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舟的面色极为凝重,挺拔身躯之上穿着的蓝色沧澜学宫大袍,也因为一波波向外涌动的劲气而整个鼓起,猎猎作响。
“吼吼吼”
神京城中部演武场的氛围,随着对决如火如荼的展开,前所未有的火爆,演武场看台上无数子民们的怒吼声,连同炙热的目光,笼罩而下,充斥在场上的沧澜宗子弟耳畔。
众所周知,当炙热的目光多到一定程度,其就会带上重量,而此时这些站在演武场上的年轻的修行者们明白,不光光是周围的看台之人,整个大夏的无数子民,都会通过山海图画卷,注视着这一切。
胜,天下知,败,同样也是天下皆知
这等压力之下,正如月牙酒楼二层的李义所言,任何人都不敢掉以轻心,沧澜学宫的佼佼者们也不例外。
因此哪怕对手是名不见经传的并州小学宫,依旧一上来便直接轰出封锁天地的沧海结界。
但是随后这远古遗迹演武的走势,便直接给了这位沧澜学宫当届魁首当头一棒。
一道持枪狂暴冲击而来的身影,在江行舟的黑眸之中急速逼近,同时滚滚而来的滔天如龙气势,就好似沧澜城外浩浩荡荡拍下的海啸洪水,裹挟着令人难以阻挡的威势。
“这回遇到硬茬了”
一声低语自江行舟的口中传出,随后其再一次握紧手中大弓,张嘴发出一声高吼:
“继续保持沧海结界,死死锁住那四个临平学宫的修士,伯文,伯武,你二人利剑出鞘,给我截停这个冲过来的小子”
江行舟吼声落下之后,其再一次举起手中大弓,对着前方人影一把拉开,同一时间,其身旁两位长的一模一样的年轻修士二话不说,自背后抽出一柄水蓝色的长剑,对着前方狠狠斩出。
下一息,两道长河虚影自虚空之伯武两位年轻修士手中大剑为起点,相互缠绕交织,呼啸着轰向前方的持枪身影。
“双龙交织”
一声低喝传出之后,伯文与伯武二人身影骤然间一阵模糊,化作的一道虚影融入面前的咆哮向前的河流之中,以近乎瞬移般的速度,闪烁向前。
“李兄,据说这位于沧澜城的沧澜学宫,其前身是曾位于巨神海畔的海错宗”
太平之墟月牙酒楼二层,沉默了一会之后的司马安南,注视着校场之上骤然开始展露锋芒的两条长河,询问声响起。
随后其身旁的李义,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之后,回应声传出道:
“是的,当初在巨神海畔,那场与白冥修的大战之中,海错宗宗主以及少宗主双双陨落。
“群龙无首之下,海错宗逐渐退出了所有人的视线,后来朝廷在大夏各大城建立起一座座学宫,这剩下的海错宗弟子便与沧澜城内的一些其余宗派一道,构成了如今的沧澜学宫。
“有海错宗的底蕴在,沧澜学宫的整体实力一向在各大学宫之中不弱,尤其是水属性神通,更是一绝。”
李义的话语落下,神京城中心演武场内情形再变,两道几乎凝成了实质化的水龙,咆哮着跨过虚空,直接一左一右,出现于那道刚刚轰碎龙卷风暴冲出的年轻身影身旁。
杀机一瞬间提到极限,同时这水龙龙头之内,两柄寒光四溢的利剑,携带着刺骨锋芒,狂暴刺下。
双龙缠绕,联合绞杀
“嘶”
惊天呼啸响彻四野,那向外倾泻而出的波动,甚至让整个演武场看台之上呐喊兴奋的子民们,呼吸皆齐齐一滞,有了一瞬间停顿。
随后便有比较了解沧澜学宫的修士,面带激动之色,高声开口道:
“这一式双龙绞杀可是伯文和伯武两兄弟的绝学,这两兄弟单独一个人的修为,在沧澜学府里虽然不算最顶尖,但是一旦联和作战,心意相通之下,可直接爆发出数倍威能。
“这也是二人能够脱颖而出,代表沧澜学宫参加此次遗迹演武争夺的原因之一。”
此言刚落,一阵齐齐的抽气声,便骤然间自整个看台之上的所有人口中传出,因为下方校场,已经呈双龙绞杀之势的沧澜宗弟子神通,再生变化。
只见左右双龙咆哮之间的虚空,滚滚潮水再次自虚空之中冲出,随后便是另一头水龙的头颅从中冲出,咆哮声惊天动地。
“从双龙绞杀到三龙戏珠,这伯氏兄弟,当真好本事”
“伯氏兄弟的阵势已成,这位异军突起的年轻人,怕是不好抵挡啊”
一道道议论声自所观看的修士口中传出,随后便有修士,将目光紧紧盯着下方持枪的年轻身影,一字一句的声音传出: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下方这个之前从未显露于人前的少年郎,会创造出属于这个春天的奇迹,然后让全大夏都知晓他的名字”
崛起于微末之间,以弱者姿态,掀翻豪强,有时候取得别人的共鸣,只需要做一件事情。
那就是提枪,向前,永不退缩
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强者梦想,但是真正的实现的少之又少,因此他们愿意将自己的热情,付诸于独自面对咆哮水龙的不知名少年。
“战,战,战”
一声声异口同声的呐喊助威声之下,握紧长枪轰碎周身无数箭矢风暴的年轻人,将头抬起,薄薄的嘴唇抿起,紧紧盯着前方。
少年极为普通的黑色修士袍剧烈翻滚,浑身上下唯一鲜艳的颜色便是手中这杆泛着猩红血光的长枪。
下一息,这抹红光越来越刺目耀眼,甚至将自三方围杀而下的水龙,映照的一片通红。
与此同时,少年向前狠狠一步踏出,深厚至极的如龙血气,甚至让脚下大地都狠狠一抖。
随后年轻人将枪平平举起,手握住枪尾,血枪平指前方,做了一个练枪之人再熟悉不过的姿势。
持枪式
但是刹那之后,一股不动如山的厚重之威,开始自年轻身躯之中向外散发,在所有人的反应之中,年轻人身体之外,就好似出现了一件坚不可摧的甲胄。
“这是持枪势”
同一时间,月牙酒楼二层的包厢里,司马安南身躯前倾,惊呼声缭绕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