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少女,身形瘦长,一条腿站立不稳,身上隐隐有血味飘出。
刺青男心下大喜,抢了钥匙,他就能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了
不过,这个骂他废物的小娘皮,也不能轻饶
看在她长得还有三分颜色,不如把她囚禁起来,再慢慢
刺青男心中得意,自由放纵的生活仿佛近在眼前。他狞笑着冲向面前纤细的少女,不知为何,视野一转,周围的景色突然旋转起来,他高高的飞起
怎么回事
下一秒钟,脖子一痛,他的视线转了一圈,落在了地上。
前面,是一双脚。
容栀的面上溅了血。她的眼中毫无动容,冷漠地擦掉。
只一招。
只需要一招。
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
刺青男的脖子上已经没了头,身子却还维持着向前的姿势,僵硬地倒下,被容栀一脚踢开
撞了小政治犯满怀,脖颈的血喷了他一脸。
小政治犯愣了几秒钟,腿一软,跪在地上,吐了。
黑色的血流了满地。
女人几乎尖叫起来但她在监狱中生活多年,见多了生死,知道自己现在遇上了大佬,勉勉强强把尖叫吞进喉咙里,一双眼睛也爆发出狠戾的光,低声喝道:
“我看你们谁还敢喊”
容栀意味不明地回头,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女人的低喝声回荡在甬道中。
数千只沉默的眼睛。
有的麻木,有的凶悍,有的隐忍,有的讥讽,有的不忿。
刺青男的头颅掉在地上,面上还凝固着贪婪和狰狞。
头颅的后面,囚室门大开。
里面还有两女一男。
“老大。政治犯、叛国罪、叛国罪。”容栀身后的女人流利地说。
容栀淡漠的黑眼睛从面前三人的脸上滑过,面前三人的脸上只有麻木和沉默。
容栀点点头,向前走,随手打开了下一个监室的门。
“老大他们都是抢劫”女人的话还没说完,里面的三个人就齐齐冲了出来
刚才,这个诡异的陌生少女,上来就割了片区老大的头,这几个男人不敢掉以轻心,一起冲了出来,一起朝着容栀扑了上去
没人看得清容栀是怎样出手的。
少女就像一截柔韧的柳枝,纤腰一折,在狭窄的甬道里倏忽一脚登上身后的栅栏,整个人飞起半空,几脚就把高大凶悍的男人踹得重重向后跌去,随即又在几人心窝各补一脚
几人一口气上不来,脸色发黑地倒在地上。
容栀又面无表情地重重跺下去,人骨裂开的声音响起,马上,压抑的惨叫声响成一片。
之所以压抑,是因为女人眼疾手快地用毛巾堵住了几人的嘴。
容栀垂着眼,看着面前几个腿骨断裂的人:“抢劫,罪不至死。”
“但你们不配跟我走。”
“你们就在这里,等命运的安排。敢出声招来看守,我就杀了你们。”
几人连连点头,冷汗如浆。
容栀再不看他们一眼,跨过地上痛到打颤的人,信手打开下一间囚室。
“我是逃兵。”里面的男人颤抖着声音说,“你要杀我吗”
“老大,他是叛国罪。”女人对容栀说。
容栀看着他:“为什么做逃兵。”
男人颤抖着,半晌,才说:“我害怕。”
“你在怕什么”容栀问。
男人哭了起来。
“我不怕和主脑打,但是我不想和人打我不想因为对伟大领袖11x的理解不同而互相械斗,我不想无谓地送了性命。”
“因为对伟大领袖11x的理解不同而互相械斗。”容栀重复。
她叹息。
“我不杀你。”她转身离开。
男人意外。
透过朦胧的泪眼,他看着黑暗中少女离开的背影。
背影停下了。
少女回头。
“11x没能解决的问题会做个了断。”
“以后,你再也不用上战场了。”
她说。
说完,又挺直了纤瘦的肩背,走进了更深的黑暗。
人们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
“你有没有觉得”
“她好像11x。”女人轻声说。
“11x死了一千年了如果11x还在,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11x的年纪比她大。”
小政治犯认同:“她比我更像11x。强大,冷酷,却又拥有人性。”
“她是谁她是关在下面的那个人吗”
“下面真的关着人吗”
“真的有下面吗难道不是个传说”
细细密密的议论声渐起。
“我们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从来都没见过下面的人下面的最高级别监狱,可能只是个传说。”
“放屁传说的话,这个杀神哪里来的她一定是下面越狱来的”
“重罪犯那个人的传说都多少年了我爷爷小时候就听说过所谓的神秘囚犯。别扯了,没这个人。”
压抑的议论声飘荡在甬道中,容栀充耳不闻。
她只是向前走,孤身走在黑暗悠长的甬道中。
她的身后,人越来越多。
他们沉默,惊惶,猜疑,信赖,冲动,麻木不安
但她只是向前走着,沉默地重复着方才的动作。
杀戮,或者拯救。
她不和他们说话,没有任何能影响到她沉静的眼。
容栀身后的人越来越多。
“大佬。”
身后终于有人怯怯出声。
容栀顿住脚步。
少女一甩马尾,回过头,半面鲜血。
一双眼又冷又静,清凌凌的黑,在黑暗下,淡淡地蒙着一层莹润的光。
“大佬,您您要我们,究竟来做什么呢。”终于,那人鼓足勇气,战战兢兢地说。
“我我身残体弱,如果是越狱的话,我不认为自己能跑得出去”
“我我”他羞愧的垂下眼,嗫嚅许久,才涨红了脸。
“我可以退出吗”
人群哗然。
“其实他说得也有道理。”有人也小声附和,“这个监狱,想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一旦越狱失败”
所有人都咽了下口水。
“而且我们手无寸铁,怎么打得过机械人呢”
“大佬,我我退出。”
“我也”
容栀看着面前的人。
她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我会给你们打开逃生的门,走不走,怎么走,你们自行决定。”
这话一出,仿佛冷水进了油锅,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
“不需要我们去打机械人吗”
“真的当真可以直接走”
“我收回刚才的话我、我能跑出去,死在外面也是值得的”
容栀表情不变,冷淡地吐出两个字。
“当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