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道理在这里啊,袁杰恍然大悟
不仅如此,当她把前年2月初的4963号54100元的低点连成一条长线之后突然发现,这条支撑线恰好经过了去年11月22号形成的去年最低点51710元,这一切完美得好像是预先设计好了的那样。
而且星期五56660元的收盘价刚好来到这条支撑线的附近,星期五的时候这条支撑线的点位是56460元,两者之间仅仅相差200元。
这200元的差距在最近铜价的大幅波动过程中微不足道,别说大幅跳空低开,就是日内的波动都有可能轻松达到这个幅度,从而一举击破这条支撑线的支撑。
也就是说,从图形上来看,下周的价格确实是受到这条支撑线的支撑,可价格跌破这条支撑线的概率非常大。
分析到了这一步,袁杰发现现在事情突然变得很简单了:只要下周哪一天的收盘价格低于56460元,前年到今年连续三年的年内低点连成的支撑线也就被跌破了。
破了这条支撑线以后,下跌的趋势就彻底没有办法挽回了。从图形上可以很明显地看得出来,破了这条支撑线之后,下面的三个支撑点分别是今年、去年和前年的年内低点55410元、50元。
从铜价目前的走势形态上来看,虽然三年来每年的低点是逐步抬高的,可是底部抬高的趋势远远不如三年来顶部逐步降低的趋势明显。
尤其是今年以来,年内几个高点下降的速率更明显,明眼人不难看出最近这样的走势跌破56460元这条支撑线的概率要远远大于依托这条支撑线上涨的概率。
难怪李欣一直持有空单不愿平仓离场,而且昨天还敢在这种位置上加仓,看来他说的铜价会跌破50000元大关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仅仅只是个时间问题。
同样是在这天,南方集团总部大楼薛晨志的办公室里,薛晨志看着电脑屏幕上已经跌到了56660元的期货铜价格,脊梁上不由得冒出了一层冷汗。
几乎就是在3号铜价跌到前面那个最低点55410元的时候,因为金昌兴出了意外,薛晨志临时代替金昌兴行使董事长的职权。
从3号到0元涨到了60690元,薛晨志刚刚接过南方集团一把手的大权就赶上了这一波铜价上涨,似乎是过了几天好日子。
可是还没有等他仔细回味一下大权在握的滋味,铜价却没有继续给他好脸色,紧接着又开始了一波更迅猛的下跌,从8月22号到9月5号短短两个星期的时间内,铜价又从60690元跌到了56660元。
虽然薛晨志之前贵为副董事长,以前在南方集团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因为身兼冶炼厂厂长,他的工作重心是在生产第1线。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是在冶炼厂常驻,在集团总部的时间很短,经常是因为开会或者讨论工作到集团总部呆一两天就又回去了。
最近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是他在集团总部呆得最长的一次。
他才刚刚开始习惯用电话遥控指挥冶炼厂的生产、体会大权独揽的美妙感觉,却又被迅速下跌的铜价搞得心情全无。
以往金昌兴在位的时候,薛晨志只要按照金昌兴的吩咐安排好生产工作和产品的销售任务就可以了。
那时候铜价的波动也随时在影响冶炼厂的利润,可5万多元的铜价对冶炼厂来说,利润还是相当不错的。只要冶炼厂的日子过得下去,薛晨志还真不愿意去操心别的问题。当时的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反正有些事情是你金昌兴决定干的,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犯不着为那些事情劳神。
可是现在不同了,薛晨志代替金昌兴行使董事长的职权后,除了冶炼厂那一亩三分地之外,整个集团方方面面的事情他现在都得要考虑。
3号薛晨志临危受命主持南方集团的大局之后,短短一个多星期内铜价从55410元涨到了60690元,有些迷信的薛晨志甚至暗暗在心里想:莫非这是老天爷显灵了,自己一掌大权铜价就上涨这是吉兆啊,看来自己这些年在南方集团忍辱负重,老天爷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来助自己一臂之力了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薛晨志之前贵为副董事长,可是在没有掌握一把手的大权之前,集团内部的很多事情他还是不太清楚的。
