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县衙,刘牧离开之后,宁复却没有让其它人离开,他也再次坐回了位子上。
“宁老弟,既然郑济世在匡城县,那咱们这边的人是不是要撤了”
童贯这时忍不住向宁复问道。
“不急,童兄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盯着,一切等刘牧他们回来再说”
宁复笑呵呵的回道。
“这还有什么好盯的,要不咱们去吃点东西,然后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这两天我可快累死了。”
童贯提议道。
从前天开始,直到现在,他们几乎没有一刻的休息,也只有在路上时,才有时间眯了一会,甚至连晚饭都没吃,现在也是又累又饭。
“是下官疏忽了,我这就让县里的明春楼设宴,为都知你们接风洗尘”
呆立了半夜的蔡攸这时也终于开口道。
虽然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酒楼也早都打烊了,但只要蔡攸吩咐一声,半夜里大厨也得起床做饭。
“设宴就不必了,不过可以让人准备些吃食,不光是我和童都知,另外还有入城的将士们,他们也都是轻装上阵,给他们也准备些食水”
宁复则是开口吩咐道,竟然还是不肯离开。
“这”
蔡攸闻言也有些不解,于是看向了旁边的童贯。
童贯虽然也不明白宁复为何要在这里守着但他相信宁复,于是就向蔡攸挥了挥手,示意他按宁复的意思去办。
等到蔡攸离开后,童贯这才凑到宁复身边低声问道:“宁老弟,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为什么要在这里守着”
宁复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了看依然被押在大堂中的常有年,脸上也露出几分冷笑。
“童兄,这个常有年能将自己易容成周驼子,那么匡城的常有年又是谁假扮的呢”
宁复向童贯反问道。
“这不是明摆着吗,肯定是那个郑济世啊,他这是利用灯下黑,让咱们把注意力都放在白马县这边,却疏忽了匡城县。”
童贯一副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那可不一定,九幽组织势力庞大,万一他们是将别人易容成常有年,再次引我们上钩呢”
宁复终于讲出自己的猜测道。
九幽组织实在太狡猾了,哪怕只是宁复的猜测,他也不敢大意,所以才只派了刘牧前去匡城县抓人,白马县这边却没有放松警惕。
“嘶,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郑济世可就太可怕了”
童贯闻言也终于醒悟过来,一脸震惊的道。
“所以啊,我怀疑匡城县那边依然是个诱饵,而真正的郑济世很可能还在白马县这边”
宁复说完又看向那个常有财,不过对方表情冷淡,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有可能,很有可能,要不我让人对他用刑,说不定可以拷问出一些东西来”
童贯兴奋的直搓手道。
本来他以为郑济世在匡城县,刘牧他们去也晚了,恐怕根本抓不住对方,却没想到现在峰回路转,郑济世依然可能在白马县,这让他也有种失而复得之感。
“好吧,不过童兄你吩咐手下人小心点,不要让常有年死了,他可是找到郑济世的关键人物。”
宁复想了想这才点头答应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让童贯试一试,这个郑济世表现的十分桀骜,似乎很不好对付,但人这种动物很奇怪,越是缺什么,反而越喜欢炫耀什么。
“来人,将常有年带下去用刑”
童贯当即吩咐一声,立刻有皇城司的人如同猛虎般扑上去,将常有年押到旁边的房间审讯。
童贯不放心,于是亲自去审问了片刻,结果很快就脸色铁青的回来了,显然没有问出想要的结果。
“他怎么说”
宁复好奇的向童贯问道。
“这个小子还真是嘴硬,一口咬死了郑济世不在白马县,其它的什么都不肯说,我已经让人给他上滴水刑了”
童贯恨声回答道,自从见识到滴水刑的可怕后,他就一直想再用,所以来的时候把刑具都带上了。
正在说话之时,只见蔡攸带人又回到了县衙,同时带来了刚准备好的饭菜。
宁复和童贯也真的饿坏了,上顿饭还是在京城吃的,到现在都过去大半天了。
所以两人也没有客气,直接将县衙的书案当成餐桌,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
菜不多,四菜一汤外加一小盆粥,以及几个大炊饼,毕竟这大晚上的,能这么快准备好饭菜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将士,所以宁复和童贯也都很知足。
宁复拿起筷子,挟了一口菜放到嘴里,童贯则拿起炊饼先啃了一口。
然而宁复刚嚼了几下,却忽然脸色一变,当即把嘴里的菜全都吐了出来,同时对童贯大叫一声:“快吐出来,味道不对”
童贯的一口炊饼已经咽下去一半了,听到宁复的话也是吓了一跳,想吐又吐不出来。
不过童贯也是个狠人,直接伸出手指扣嗓子,很快“哇”的一声全都吐了出来。
“怎么了,这菜有什么问题”
蔡攸也被宁复和童贯吓了一跳,急忙上前问道,毕竟这菜是他亲手送来的,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他也难辞其咎。
“宁老弟,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童贯吐着嘴里残渣问道。
“这菜味道不对,童兄你可不要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宁复神情严肃的道。
童贯闻言一下子明白过来,宁复以前可是厨子出身,对于饭菜的味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既然他说菜的味道不对,这菜肯定有问题。
“清平伯,你可不要冤枉我,这菜是我亲手从明春楼提回来的,怎么会有问题”
蔡攸却十分焦急的反问道,他怀疑宁复是公报私仇,故意说饭菜有问题,从而栽赃于他。
“哼,你要是不信,自己吃几口试试”
宁复却是冷哼一声,伸手一指自己刚才吃过的菜道。
“我”
蔡攸不服气,本想真的尝一下菜,但手刚伸出一半却又停了下来,毕竟他也是个惜命的人,自然不愿意冒险。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