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名男人正对着那一角米杏色旗袍大献殷勤。
透过穿着高定西装的背影,米杏色旗袍下摆的上面,是一截杨柳枝一般婀娜的腰肢,此刻斜斜地坐着,扭成一个说不出风流的角度,显得那截小腰更加纤细了。
是一名保守的女人,旗袍没有开叉,看不见腿,却更加惹人遐思;再往上,是起伏曼妙的曲线,没有很夸张,大小刚刚适中。
宁绪不禁咽了口唾沫。
沿着柔和的曲线再往上,旗袍没有袖子,雪白纤细的胳膊露在外面,单薄的肩膀,修长的脖颈,几缕乌黑的发丝粘在雪白的脖子上,然后
大献殷勤的男人中,就有刚才嘲讽宁绪的王总。宁绪看着那群人,报复心渐起,竖起耳朵听他们说些什么。
论讨女人喜欢,没人能比得过他。
眼看着那几个男人有的递水,有的提出“希望有荣幸送给威太太一双新鞋,不知威太太意下如何”,有的激动地出声声讨宴会地板的质量。
宁绪走过去,微微垂下视线,噙着笑,一条腿弯曲,单膝落地,直接把旗袍女人坏掉的鞋子放在了自己的膝头。
只听那女人倒吸一口气:“使不得使不得怎么好麻烦您,宁先生”
宁绪抬头,看见面前的女人,一张皮肤白皙、容颜清秀的瓜子脸,非但不是灿烂夺目的样貌,面容上反而有一丝妆容也无法掩盖的悲苦痕迹,看起来似乎在生活上有诸多不如意
可是这股不如意,不但无损她的美,反而为她只是清秀的容貌生生抬了几分。套在昂贵的、手工定制的旗袍里,这份生活上的不如意让她跌落凡尘,变得平易近人,让她本就婉转的气质增添了楚楚动人的味道,分外惹人怜惜。
更何况,这样养尊处优的少妇,就连脚趾,都是精心护理过的。脚指甲上做的花样,正是最昂贵的美容管理中心才有的款式。
作为一名吃尽了颜值红利的英俊男人,宁绪对这些富太太之间暗暗攀比的小细节了如指掌。
他十分确定,这位威太太,是豪门贵妇。
其他几人继续把宁绪当成空气,只是静了片刻,就继续围着威太太聊天。
这威太太,闺名小惠,竟然正在分居打离婚官司中。威先生是星阜人,按照当地的妇女儿童保护法,离婚后威太太将分到威先生一半的身家,以及每个月自动打入卡中的高昂赡养费。
闻言,宁绪的眼睛有一瞬间落在女人的脸上,幽暗了几秒,随即又变得若无其事。
他本贫苦出身,自幼在乡间长大,整日赤着脚在田埂上跟着家人帮忙。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早早就知道怎样用针线缝补破旧的衣服、用工具修理破损的鞋子,以及利用自己的优势达成目的。
宁绪的心头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征服欲,他沉静下来。
只见宁绪叫来宴会的工作人员,要来一个工具包,竟然就当场俯下身去,为威太太修理坏掉的鞋子。
威太太中止了和其他男士的谈话,局促不安地看着宁绪:“宁先生,您放在这里,等下我联系鞋店来取就好了,不需要您亲自上手的。”
宁绪面对眼前的贵妇人,眼前隐隐约约出现一道登天梯,他文质彬彬地说:“能为这样美丽的女士服务,本就是我的荣幸。”
威太太和其他贵妇人一样,对英俊男子的恭维没有抵抗之力,宁绪看见面前的威太太感激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含羞带怯地微微垂下头,脸上浮起浅浅的红晕,一缕黑色的发丝从耳边滑落,在空气中荡漾出弧形。
旁边的几个男人各自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刚刚抢白宁绪的王总嗤了一声。
打败了在场其他雄性生物的宁绪,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其他男人越是不忿,他越是对面前的威太太多了几分好感。
宁绪手上动作加快,没几下就把高跟鞋修好,然后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态,俯下身去帮威太太穿鞋,姿态放得极低,实际上偷偷观察威夫人的脚。
贵妇人连脚趾都是精心保养过的。
周般般心中大呼惊险,难怪容栀压着她去做全身护理
如果不是在容栀的要求下,她最近突击做了很多皮肤管理,这下子,可就在宁绪面前穿帮了
好在,此刻宁绪对着周般般,不,威夫人,这只精心保养过的脚,更加肯定了威夫人的身份。周般般也顺势作出一副小女儿情态,不自觉地撩拨着宁绪。
好在宁绪的长相着实优越,这给了他极大的自信。尤其是,在一群男士中间,威太太独独对他示好
更是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
一来二去,宁绪就和威太太之间建立起成年男女之间的“友谊”,威太太更是时不时向宁绪倾诉一番与老公离婚的波折,以及自己离婚后能分到一大笔现金,具体该如何投资,也真是令她一名弱女子愁肠百结。
宁绪自然拍着胸脯说事情交给他来帮忙,他一定有一个好项目,让威太太离婚后可以安心无忧地把钱放进去,然后坐享收益。
两个人越来越投契,回到韶城后,还时常在一些社交场合“偶遇”,一来二去的,逐渐发展成私下见面的关系。
时间久了,宁绪试探性地拿出了一件古董瓶子。箱子打开,威太太看一眼,马上把箱子合上,心怦怦跳。
她垂下眼:“这种违法的事情,我是不敢做的。”
宁绪赌咒发誓:“你不讲,我不讲,谁会知道这件事流失的文物多了,还在乎我这一件”
威太太不安地说:“路子倒是有,但那个是我前夫的,这些人脉我还没有抓牢”
宁绪迫不及待地说:“你只需要告诉我找哪一位,我自己去找人牵线就好。”
见威太太还是面露难色,他凑近威太太,低声哄道:“我知道这样不太好,但你就当帮我一个小忙,好不好事成之后,我好好回报你。”说着,手在威太太的腰上不轻不重地抓了一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