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城,这本来只是辽皇四处巡游时的一处落脚地,城池的规模很小,城中人口也就两三千人,不过城中倒是修有一座行宫,平时也根本无人入住。
耶律和鲁斡率领着大军抵达安乐城后,城中根本驻扎不了这么多的军队,所以大军就以安乐城为中心,在四周扎寨为营,将安乐城变成了一座军城。
耶律淳骑在马上,代父亲巡视了一下军营。
现在他们手下共有大军五千万嫡系外,剩下的全都是燕云各州的败兵,这些败兵各有心思,与他们父子并不是一条心。
为了将这些败兵收归统属,耶律淳也建议父亲,将这些败兵打散重组,然后分派亲信手下掌管各营,这才勉强将这些败兵统御为一个整体。
但耶律淳依然不敢大意,因为在败兵之中,也有不少将领,他们失去了对原来军队的掌管,自然心有不甘。
甚至耶律淳暗中接到禀报,说是有些人在暗中串联,可能会在军中搞事,所以这段时间他也一直保持着戒备。
巡视过外围的大营后,耶律淳这才回到城中。
他来到父亲的住处,想和他商量一下清除军中异己的办法,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我父亲去哪了”
耶律淳眉头一皱,立刻找下人问道。
“王爷去行宫了”
下人立刻回答。
“怎么又去行宫”
耶律淳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过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去了行宫。
安乐城的行宫位于城中心,虽然只是一座行宫,但也修建的颇有皇家气象。
以前每年冬天时,辽皇都会到南边巡游,有时捺钵就会在安乐城外停驻一段时间,辽皇也会进入到安乐城的行宫休息。
当耶律淳来到行宫时,很快就在大殿找到了父亲耶律和鲁斡。
耶律和鲁斡将其它人都赶出了大殿,自己一人来到殿中的龙椅前,若耶律淳进到大殿,恐怕他现在已经坐在龙椅上了。
“淳儿你怎么来了”
耶律和鲁斡看到儿子进来,神情明显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父亲您也太心急了,这行宫是陛下起居之所,您老是来这里,若是传出去的话,恐怕会引发别人的议论啊”
耶律淳苦口婆心的上前劝道。
对于耶律和鲁斡的那点心思,身为长子的耶律淳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他为人稳重,一直觉得现在还不是机会,最好先韬光养晦,等到日后积累了足够的实力再做打算。
“整个安乐城都是我的人,谁敢乱传”
耶律和鲁斡却一脸不服气的反问道。
身为皇太叔,耶律和鲁斡以前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不过前段时间耶律延禧刚登基,就拿十五万大军毫赌了一把,偏偏还赌输了。
这一场惨败,不但动摇了辽国的统治,更动摇了耶律延禧的皇位,甚至已经有不少皇族在暗中联络,商议着不能任由耶律延禧再胡闹下去,甚至有人说出了废立皇帝的话。
若是耶律延禧被废,身为皇太叔的耶律和鲁斡,不但在皇族中拥有很高的威望,而且手中还握有重兵。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耶律和鲁斡也有了其它的心思,这段时间入驻安乐城,他就一直想住进这座行宫之中。
“父亲,陛下虽然兵败,但根基还在,各地的贵族也并没有对皇家彻底丧失信心,所以现在咱们不宜太过高调,一切还是要以积蓄实力为主,等到日后时机成熟了,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耶律淳再次耐心的劝说道。
他也能理解父亲的心情,因为耶律和鲁斡年纪大了,不像耶律淳年轻可以等,所以在见到有称帝的机会时,耶律和鲁斡才会如此心急。
听到儿子劝说的话,耶律和鲁斡也终于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最后长出了口气道:“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这段时间我不会再来这里了”
“父王英明”
耶律淳松了口气,当即拍了一记父亲的马屁。
“军中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有人想要跳出来搞事”
耶律和鲁斡再次向儿子问道。
对于军中的情况,耶律和鲁斡也十分清楚,这段时间他一直想要清除军中的异己,以便将整安乐城的这五万,这将他是他在乱世中崛起的最大资本。
“军中的情况现在还不明朗,不过肯定有人在暗中串联,只是这些人很小心,我已经让人四处打探消息,却还是没能找出他们确切的身份。”
耶律淳立刻回答道。
“这帮人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不过萧奉先从宋国回来了,他不来我们安乐城,反而绕跑去和临河堡,而且还召我们前去,会不会他在怀疑我们”
耶律和鲁斡提到萧奉先时,眉头也皱了起来。
“萧奉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我们手下的大军抽调大半,这肯定是痴心妄想,只要咱们不同意,他也没有办法”
耶律淳冷笑一声道。
耶律淳认识萧奉先,而且还不止一次和对方打过交道,对于这个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枢密使,他一向十分看不起。
甚至在耶律淳看来,耶律延禧之所以会那么昏庸的率军攻打金国,也和萧奉先有脱不开的关系。
“萧奉先本就是个无行小儿,我也早就看不顺眼了,可惜这次他太狡猾,竟然没来安乐城,否则我一定要他好看”
耶律和鲁斡也冷哼一声道。
他也同样看不起萧奉先,现在对方竟然敢动他的利益,自然更引发了耶律和鲁斡的不满,至于耶律延禧的圣旨,耶律和鲁斡更没放在眼里,毕竟耶律延禧威望大跌,对他的旨意阳奉阴违的人并不在少数。
当天晚上,耶律和鲁斡在晚饭过后,又在书房处理了一些军中的事务,这才回到卧室休息。
不过就在耶律和鲁斡睡的正香之时,忽然被一个惊惶的声音吵醒,紧接着就听外面有人高喊道:“王爷不好了,西营那边炸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