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脑之星因为电磁风暴的干扰,陷入了短暂的瘫痪。
地下陷入了无边无垠的黑暗。
小政治犯缓缓把手放在眼前。即使放在鼻尖,他也没办法看见自己的手指。
没有光。
飞船与气流摩擦的尖啸声、强行挤过金属地壳的咯吱咯吱声,骤然间,光明大作
光、热、强大的能量汹涌扑面而来,掀起一股霸道的热浪,一团熊熊烈火贴着金属地壳挤了进来
等到眼中被光芒灼出的生理性眼泪干涸,小政治犯才慢慢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
那团燃烧的熊熊烈火中,依稀可见飞船的骨架。
吴记者脚下的飞船地板已经掉得七七八八,他发挥了今生最大的主观能动性劈了个横叉,一脚踩在一边的钢筋上,手上用防护服包裹住,抓着滚烫的、裸露出的飞船骨架。
飞船的墙壁几乎完全被烧穿,容栀在驾驶舱里大喊一声:“准备跳舱”
说罢,她把驾驶舵重重向后一拉,飞船的所有驱动系统瞬间关闭
飞船一瞬间安静,只剩下大火灼烧的哔哔啵啵声。
驱动系统关闭后,失去了泄露的燃料,船身的火焰肉眼可见地变小。莎莉回身把跳伞包分给后面的三人组,自己背上跳伞包,闭着眼睛跳了下去。
吴记者大声惨叫:“跳舱”
容栀在飞船的急速下坠中,费力地手动稳住平衡舵:“飞船要废了,你赶快跳”jujiáy
吴记者睚眦欲裂:“我不会”
容栀声音无情:“那就边跳边学吧”
吴记者还想说什么,抬头看见了黑色的激光枪枪口。
莎莉之前在舱壁上击出了一个洞,现在,这个洞里探出一支枪,正对着自己。
“怎么都要死的。”容栀凉凉地说,“我一枪崩了你,还能节省几个跳伞包。”
身边传来两声嚎叫,摄影和驾驶员屁滚尿流地跳了下去。
吴记者瞳孔地震,眼看着面前的少女眼中毫无情绪,修长的手指就要扣下扳机,他迅速在万分之一秒内挂上了伞包,赶在激光弹射入自己身体的前一秒,滚下了飞船。
身后传来激光弹打在钢筋上的“嗤”。
“疯子”吴记者一边惨叫一边在心里大骂。
舱内所有人都下去以后,容栀这才松了一口气。她重新打开了飞船的驱动系统,随手堵上了泄露的燃料管道。火势仅在船右翼燃烧。
飞船在空中慢慢盘旋。
容栀趁着这个功夫迅速更改了飞船的管理权限,抹去了星际传媒集团和星际航空局在飞船系统上打的烙印,又加了若干个密码。
系统提示她修改成功。
现在,这艘破旧的小飞船属于她了。
她从驾驶位下面摸出了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准备好的武器包,踹在自己这一边的驾驶舱门,设置好飞船自动着陆程序,然后才跳了下去。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容栀头顶的大伞张开,很快就追上了下面惨叫连连的吴记者。
“放松身体,不要紧张”容栀在他耳边说。
吴记者脸色煞白,浑身僵硬。容栀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不放松就会摔死。”
吴记者吓尿了。
容栀叹了口气,一个手刀把吴记者劈晕了。
吴记者终于放松下来,慢悠悠地飘落下去。
高空,飞船冒着黑烟,以一种惊险的姿势,堪堪降落在主脑之星的地心。
一行人还没降落到地上,主脑之星的中枢就恢复了运转,刹那间灯火通明,头顶的金属地壳“轰隆隆”地沉重合拢。
紧接着,无数密密麻麻的红色与蓝色激光线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渔网,擦着容栀的降落伞伞顶在地壳处张开,扣住整个地心世界,随即闪一闪,缓缓隐没。
刚刚逃过一劫的容栀:“芜湖。”
利用电磁风暴带来的瞬间漏洞进入主脑中枢,是江韵早就为容栀定好的计划。这世间,只有江韵了解容栀,能为她制定如此疯狂大胆的计划,也有容栀,才能在无数次惊险中成功执行江韵制定的计划。
还没来得及庆祝,容栀的脸色先变了。
她一拍脑袋:“曹院士”
容栀手忙脚乱地把黑色书包拉开,把曹院士的头捞了出来。因为容栀的倏忽和遗忘,从开始时空跃迁后,曹院士的头就被丢在书包里,再也没被容栀管过。
曹院士的头比之前更加枯皱了。他的眼睛只能微微张开一条小缝,就连话都说不清楚。
没有营养液,这颗头颅即将被风干。
“这样不行,曹院士坚持不了那么久。”容栀当机立断,“我们必须速战速决,迅速找到主脑。”
曹院士的头颅悠悠醒转,听到容栀这么说,分外欣慰:“好学生,老师就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快快把主脑那个该死的赝品赶出去,等老师控制了主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容栀抿嘴笑了一下,没有多说。见曹院士清醒了些,又把他的头放回书包里。
她拍了拍莎莉:“走吧。”
莎莉迟疑:“那这三个人”
“捆了。”容栀想了想,又改了主意,“算了,捆住也太不人性化了,把他们关监狱里吧。”
莎莉:“关监狱当然如果你觉得这是人性化也没关系。”
四周的犯人们沉默地围了上来。
他们还穿着那件后背写了“s”的囚服。
“你们居然没死。”小政治犯硬邦邦地说,“回来干嘛为了我们没必要。”
女人伸手去拽小政治犯。
“为了犯人确实没必要。”容栀挑了挑眉,“但是为了营救被困在外的人类公民,就非常有必要了。”
容栀把特赦令亮出来给他们看。
特赦令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特赦政治犯。
政治犯们沉默地围过来,个子高的弯下腰,个子矮的踮起脚。他们排着队,每个人都安静地阅读,没有人说话。
他们为什么不高兴莎莉在旁边,心中疑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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