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可怜的猫耳娘,继续娓娓着道来;
“那天晚上,他对我说,把它吃进去。”
“吃了它,就能让我不再悲伤,吃了它,就能让我感受到快乐。”
“我吃了,大口大口的吃,他低头看着我,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王良越听越不对劲,不禁心中吐槽;好想问一句你吃的那东西,它正经吗
但说出口的,却是:“你明知道那是化妖的丹药,就没有感到害怕吗”
“而且对方又是徐家的人,不疑惑他为什么会找上你”
猫耳娘想了一下,回道:“开始,我在听到化妖这件事后,确实有些纠结。”
“可后来我想,我都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而且我真的想报仇,让那些害过我的人后悔。”
“再就是,正因为他是徐家的人,我觉得那么大一个家族,岂会在我一个小小花魁身上大费周章。”
“所以那时全当是自己好运,有了这样一个机缘。”
“相应的,他也说了,并不是白给我那个丹药,之后要帮他做一些事情。”
“我得到我想要的,他也有他的需求,一切都感觉很合理,于是,我服下了那枚丹药。”
听到这里,王良懂了;
“原来如此,你觉得这是一场交易,所以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
“再加上那时你刚经历一场生死,正在气头上,报复心很重,顾及不了那么多。”
“但其中还有一些细节你没说吧,我说过了,要你事无巨细都讲给我听,所以,你明白吧”
听王良这么说,猫耳娘的俏脸没来由的红了下,顿了一顿,才略显娇羞的道;
“是,我承认,当时黑袍人还说过,我化妖后,姿容会变得更胜以往,天下间的男人都将为我倾倒。”
“而他要我做的事情,也很简单,那就是不停地睡男与男人深入交流。”
“深入交流的过程里,无论巨细长短,我都能吸来男人体内的阳气。”
“但吸来的这些阳气,并非为我自己所用,而是要供养给一个蛋”
稍微一顿,猫耳娘觉得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真的是一个蛋,还是很大的那种”
可解释完了,仍觉得不妥,又解释道:“这个蛋,与男人无关”
好吧,再怎么解释,好像也就这样了,她继续道;
“不过,我也不吃亏。”
“我既能恢复、甚至超越往日的风采,还能让那些负心的臭男人得到报应。”
“最重要的是,害我之人,黑袍人答应会帮我找出他们、杀了他们”
“于是,服下丹药后的我,开始就先按照他的要求,留在红怡院,重新开门接客。”
“那些男人见了长出猫耳后的我,确实变得比以前更加疯狂,不管是在表面上,还是在床上”
“但我那个时候真没有害死过人,顶多就是每接一个客人,就吸他们体内七、八成的阳气。”
“被我吸过阳气的男人,再难对别的女人产生兴趣,然后我还绝不接同一个客人两次,就那么吊着他们胃口。”“如此一来,他们反而对我更疯狂、更痴迷,整日茶不思饭不想,这也算是我对他们的一种报复吧。”
听到这里,王良不禁心中感叹一句;玩儿完就丢,绝不来第二次,够渣原来渣女是这样炼成的啊。
不过说出口的,是;“后来你就被众人抵制,红怡院也扛不住压力,将你赶走了吗”
这些都是王良昨日在百花大会上听来的消息,现在结合猫耳娘所说的,倒也算串起来了。
但猫耳娘先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道;
“是、也不是。”
王良再次心中吐槽;好家伙,一开口就是老渣女了
不过王良嘴上什么都没说,继续听猫耳娘讲下去;
“那时的我,说是令全城男人疯狂都不为过,所以就算有人抵制,只要我不想走,她们也没那么容易赶走我的。”
“再一个就是,我那时都已经成了红怡院的金字招牌,妈妈又岂会舍得让我走呢”
“真正的原因,是黑袍人又找上了我,他说时机已到,让我常驻在这座山上。”
“接下来的半载,凡是有路过这座山的男人,我都会将其用幻术吸取阳气。”
“但这个时候,那个很大的蛋已经不知所踪了,黑袍人又让我把吸来的阳气,注入进一个很窄小的洞穴。”
“我就这样一直吸啊吸啊、注啊注啊直到前阵子,今年的百花大会临近,黑袍人再次找上我。”
“他说,这样的效率太慢了,于是开始谋划,趁着这次的百花大会,吸引大批男人来到山上,让我吸干他们的阳气。”
