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燕离步履蹒跚地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了姬纸鸢。
“喂,喂,你想赖账吗,快把乾坤袋还给我”李阿瘦虽然这样叫囔着,心底却又发出了嘀咕,“搞的我都很想念她了,唉,张小花你在哪”
然后便发现沈流云正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盯住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闭口不言。
“恋使人成瘾,爱使人成狂。”
姬纸鸢推开了燕离,摇了摇螓,“我没有理由放纵,也不能放纵,我们之间这样吧,未来的事,未来再说。”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燕离喃喃重复。
“我说过,”姬纸鸢深深凝视着他,“我恨你也好,爱你也罢,我都不会原谅你。除非”
“除非”燕离道。
“除非我死了。”姬纸鸢坚定地道,“这是我现在活在这世的使命。”
燕离默然许久,忽然嘴角绽开一个温暖的弧度,“那我答应你,在你杀死我之前,我会努力活着。”
“随你。”姬纸鸢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沈流云,“小姨,你若想见我,便来巨鹿境。”
沈流云点了点螓,欲言又止。
“小姨,还是让你失望了。”姬纸鸢歉然道。
沈流云微微一笑,道:“未来的事,未来再说。”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姬纸鸢转身便走,一个人的背影总是孤零零的。
“喂”燕离忽然朝着她的背影叫了一声。
姬纸鸢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若想见你,可以去巨鹿境吗”燕离道。
“不行。”姬纸鸢绝情地说。
“可惜你忘了,我从来没有听过你的话。”燕离嘴角轻扬。
“你也忘了,我从来没有让你听我的话。”姬纸鸢说罢,径自远去。
“可以把乾坤袋还给我了吧”李阿瘦等到姬纸鸢走到看不见了,才弱弱地开口道。
燕离似乎终于想起有这么回事,便将他的乾坤袋掏出来扔过去,“能从强盗的口袋里拿到东西,也算是你的一种本事。”
他笑眯眯道,“有没有兴趣跟我混啊”
李阿瘦迫不及待查看乾坤袋里的东西,发现都还在,顿时放下心来,然后不屑地望过去,“你一个修真境口气倒不小,哼,老子若是活腻歪了,说不定还会考虑考虑。”语罢扬长而去。
燕离正躺坐下来,突见姬玄云不知何时弹坐起来,忍不住道:“你诈尸啊”
“白痴啊你,有人来了”姬玄云翻了个白眼。
确实有人来了,沈流云他们更早一步察觉。
燕离受伤太重,灵觉大减,直到一股淡淡的海水的咸湿味传过来,他才知道来者何人。
三个海族呈三个不同的方向包围住三人。
姬玄云站起来,凝神警惕着,道:“你们海族执意要跟我们为难”
燕离重又站起来,握住断剑,神情冷漠。
“这是我们的使命”石申道,“我知道这是忘恩负义的行为,所以事后我们将会选择自我了结”
夫彩和羽骏都没有说话,看来是默认了这一命运。
话说到了这份,根本没有必要再说。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蔓延开来。
在这时候,沈流云抬了抬手,“三位,借一步说话,我有话想跟你们谈谈。”
三人对视一眼,各自点头。
燕离不知道沈流云和他们谈了什么,但是三人却很干脆地走了,仿佛突然有了使命更重要的事。
但是任谁都知道,把使命看得生命还重要的海族,绝没有其他可以拟,所以他们的走,让人意想不到。
“他们这样走了”燕离犹自不敢相信。
沈流云淡淡道:“蠢货,做事情要用脑子。”
“您跟他们说了什么”燕离又惊又。
沈流云淡淡道:“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乖乖躺下,伤没好别乱动。”
“这个地方发生了很多事。”尉迟真金下了一子,在正天元位。
此刻他的颓势已显,是一种被抓住破绽,立即会崩盘的趋势。
“然而我却要在这里跟你争个无聊的胜负。”魏然淡淡嘲讽道,“都到了这个境地,你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其他事哪有在棋盘的厮杀胜负重要。”尉迟真金笑道,“下棋的乐趣在于,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肯定胜负。”
“你那么肯定自己不会输”魏然不温不火地道。
尉迟真金狡猾地眨了眨眼睛,“我并没有那么说。”
魏然纵观棋盘,一面思考着,慎重地落下一颗黑子。
尉迟真金嘴角微微一抽,“你知道吗,其实有时候想太多还不如什么都别想。”
“什么意思”魏然皱眉道。
尉迟真金将一颗白子落在天元旁边,笑眯眯地道:“意思是,你输了。”
魏然惊愕地发现,白子形势突然反转,已经直逼屠大龙的节奏。
他皱眉冥思苦想,撑了几个回合,最终落败。
“怎么会这样”魏然不解地道,“你安排了陷阱”
尉迟真金淡淡地道:“我什么都没做,只不过闷头往前冲而已。你是想得太多,所以束手束脚,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其实世界离开了我们,照样会继续运转下去,根本不用你来操心。”
魏然沉思片刻,最终挤出一句,“受教了。”
胜负往往是如此。
你费尽心机求的,最终却还不如横冲直撞的初生牛犊。
小广场附近的废墟群里,任谁来看,公孙伯约都已经是一具死尸。
这具死尸的手指突然间动了一下。
然后他的身体开始颤抖。
在朝天喷吐出数口鲜血之后,他猛地睁开眼睛,弹坐起身,“哇”的吐出一大口心头血。
他强忍着巨大痛苦,颤巍巍地把手放在空洞洞的胸口的位置,取下了一个形怪状的东西。
这东西取下来,他的胸口的空洞,便即消失不见。
“燕离你毁我天目镜我必将你和所有与你有关的人都送到九幽地狱”他的面目狰狞。
“叔叔,这么好玩的事情,交给玥儿来做吧。”
身后斗然传来一个稚嫩的童音,公孙伯约僵硬地扭头去看,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带着一种初成的媚意,用她那天真无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你是”
“我叫玥儿。”小姑娘笑得天真无邪。然后她的身长出了无数细密的丝线,带着一种无邪冷的气息。
如同被蜘蛛抓住的猎物,公孙伯约于是变成了一个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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