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高头大马的踩踏,对普通人来说,哪怕是身强体壮的男子,都会是灭顶之灾。
猫耳娘是半妖之体,又有着堪比气海境初期的修为,倒是不会惧这一踩。
甚至只要她想,分分钟就能将那匹马、还有马背上的公子哥挫骨扬灰。
不过如果那样做了,她半妖的身份肯定就藏不住了。
而在这遍地是人的县城里,肯定会引起一场骚乱,然后惹出很多的麻烦。
所以,猫耳娘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没有动,她打算硬挨一记马踢。
并且她都想好,被踢到后,自己就故意倒飞而出,然后装成受了重伤的样子。
如此一来,虽然也有可能受点小伤,但就不会给主人惹到麻烦了。
然而,买完炸丸子往回走的王良,正好看到这一幕,心里瞬间涌起一股邪火。
马蹄扬起的瞬间,他掏出怀里的十几粒碎银,奋力投掷出去,与此同时,脚底青砖咔擦崩碎,身影电射而去。
十几粒碎银在空中擦出厉啸,泼头洒向锦衣公子哥。
公子哥对于迎面而来的杀招毫无察觉,脸上那辣手摧花的恶趣味表情尚还在脸上。
反倒是那些扈从,竟然都是有些修为的修者。
距离最近的一个扈从察觉到危险,脸色大变,纵身扑向公子哥,把他从马匹上扑倒,两人狼狈落地翻滚出好远。
噗呲噗呲噗呲
一部分碎银射空,另一部分嵌入马匹,激射的鲜血溅了周围那些没动的扈从一脸。
砰
与此同时,王良到了,身子倾斜,仅用肩顶就轻松撞飞了马匹。
“嘶”
高大骏马哀嚎着撞出数丈远,在青石板铺设的街上拖出一道刺目的猩红。
四周原本围观的平民们一哄而散,有些则躲到了远处,探出个头继续看热闹。
猫耳娘看着屹立在自己面前的背影,先是一愣,随后紧张道:“主、主人我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
她太害怕给主人惹了麻烦,因为她觉得,如果自己给主人惹了麻烦,主人就不会要自己了,会把自己赶走。
那时,她还能去哪儿呢再回青楼吗
王良没有回头,但温和的语气传音过来;“不,惹上麻烦的是他们,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许欺辱你。”
听到这话,猫耳娘不自觉的鼻尖一酸,眼眶红了。
“主人其实您不必这样的,我就算被踢一下,也死不了,可现在”
王良打断她,继续用传音;“我知道,但你记住了,我这个做主人的还没死,你就别想在我面前受别人的委屈”
这下,猫耳娘眼眶里的热泪再也控制不住,滚滚流淌,用力点头。
而王良此刻的心里,则在暗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帅呆了吧,猫耳娘一定对我崇拜至极了吧,哇哈哈
之前在宗门、在试练塔、在各种大会上,我得苟着,因为那时的我实力不足,周围又遍布强者。
但现在,结丹境的强者我都能有一拼之力,还能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被阿猫阿狗欺负了
奶奶能忍,爷爷都不能忍今天就是要揍这些不开眼的孙子
这时,锦衣公子哥被从地上扶起来,他怒视向王良,愤而咆哮道;
“你敢杀我的马”
王良哼笑一声;“我还想杀你呢。”
锦衣公子哥皱了皱眉,一瞬间反而冷静下来,问向身旁的扈从;“这小子什么修为”
扈从是炼气八层,神识扫过去,回道:“少爷,这是个炼气六层的修者。”
王良因为五行灵根的原因,平常状态下,别人只能看出他是炼气六层。
包括刚才将马撞飞,也根本没用全力,全身真气平稳的很,一点都没外泄,所以那些扈从探测出他是炼气六层很正常。
听到这里,锦衣公子狞笑起来;“原来是个炼气六层的修者啊,倒是有点本事,只是可惜,你惹上的是我。”
话落,锦衣公子一挥手,五、六个扈从就都围上了王良。
一个炼气八层、两个炼气七层、三个炼气六层嗯,全是垃圾。
王良对这些对手打从心里不屑,所以动都懒得动。
可到了那些扈从和锦衣公子眼里,就变成王良知道害怕了,不敢轻举妄动。
锦衣公子继续狞笑;“嘿嘿嘿,小子,知道怕了吧,还有让你更怕的呢,知道我是谁吗”
压根没打算让王良回答,锦衣公子紧接着道;
“这座县城的城主就是我爹,追溯起来,江南洲九郡太守徐家,还是我们家亲戚呢。”
“现在你想后悔都晚了,我要把你打成残废,然后带你到一个地方,眼睁睁看着我对你身后那小美人嘿嘿嘿。”
“不过你要是现在跪地求饶,我倒能留你一条贱命,以后拖着残躯,要口饭吃或许还能苟活。”
怪不得这锦衣公子如此嚣张跋扈,原来是县城城主的儿子。
加上与徐家有点亲戚关系,那就更让他横行无忌了。
江南洲内谁不知道,凡是能与徐家沾上点关系的,哪怕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草菅人命也不怕。
摆平起来很容易,威逼利诱而已,不服气的,那也成,全家都别想活了。
徐家在江南洲,那就是土皇帝,谁敢惹啊。
锦衣公子觉得自己把徐家这层关系亮出来,稳稳的能压死眼前这小修者了。
可谁知,王良一听,乐了;“你和徐家是亲戚”
锦衣公子以为王良在嘲笑他,因为他们家顶多算是徐家的远亲。
就像是表姐的二姨家的大姑姐的三婶类似那种关系。
所以当有人质疑时,他是相当难受的,心里恐怕在呐喊;你什么意思啊喂远亲就不是亲戚了吗
但面上,锦衣公子肯定不会把这种话说出来,而是脸色徒然一沉,阴恻恻道:“废了他”
六个扈从听令,齐刷刷掏出武器,真气外放,笑容残忍。
王良则摩拳擦掌,更乐了;“听到你和徐家是亲戚,我就放心了,把脖子擦干净点,等着我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