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正,我们太憋屈了,朝廷的赏赐不给也就罢了,竟然连将士们的物资粮饷都要克扣”
“更过分的是,我那帮战死伤残的兄弟,朝廷本来答应给他们的赏赐,也被克扣大半,我们去三衙与他们理论,却被他们赶了出来”jujiáy
“三衙全都是将门出身的人掌控,他们巴不得我们全都饿死,所以才会故意刁难我们”
营帐之中,众位将士见到宁复后,也纷纷向他诉苦。
宁复听得很认真,表面上很平静,但心中却充满了怒火了。
这段时间他自身难保,对新军这边的遭遇了解不多,却没想到这些陪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竟然遭遇如此不平
“好了,大家心里有怨气,学正都知道,不过今天学正难得来一趟,就不要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
这时虎头忽然打断众人道,他主要是怕宁复难做,毕竟他也知道宁复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
宁复这时也终于抬起头,扫视了一下营帐中的众位将领。
这些将领全都是武学出身,当初也都是宁复亲自将他们招到武学,悉心教导他们,最后又送他们进入军中,率领他们建功立业。
这些将领也都很年轻,有些甚至比宁复还要小,但他们却都已经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若是脱下他们身上的铠甲,肯定能看到一身的伤痕,这是他们的荣耀与功绩。
“各位兄弟”
宁复终于开口。
“我知道大家这段时间受了不少的委屈,不过今天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帮大家讨回一个公道”
“太好了,有学正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本来喧嚣的将领们听到宁复这句话,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露出欣喜之色。
他们对朝廷早就失去了信任,但他们却相信宁复,因为宁复不但是他们的上司,更是他们的老师,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哪怕他们有人比宁复年纪大,但在他们心中,宁复却是他们最信赖的长辈。
“学正,现在蔡京等人一手遮天,枢密院也和他们穿一条裤子,你又辞官,这怎么”
这时忽然有人站出来问道,不过话说到最后,也不好说下去。
这下所有的将领也终于想来,宁复前段时间好像已经辞官了,虽然还是燕国公,但却没有实权,再加上新登基的皇帝又不信任宁复,所以宁复恐怕也帮不了他们。
“你们不必担心,今天刚接到消息,辽国大举来犯,古北口危急,官家任命我领兵前去救援,而我向官家提出条件,全权负责领兵,到时定能帮你们讨回公道”
宁复开口解释道。
他虽然只向赵佶提出两个条件,但这些将士在京城受到委屈,必须要找一个说法,否则他如何领兵
不过宁复的话一出口,营帐中的将领们却一个个都露出沉默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将领这才开口道:“学正,不是我们怕死,而是我们担心担心”
“别婆婆妈妈的了,学正我是个直性子,有话我就直说了,朝廷如此对待我等,却还想让我们去战场上为他们卖命,这实在让人寒心”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将领站出来道,他的话也说出在座众人的心声。
“你叫孙猛对吧,当初武学还未改革时,你就在武学中就学了,算起来比我在武学的资格还要老。”
宁复打量了一下对方,随即笑道。
“正是,孙某跟随王将军,在战场上舍生忘死,立下功勋无数,可是本来给我的赏赐,却被克扣大半,这让我如何相信朝廷”
孙猛说到最后时,也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
身为武将,孙猛并不惧怕战场上的敌人,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拼死换来的功劳,却得不到应有的奖赏。
“学正,就算您能帮我们一次,可是我们这次还要上战场,到时就算立下功劳,恐怕日后还会受到冷遇,既然如此,我等还费那个劲干嘛,还不如学那些禁军一样,天天吃喝嫖赌算了”
这时又有一个将领站起来道。
这个将领的话一出口,不少将领都大受震动。
其实在座的不少人,都已经有种心灰意冷之感,甚至想学禁军一样堕落下去。
而宁复这时也心中一震,他终于知道为何历史上的北宋有几十万大军,却挡不住金军的几万铁骑了,因为对于北宋的将士来说,胜败根本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败了,头上换一个人可能比以前更好一些,所以他们为什么要替北宋卖命
“好了,大丈夫生于世间,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难道你们都忘记当初学正的教导了吗”
这时虎头忽然大吼一声怒斥道。
“不错,家国有难,不能因个人的荣辱而有所私心,毕竟若是辽军南下,咱们的家人也难以保全啊”
这时又有人跟着说道。
提到自己的家人,这倒是让孙猛等人都是神情一动,不过依然没有让他们提起精神。
“各位,我知道大家心里有怨气,不过今日我宁复在此立誓,此战过后,我绝不会让你们中的任何人再受半点委屈,该你们的赏赐,绝不会少半分”
宁复再次扫视了一下众人,终于郑重的开口道。
“学正您此话当真”
孙猛闻言也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问道,其它人也同样震惊的抬起头看着宁复。
“绝无半分虚言,若有违背,当天打五雷轰”
宁复举起手正式立誓道。
“好有学正这句话,无论是刀山火海,我都跟定您了”
这时再次有人站起来叫道,他的话也得到不少将领的响应。
毕竟这些人对宁复还是抱有极大的信任,现在宁复都立下这样的誓言,自然博得他们的信任。
孙猛等人这时也跟着响应,不过看得出来,他们虽然相信宁复,但对朝廷还是抱着几分怀疑,所以精神也不怎么振奋,这也是人之常情。
随后宁复和众人叙了一下旧,这才吩咐众人整顿大军,随时准备出兵,不过他却把虎头单独留下密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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