”
大伙听了纷纷点头,然而人群里有一位比较奇葩的点评又让大伙不淡定了:
“我给你说啊,这个正如神枪手都是拿子弹堆出来的一样,所谓名医也都是拿病人练手练出来的”
“我说任柯能不能别瞎说这种大实话影响士气知道不”
显然旁边几位对任柯的说法表示接受不能。
“嗯,有道理,只是别特么拿咱们练手就行。”
“听你们说话能把人给憋背气去什么叫拿你们练手啊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医科大学七年毕业知道不”
医生们听到这里终于有些按耐不住了,段乐越开始代表医生们对这年轻人帮人吐槽道。
“好啦,我们知道了,我高中同学就是学医的,毕业后我们都叫他大夫,可是他却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对我说,大夫不敢当,对付还凑合”
“你同学也是个实诚人,就是这话说的有点让人害怕。”
“可不是咋地”
然后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发了一通议论后,半晌突然发现,这五位医生里,还有一位没有做自我介绍,那位年青人略显尴尬地站在四位医生旁边,有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