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脸皮。
就撕破。
上官洛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也无谓别的了。
她听楚尧电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这就想回去。
此情此景
就像是拔河。
自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快把绳子那头的男人,拽了过来五六成。
然而,对面轻轻一用力,短短一句话,就再次拔了回去。
这,既让她感觉到无力,也有一股子极致的羞辱。
今天
要是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以后也就别见面了
不如进攻
把话挑明
电话那头。
听着上官洛的话,苏婕沉默好一会儿,忽然轻轻笑出声:“好的呀,那祝你们玩的开心。”
“我挂了啊,困了,睡觉觉,晚安。”
她若无其事的说着,打了个哈欠,便挂断电话。
上官洛:
这是什么反应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空荡荡的不受力。
再次感受到羞辱,以及疑惑。
楚尧抿了抿嘴唇,略无语的看着她,长叹口气:“你这是,真不想让我过個好年啊。”
上官洛眼神怔怔的看着他:“她都同意了”
管她正话还是反话
吼出一句话,上官洛的眼泪,却是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像是一个委屈到极致的孩子。
心酸。
太心酸了。
我何曾有过如此卑微的时候
她猛地擦了一下眼泪,眼神中再次浮现出骄傲和倔强,还有一丝抑制不住的戾气。
“你要了我,生活会添加许多麻烦。”
“但,不要,我可以告诉你,麻烦更多”
“一五年,我不想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了”
“我明天就去找各大银行抽贷”
“我派人先把你关起来”
“我去搞苏婕”
“我就是要黑化我要毁了你们”
她声嘶力竭的,发泄着内心的负面情绪。
楚尧:
撇撇嘴。
眼角余光看着她,却是不由摇头笑笑。
“可以的。”
“那是你的自由。”
声音依旧淡定。
既然能喊出来的事儿,那就未必会做得出来。
况且,这些比起眼前的修罗场,其实还差点意思。
似乎都显得不叫个事儿了。
高速收费站到了。
下了高速,楚尧转到城市道路,朝着家的方向疾驰。
上官洛喊了几句
情绪似乎也发泄完毕。
打开窗户,吹了会儿冷风,长长呼了口气。
“我发泄完了。”
“我正式宣战了。”
“而你,就是我们的战利品放心,在这之前,我不会碰你的”
“我忽然想明白了,我要的东西,就要堂堂正正的抢过来”
“偷偷算什么本事”
她语气清冷的说道。
楚尧:
这态度变化的
很突兀。
却也是她的风格。
“其实,她身体一直不好,估计,不太乐观了。”
楚尧沉吟片刻,轻声冒出一句话。
先打打悲情牌。
当然,这也是事实。
上官洛脸色微微诧异,扭头看着楚尧:“真的假的”
楚尧黯然点头:“当然真的。”
上官洛沉默片刻。
“这是你跟她结婚的理由之一有个交代什么病还能活多久我是不是有点不太善良我我想知道。”
她
顿时有点语无伦次了。
这个情况,当真还是第一次知道。
很快联想到很多东西。
一时间,心情又是生出波澜剧变。
“她还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我也不希望她知道。”
“别闹了,好不好今天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楚尧沉声说着。
上官洛再次沉默一下,斟酌着语气:“我想给你当小三,你只拿莪当备胎等那个用坏了,再用这个排队来既不影响你的道德底线,又爽了”
这种彻底撕破脸的话很犀利。
楚尧抿了抿嘴唇。
“我没这个想法。”
“我在尽力想办法救她。”
上官洛抱起膝盖,蜷缩在副驾驶位上,呆呆看着前面的夜,即便有路灯,也那么漆黑。
这种情况,自己怎么应对
好像,忽然间,又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可太坏了。
坏到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讨厌。
“我不信”
“我要跟她当面聊”
她硬着头皮,咬牙说道。
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即便心软,但还是要战下去。
难道因为敌人弱小可怜,就放过她
到现在这个地步
自己已然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了。
闹
这哪里是闹那么简单
自己已经赌上了太多的东西。
楚尧再次看了她一眼。
“给你个条件,我帮你治好你妈妈的病,请注意,是绝对能治好,至于用什么方式,你就别管了。”
“而你别闹。”
楚尧又抛出一个话题。
上官洛彻底惊呆。
这
这怎么可能
全世界最顶级的医学专家,都搞不定的问题,你能搞定
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认真的。”
“至于怎么做到的,你就别管了。”
“听话,乖。”
楚尧语气低沉而淡定。
眼前局势如一团乱麻,但自己却心如止水。
一步一步走。
人心永远无法彻底把控。
如:今晚上官洛的愤怒、嫉妒、放荡、嗔痴、欲念、恶意、疯狂、摇摆
但,自己手中还有牌。
要想镇住她,得比她更疯狂。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干的。
“那你治不好苏婕”
上官洛眉头轻轻皱着问道。
理智重回高地。
既然连胰腺癌都能治好,那苏婕是什么不治之症
“这个你别问,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只要你点头,很快就会看到结果。”
“权衡一下,是你妈重要还是我重要那可是你妈啊。”
楚尧轻声说着。
声音中,甚至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
如同恶魔。
修罗场,可不止只存在于自己的感情世界。
它同样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
当然,楚尧也相信
此刻,在苏婕心目中,也一定在经历着百感交集。
虽然刚才和上官洛对话时,她若无其事,格外的轻松,但内心,怎么可能没有纠缠
即便,她的爱,大部分是牺牲。
“真能治好我妈”
上官洛还是难以置信的,多问一句。
其实,她今晚之所以这么疯狂,也和这个有关。
最近,因为母亲的病情,她自己也属实压抑。
更是感觉到,人生无常,说死就死,不如疯狂。
而现在
好似一列即将脱轨的列车,又被重新拉回轨道。
“我保证。”
“正月十五之前就见效。”
楚尧笃定说道。
上官洛听着他自信而认真的声音,深吸口气,咬咬牙:“你要真能做到,我命都给你从此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楚尧点头笑笑。
“一言为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