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吗”夜小浪艰难地发出声音来,实在不是他胆子小,又是阴冥河水,又是炼狱阵,根本看不到生还的希望。
“怎么救”朱融冷眼看过去。
许多的目光,都集合到了燕离身上。
燕离道:“朱长老身为前辈,怎么能说出如此打击士气的话来身为领队,难道不该鼓励我们努力想出解决的办法”
“好你个燕十方,连本座也教训起来了”朱融怒极反笑。
姬纸鸢看燕离的眼神渐渐柔和,并且带着几分欣然。她对朱融道:“朱长老,燕离的话虽然有不敬之处,但他说的没有错,不到最后时刻,都不能放弃希望,您身为领队,理当身先士卒,引导我们积极思考救人之良策。”
“集众议,取长计,三人行必有我师。”顾长鸣微笑道。
周围登时窃窃私语起来,有些人虽然觉得多此一举,但有些人却渐渐认同,认为凡事都应该积极面对。
如果只是几个声音便也罢了。朱融简直气个半死,可若是再发作下去,不但显得自己小家子气,怕还会离心离德。
“纸鸢,你怎么跟前辈说话呢”秋想容板起脸来,“便是你师尊在这里,也不敢对朱长老不敬,你身为一个晚辈,竟敢指摘前辈的错处,要不怎么说是半路出家,这目无尊长的坏习惯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一点规矩都没有”她作为领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样正儿八经地训斥弟子,别以为她在演戏,故意刁难,实际上是真的害怕了,这个朱融跟整个五行院都一样,是出了名的难缠,要不早早表明立场,她跟秋月宫都会遭到牵连。
姬纸鸢可不是什么乖顺的绵羊,她来阎浮这些日子,还是第一次遭到如此严厉的训斥,久居帝位的那种唯我独尊的威严自她的美眸闪烁开来,整个人的气场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同从近于虚无的空气,瞬间强烈到如
同神祗临尘,俯瞰天下苍生。
周围人都惊异于她的变化,不自觉地退远了些,仿佛在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与她并肩而立,是很大不敬的事。这就更让人吃惊,因为她平时都很安静,安静到不起眼,丝毫没有名花榜第一的风采,暗地里诟病的,脸便有些火辣辣的。
“秋宫主,”她声音平静但蕴含着超乎想象的力量,令得被叫唤之人不得不竖起耳朵来倾听,“人一灰心便只看到别人的错处,而不看自己的消沉与堕落。这么样说来,您也是不救人的主张如今两百万人被困在炼狱阵里,方才一幕您也看见了,他们在渴望被救,他们不想沦落成为地狱的恶鬼,以维护三界和平、守护苍生为己任的九大道统,怎么可以畏难而见死不救弟子不过是站在救人的立场上,怎么就成了目无尊长看来秋月宫跟胭脂山的规矩标准,当真是相去甚远。”
“你”秋想容全没想到这丫头安安静静的时候如同海棠,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候,就如玫瑰的刺一样又艳又伤人。
顾采薇眼珠子一转,娇声道:“师叔息怒,纸鸢师妹入门不久,是没规矩了些,不过这说的也句句在理,不如还是商讨一下如何救人才是。”
秋想容跟朱融面子都挂不住,有心想要发作,却被唐欣荣一个眼神制止。后者道:“燕离,你坚持要救人,不如说一下你的想法。你最好言之有物,否则就是在哗众取宠,本座照样可以治你的罪”
燕离越发认清了这个荡魔大会的真面目,淡淡道:“抽丝剥茧便是了。束手无策的缘故,不就是阴冥河包围了红岩城,他魔族会挖地洞,我们九大人多势众,难道就不能开沟渠”
“你说的轻巧”朱融厉声道,“那阴冥河有多阴毒,看看地上躺的这些弟子,他们只是被余波冲击了,就伤成这副模样,你有什么能耐,敢大言不惭要治阴冥水小子,你是运气好没去成,否则这些躺的便有你一个,在人界博
个燕十方的名号,便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胸中一口恶气全吐出来,虽然是有些畅快,但很快又觉得跟个小辈动怒,实在很掉脸面,便冷着脸不再说半个字。
燕离也早不是当初的燕离,并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值得恼火,仍以一副淡淡的口吻道:“五十里外便是红岩峡谷,清除积雪,深有百多丈,纵深百里,再多阴冥河水也可容纳,出口便是幻夜森林,最终又返回阴冥河,沟渠反向挖掘,最大程度减除碰触阴冥河水的机会,到得最后一段,请诸位前辈共同出手,引导阴冥河水。五十里的沟渠,以九大之能,也就几个时辰的功夫。”
“可是阴冥河水的源头如何遏制”唐欣荣道。
“我有一宝具,”燕离翻掌取出千机盒,“它有一种形态,名唤铜墙铁壁,足以暂时堵住阴冥河的洞口。”
众人听了,不禁面面相觑,不是觉得燕离在胡扯,而是方才还毫无希望的一件事,忽然好像出现了执行性的可能,这等天马行空的宏观视角,让人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神奇。
朱融脸色不好看,没好气地质疑道:“即便能堵,让谁去阴冥河水谁都碰不得,总不能找个魔族来替我们办事吧”但见周围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也只好住了口。
燕离道:“现在唯一的问题不是人选,而是能在阴冥河中护住人的方法,希望大家积极思考,踊跃提议,同心协力,将城中百姓救出来,破掉魔族阴谋,维护九大在三界的威名。”
“即便想出了方法,谁去冒这个险呢”朱融道。
燕离道:“既然是我提出来的,自然由我去。”
梁有誉想了想,站了出来道:“本门有一秘法,可制造一个隔绝一切的真空,防护阴冥河水不是问题,问题是,消耗颇巨,凭我一个,怕是难以为继。”
ps:稍后还有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