“其实说真的,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因为之前我都是将那些男人的阳气只吸个七、八成。”
“虽然也会对他们身体产生很大影响,但留下的两、三成,至少还能让他们活。”
“我是恨他们薄情寡义,但让我吸干他们、直接杀了他们,我还真从未想过”
在说这些的时候,王良能看出猫耳娘眸子里的紧张、害怕,所以推测;
嗯她应该没有说谎,看来还没彻底泯灭人性,今天取了那些人的性命,估计也是被逼的。
斟酌片刻,王良思索道:“你前面说,黑袍人让你吸阳气,然后注入进一个蛋里。”
“后来让你常驻在这座山上,那颗蛋就不知所踪了,我猜测,很可能是那个蛋即将孵化、或已经孵化。”
“但孵化出来的东西,他不想让你看到,所以藏进了一个很窄小的洞穴内,让你继续往里面注入真气供养。”
“现在,那孵化出的东西已经长大,对阳气的需求也越来越旺盛。”
“便借着今年百花大会的机会,谋划引一大批人来山上,还让你吸干他们的阳气。”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从始至终,你都只是他们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
“为的就是靠你吸阳气,然后供养那蛋里的家伙,我这样说,你有没有觉得合理”
听完王良的这番推测,猫耳娘整个人呆住了。
愣了足足半晌,她才呢呢喃喃的道;
“原来一切都是场局吗”
“正是因为我得了去年的百花大会花魁头衔,才被他们盯上。”
“就是为了逼我变成半妖,为他们吸取阳气供养蛋里的东西长大”
猫耳娘总算是想通了。
是啊,如果需要大量的阳气,那么找谁是最优选。
当然就是那一年里名气最大的花魁,既有热度,也有实力。
然后设个局,让她先经历痛苦、悲伤、绝望。
再把她从死亡边缘救回,给她复仇、快乐、希望只是都是假的而已。
如此一通操作下来,还怕她不感恩戴德、唯命是从吗
当真是耍的一手好pua,以至于猫耳娘被当成工具人用,还帮着徐家那些人数钱呢。
“我太傻了,真的”
说着说着,猫耳娘眼里有晶莹滑落。
那微微耸动的香肩,泪眼通红的俏脸,一动一动的猫耳朵,更加惹人怜爱了。
王良在一旁静静看着,心里却给猫耳娘的此情此景配上了一首bg;
“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又一次等猫耳娘哭够了,王良道;
“这样吧,你先撤掉周围的阴风和迷踪大阵,带我去那个洞穴看看。”
猫耳娘最后抽泣了两下,点点头,一挥手,周围肆虐的阴风便消失了。
同时两块阵法石飞到她手里,然后她收进了自己腰间的一个香囊内,看来是个小乾坤囊。
王良不着声色的看了一眼,倒没说什么,更没提出想要那两块阵法石。
因为他清楚,猫耳娘表面上虽对自己顺从,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隔阂的。
贸然就要这个、要那个,搞不好就会适得其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人和东西,他都要,只是得慢慢来
在去那个洞穴之前,王良想到文人雅士们都还在那木屋房舍里呢。
他们看到阴风停了,会不会出来瞧见自己与猫耳娘在一起,然后又产生些什么不好的误会啊。
嗯得想个办法,把他们都打发走,没别的意思,主要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
于是,王良让猫耳娘先躲起来,等自己一下。
之后他只身回到房舍,一进去就给每个人发了几张符箓,边发还边道;
“外面的阴风虽然暂时消散,但此地浊气很重,恐还有妖物藏在暗处。”
“诸位帮帮忙,戴好这些符箓,千万不能摘下,也别趁着此刻安全下山离开。”
浓眉公子哥看着手里的符箓,担忧问道:“仙师,若是真遇到妖物,这符箓能护佑我们平安吗”
“当然不能。”王良理所当然道;
“但是这些符箓对妖物来说是剧毒之物,妖物一旦出现,必然是挑弱小的人先吃。”
“若是将你们谁吃了,立刻就会像中毒一样遭受重创,届时呢,诸位也算是死得其所、青史留名了。”
“我想,在场的诸位都是有文化、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点觉悟肯定还是有的吧”
“啊”
一听这话,文人雅士们再也顾不得其他,纷纷丢掉手中符箓,争先恐后的冲出屋门,往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