这次行使董事长的职权之后,没有了阻力,薛晨志立刻着手了解之前自己不太清楚的一些问题。
在他完全了解了南方集团现在面临的困境后,刚刚大权在握时的那一份快感立刻就消散了,而且心里还不由得暗暗一惊: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自己接手的不就是一个烂摊子吗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干这个代理董事长,这都是些替人擦屁股的活啊
骑虎难下的他静下心来一想:要把这个烂摊子盘活也难也不难,只要铜价能涨上去,那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不然的话,神仙来了也没用
他刚这么一想,就碰见了从3号到22号铜价这一波快速的上涨。
那几天,是他这一个月内最快乐的时光。
他心里很清楚,金昌兴做完手术后已经是一个残疾人了,再加上金昌兴在位的时候业绩乏善可陈,南方集团每况愈下,金昌兴出院之后重新恢复董事长职位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自己之所以能代理这个董事长,就说明在上面的眼光看来,目前没有比自己更合适的人选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让自己临危受命。
现在到年底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只要自己能在剩下的时间里把南方集团的业绩搞上去,让今年的年报数据跟去年相比有一个大幅的提升,那么明年自己这个董事长职位前的代理二字很可能就会被拿掉。从此以后,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南方集团内施展自己的抱负了。
谈到技术,冶炼厂厂长出身的薛晨志从来都不把金昌兴和刘中舟之流放在眼里。
在他眼里,金昌兴和刘中舟玩手腕还行,可要是论技术真刀真枪的干,自己才是南方集团理所当然的一把手。
俗话说花无百日红,何况这次铜价上涨这一朵花的颜色本来就不怎么靓丽,从55410元到60690元这一波的上涨仅仅持续了一个多星期,铜价就再次掉头向下,两星期之内又再次跌到了56660元。
即使薛晨志对期货价格的走势不太熟悉,不太会看k线图,可是价格再次向下逼近、甚至有可能跌破前期低点55410元的这种态势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一筹莫展的他把黄洪亮和郑国瑞找到办公室来商量对策:“依你们看铜价将来会怎么走”
黄洪亮和郑国瑞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薛晨志的这个问题。
从内心深处讲,他们俩人和薛晨志一样非常清楚目前的供需情况,在目前的格局下,铜价在低位徘徊甚至下跌的可能性远远大于上涨的可能性。
他们心里相信冶炼厂厂长出身的薛晨志肯定也清楚这一点,薛晨志应该不会像金昌兴那样义无反顾地看涨铜价。
可在眼下这种节骨眼上,铜价的上涨或是下跌,对南方集团来说可是生死攸关的大问题,黄洪亮和郑国瑞即使心里很清楚铜价涨不上去,嘴上也不敢随意说出自己的判断。
心急如焚的薛晨志见两人不开口,心里有些冒火。
可是刚刚才开始主持大局的他心里很清楚,在目前这种困境下,自己一个人肯定是独木难支的,需要有人从旁边帮助、协助自己。
这种时候最重要的是要笼络人心,毕竟自己这是临危受命,董事长的职位前还有代理两个字,手下这帮人对自己到底是不是服气,将来在工作中会不会给自己使绊子,这些都还是未知数。
要是自己刚刚才上台就颐指气使地展示自己的官威,把下面这些人的情绪搞得和自己对立了,那将来难受的肯定不只是他们。
于是薛晨志暗暗把心里的不快压了下去,换了个话题问道:“今天咱们在这里不是正式的开会,而是推心置腹的聊天,你们对公司将来的发展有什么良策,认为公司目前还有什么不尽如人意的地方,都可以毫无保留的跟我谈谈。说得对不对那是技术上的问题,我这个人很开明,不会像某些人那样对不同意见抱敌视和打压的态度。咱们今天在这里不论说了什么,都仅限于我们三个人知道,说完就完了,出了这间办公室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