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石阶延伸向云雾深处,一眼望不到尽头。
听了系统的话后,王良没多少犹豫,开始登山。
风平浪静的走了有几十个台阶,王良看见石阶边出现一块小小的石碑,碑上刻着;
七难
在下面,还有小一号的字注解,王良读着念出来;
“人生七难,日月失度难、星宿失度难、灾火难、雨水难、恶风难、亢阳难、恶贼难”
“这都什么玩意啊每个字我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却看不懂了,大体意思就是这第一关叫七难阵是吧”
“下面还有更小的字,要不注意还真就忽略了只有心智坚定者,才有资格登山,继续接受后面的考验”
看完后,王良直起腰来,呼出一口气;
“管他呢反正系统就是让我尽量向上攀登。”
“这些山一座连着一座、一峰还比一峰高,不就想看我究竟能翻过几座山、和能爬多高吗。”
“仅仅第一关,应该不会太难,我先来试试”
说着,王良便抬脚往上迈了,大步流星走去。
某刻,一脚踏入阵法,刹那间,眼前景物变化,周围山峦散去,台阶淡去,黑暗遮住了视线。
突然,一轮赤日升起,天地全都变成了赤色,王良被炙烤的难受,却找不到一丝遮阳的地方。
赤日升到天空最中央时,就停止了运行,高悬在那里再也不动分毫,世间仿佛化为永昼。
王良被烤的实在受不了,朝着赤日发起了攻击。
可无论什么样的攻击打在上面,都只会让赤日变得愈发旺盛,炙烤感也变得更加强烈。
渐渐的,王良失去了挣扎力气,只能祈祷那赤日自己降落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王良的祈祷产生了效果,某刻,那赤日真就一点一点的降落了。
然而,在赤日完全降落后,一轮惨白的月亮又顶替了之前赤日的位置。
这一次,世间迎来的是永夜,孤寂、寒冷、荒芜
按说王良如今的境界,不会轻易感到寒冷。
可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宛如掉进了冰窖里,身上凉的冒起了一层寒气。
还是各种手段都没用,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力去硬抗。
逐渐蜷缩起来的王良,再次祈祷着那白月能早点降落下去。
又一次,祈祷的效果虽迟但到。
白月落下,可赤日又升了起来。
王良气的吐槽;
“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还有完没完了就不能让这赤日和白月同时出现,匀乎匀乎吗”
如他所愿。
赤日迎来了日蚀,白月出现,将赤日的一半遮挡住了。
但这种情况的出现,并没有像王良想的那么好,永昼的炙热、和永夜的寒冷,也没有中和。
反而是忽热忽冷、又忽冷忽热,把王良折磨的苦不堪言。
正当王良受不了、要抓狂的时候。
唰
赤日和白月同时消失了,天地间又变回一片黑暗与虚无。
这种空虚、单调、枯燥王良感觉经过了有无限岁月那么久。
转眼,漫天星辰出现,星河璀璨十分壮观。
刚经历过之前的空虚,王良一时看得有些出神。
可就在下一息,万千星辰坠落而下,世间像是迎来了灭世之灾。
王良竭尽全力的想要去阻止,却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大地瞬间变得疮痍,很快每一寸土地,都在流星雨下化为了飞灰。
一切毁灭后,黑暗重现。
等王良再睁开眼时,发现周围出现了好多人。
“这、这是”
没一会儿,王良就认出来了。
这里,不正是鼎洲王朝的国都吗
自从王良救回百万人族修者、成了十二州的救世主,鼎洲王朝皇室便将其奉为“护国神明”。
同时王良的一些提议、与政策,全部被鼎洲王朝皇室全部采纳。
至于那些被他救回的修者,回到各方势力后,自然也是对其推行的政策言听计从。
现在王良看到的,就是鼎洲王朝在他的政策下,一改往日颓势、蒸蒸日上太平盛世。jujiáy
然而,一场天火毫无预兆的降临。
王良全力去救助那些被烧的百姓,可最终还是敌不过天火。
大火烧国,万姓烧尽
望着天火燃山河,王良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无助、无力,眼睁睁的看着一切都烧成灰烬
再某刻的一眨眼。
刚才的天火、灰烬都消失了。
出现在眼前的,又是那个太平盛世,人来人往。
可不等王良喜悦,一场天水降落。
大水淹城,万民漂没
水没了,一切重新,风再来
总之,世间陷入了各种灭世灾难,就像是陷入了某种循环,且最终结果都是一切尽数毁灭。
看过了各种灭世之后,王良渐渐的有些明白了。
“我悟了世间有着数不尽的多灾多难,谁也无法避免,也根本不可避免。”
“哪怕是成神、成仙,面对这些灭世之难时,一样弱小无力的如蝼蚁。”
“既然如此,那么努力的修炼求长生,还有意义吗还有必要吗”
说着说着,王良感觉有两股意识在体内碰撞,痛苦的抱住脑袋。
一股意识,蛊惑他天道万法尽头,都离不开毁灭,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另一股意识,告诫他要坚守自己本心,坚定自身的理念和想法,事在人为、问心无愧
叮宿主如果觉得太辛苦,可以放下这一切,天道因果,自会有其他人承担。
精神分裂般的痛苦中,系统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靠”王良忍受痛苦,声音颤抖的骂了句;
“都这种时候了,你这货不帮我,竟也来蛊惑我”
叮这并非是在蛊惑宿主,而是要看清宿主的本心究竟如何。
若宿主坚守不住本心,那么以后越强大、反而越危险,就像我那孽徒
顿了一下,系统转而解释道;
当然,这些并非是我所意,而是传承石塔的考验。
传承石塔降下的大任,比之我要高上无数层,所以考验之艰难,能够理解
王良直接打断系统;
“我理解他个仙人板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