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心思电转,在疯狂地揣摩着这二人究竟是何关系,又究竟又何深浅。
她可不信那所谓的什么亲戚。
林姑娘心里的忐忑刚刚落下几分,却见叶辰忽然扭头。
“林姑娘,苏姑娘是个有风度的人,不愿与一区区下人计较,但是不好意思,我没风度
“这出门在外,不仅得有一身的武力,这人呢,还要有脑子”
林姑娘心里咯噔一下
就见叶辰眼神冷淡,“你虽然算个有脑子的,但你该记得你是个主家,身为主家,没得半点魄力,你当的什么主家”
林姑娘脸色一怔,忽然有点摸不清叶辰的意思了。
却不想那家丁已然怒发冲冠,“尔等莫要欺人太甚小姐已然低头,你等还要如何”
林姑娘忽然脸色惨白了下来。
完了
叶辰见状似笑非笑,“林姑娘可懂了”
林姑娘脸色阴晴不定,叶辰也不多言,只看这位如何行事。
她若真是个聪明的,叶辰倒是也算省了力气,但若还差点意思,那叶辰就帮她聪明一把。
苏依云扭头瞧着叶辰,“这东西我以往怎么没吃过我都没吃过,你就随便哪来招待别人了”
叶辰心下暗笑,“区区水果捞,算得上什么好东西,回头给你补一份大的”
苏依云闻言撇嘴,“这还差不多”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火龙果。
叶辰见状轻笑,却不想一边的林姑娘已经如坐针毡,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直到片刻过后,林姑娘忽然扭头,脸上满是冷色地说道,“你出去找个地方自裁吧”
家丁懵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小小姐”
林姑娘别过头去,“你的家人会得到厚待,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家丁登时脸色苍白,这是已经无可避免了
家丁却心中颇为不忿,脸色几度变幻,忽然腾地跪在了地上,“小姐你欲让老奴去死,老奴自是不敢不从只是老奴心里有怨为何就因为那么一个毫无修为的小子老奴未免死得憋屈”
林姑娘忽然暴怒,“蠢货叶公子说得半点不差,留着你这样的人迟早害死我给我拉出去砍了”
家丁登时脸色煞白,眼神都失了焦距。
迟早害死我
这声音仿若洪钟,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轰鸣着。
害死小姐他几时想过要害小姐啊他冤枉啊
另一名家丁内心暗叹,只好抓着他朝着外面走去。
叶辰忽然头也不抬地道,“走远些别脏了我的院子”
那家丁脚步微顿,心下更加复杂了。
直到二人出门,林姑娘才有些黯然地低下了头,“此事,多些叶公子指点了”
叶辰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叶辰当然心中不满,这也就是在自在仙居,若是在叶府或者红尘小筑,他早就当场把人砍了。
你若是骂老子,老子兴许有兴致陪你玩玩。
骂苏依云你特么长了几个脑袋
见到叶辰不说话了,林姑娘不禁心下更为黯然,隐约发觉自己兴许错过了些什么。
若叶辰知晓她这般错觉定要感叹一声天真。
你根本从未接近过,又谈何错过
丛林之中。
“老张我不明白小姐为何突然就不要我了”
老张闻言颇有些感怀,憋了许久长叹一声,拍了拍老王的肩膀。
“老王啊你还看不明白么小姐在忌惮那位叶公子,尤其是昨夜见到叶公子在院中,还有今早那位苏小姐来了之后”
“我再说得直白一点,不论是那位叶公子还是苏小姐,那都不是看上去的普通人,或者说,他们的修为都远在我等之上”
老王闻言遍体生寒,到了如此境地,老张自然不会骗他。
可是为何
见到老王还是不解,老张面色有些复杂地望向了山顶。
“大早上来到这荒山野岭,就算是修士也不合常理吧你说,那位苏小姐从哪来的呢”
见到老张所望的方向,老王忽然瞳孔剧烈地收缩
人终归是死了。
叶辰感应得很是清晰,那家伙的生命气息已经彻底消散。
老张还是不错的,挖了个坑给埋了,至少不至于暴尸荒野。
等到老张回来,见到叶辰和苏依云并排各自躺在一个躺椅上,诡异的是,躺椅摇晃的节奏都一模一样。
躺椅上的苏依云眯着眼睛,嘴角带着些许弧度,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这一幕简直美如画卷。
而另一边,林姑娘和丫鬟待在凉亭里,看上去颇为的尴尬。
老张心下暗叹,这是入了个怎样的狼窝,好在这位神秘的公子不是嗜杀之人,并未迁怒到小姐身上。
老张默不作声,默默地走到凉亭外,对着看来的林姑娘点了点头。
林姑娘心下黯然,瞧着天色,心道怕是是时候离开了。
本就说好了今日一早便离开,眼下这小院的氛围更让她如坐针毡,现在这是不得不走了。
只是此处玄妙,怕不是她们能够染指的了,甚至半点机缘都未曾讨到。
林姑娘起身,朝着叶辰二人走来,微微欠身道,“此番叨扰,颇有打扰之处,桌上放了些许心意,只希望能平息些许公子的不满。”
叶辰微微眯起了眼睛,却不是因为这林姑娘所谓的心意。
林姑娘抱拳,“江湖路远,就此别过”
说罢,林姑娘复杂地瞧了二人一瞬,转身带着仅存的家丁和丫鬟准备出门。
却不想此时忽然传来了道道破风声
只见篱笆外的官道上,一道道身影极速而来,为首者一眼落在了小院之内。
“哟这不是林小姐么不想再此处遇见,这还真是缘分啊”
林姑娘霎时脸色惨白,家丁与丫鬟更是脸色大变
就见那一行黑衣人唰唰直奔小院而来,一行倒是有七八个人之多。
不过到了小院之前,一行人却是谨慎地停住了步伐,为首者瞧着小院之上几个大字。
“自在仙居此处何时多了这么个去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