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韵没好气地一个闪身,躲开了陆泽宇的爪子:“不要在背后议论女孩子。”
江韵的反应快得有些不可思议,灵活又敏捷。陆泽宇一时手痒,跟江韵你来我往地过了几招,没几下就被江韵扣住咽喉。
“我输了我输了。”陆泽宇认怂,随后轻声嘀咕,“明明你也没什么招数,怎么我就是打不过。”
江韵转了转手腕,淡淡说:“刚才若是在战场上,你已经死了。”
陆泽宇嬉皮笑脸地又贴上去:“别转移话题,说说,你是不是在暗恋。”
江韵躲开了他的目光。
“江韵,你不对劲。”陆泽宇数落他,“最近的乐团排练你总是心不在焉,指挥已经开始对你的差错率有意见了。”
江韵想否认,却又沉默了。
他想起自己最近种种不受控制的举动。
“承认吧,你就是暗恋人家。”陆泽宇一桩一桩数着,“你不喜欢她,你连个保镖都不带,开车转悠几个小时玩偶遇”
“你不喜欢她,你跑去跟着小可怜坐地铁江太子哎,你这辈子坐过几次地铁啊”
“你不喜欢她,你给她送手机”
江韵弱弱挣扎:“手机是员工福利,每个人都有”
“放屁,你给别人发的是水果牌的,给小可怜发的是私人定制,你为了给小可怜送定制款,专门收购了一个手机品牌和一个耳机品牌。色令智昏呐江太子”
“你还给人家调了个颜色,叫什么ritteniars。”陆泽宇露出牙酸的表情,“出自莎士比亚的命中注定,哎呦,你酸不酸呐你这点暗搓搓的小心思人家也不知道。”
“我俩认识十年了,江韵。”陆泽宇嫌弃地说,“你完了。你被爱神一箭贯穿了小心心,啧啧啧。”
江韵沉默了半晌。
“我对小可怜,或许只是冲动。”他轻声说。
“江韵,你很多时候让我很困惑。你究竟在困扰着什么”陆泽宇道,“喜欢,你就去追求她,问她愿不愿意和你在一起,这有什么难的吗”
江韵闭上了眼睛。半晌,又缓缓睁开。
“因为,我对小可怜的crh,起源于她。”江韵垂首道,“或许对小可怜确实心动,但主要因为她。”
“ritteniars这个颜色,”江韵纠正,“本来也是我想着她,调的。”
“泽宇,这样是不行的。”他表情颓然,“如果我心里明明忘不掉她,我没办法全心全意去接纳一个人,却去请求小可怜和我在一起,那我又把小可怜当成什么呢”
“和这样的我在一起,对小可怜不公平。”
他顿了顿,下定了决心:“我会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跟小可怜拉开距离,不给小可怜造成困扰。”
“拉开距离为什么”陆泽宇反驳,“难道你要把你的黑月光背负在身上一辈子吗”
“江韵,人生很长,难道要因为过去的记忆错过眼下心动的人你会后悔的”
“我不后悔。”江韵平静地说。
“你怎么知道自己不会后悔”陆泽宇激动起来,“放下她你甚至都不知道她姓甚名谁”
“是,我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但只要她来找我,我就能认出她”江韵也激动起来。
“她的梦想是每天都能听小提琴她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在的我还不够出名,而她或许在世界一个很偏僻的角落。只要我足够出名,总有一天,她会在电视上见到我,认出我,来找我”
江韵抬起头,清瘦的身形在休息室的灯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几只飞蛾绕着在天花板上绕着灯转来转去,一下又一下,徒劳地撞着。
飞蛾甚至连扑火都做不到。
陆泽宇决定说出心中所想。
“可是你为了让她来找你,从小就在电视上曝光。从你直到十八岁,整整十年,她都没有来找你”
“江韵,你在消费自己的前途你放弃了和国外的古典乐公司签约,放弃了深造,放弃了和大师合作的机会,跑回国做流量,就为了找她”
“别说了。”江韵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他抬起一双眼,满是红血丝。
陆泽宇眼神悲哀:“不,江韵醒醒吧,当年那场大爆炸她已经死了。”
“别说了”江韵猛然回身,一拳砸向陆泽宇
陆泽宇没有抵抗,生生挨了这一拳。
江韵喘息着,脸上都是汗,他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又睁开,一把推开陆泽宇。
“她不可能死。”江韵喃喃道,不知是在说服陆泽宇,还是在说服自己。“她可是全人类的英雄她怎么会死呢”
“你不懂。”他疲倦地看向陆泽宇,“我曾经一个人在无边无垠的时空中漂流,那种寒冷,死寂,孤独,黑暗我一个人,太孤独了。”
“她就是我的命,我的光,我的声音,我的救赎。”
“我会找她。”江韵惨笑了一下,“终我这一生,耗尽我所有钱财,献上我所有的事业,去到海底,上到太空,到星际的尽头,让我穷困潦倒,让我一事无成我会找她,一直找她,直到我死。”
容栀把冷水泼在脸上。
三月初的天气乍暖还寒,水管里的水刺痛了她的皮肤。她对着镜子里湿淋淋的自己,一张脸冰得冷白,眼圈却依旧微微泛红,眉毛和眼珠乌沉沉的黑。
淡色的阳光从女厕所的小窗里穿进来,照亮小小方寸,一些尘埃漂浮在空气中。
尘埃是宇宙的星屑。
来也不可待,往事不可追。
她用纸巾按干面孔,又抽出一张纸巾按在眼睛上,扬起了头。
等了好久。
她若无其事地把纸巾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秦副校长被解雇后,钱副校长的日子过得很滋润,连带着整个人在短短的时间内都胖了一圈。
谁料就乐极生悲。
“疑似有人造假校服混入实验校园实验高中拒不承认安保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