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庭院中的山民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原来是外卖送到,好烟好酒好菜,全都是双份,摆满了两个餐桌。
王振秀舍得花钱,哪怕是在这山村之中,置办的酒席也像模像样。
烟酒放在一边,就单单是各式菜系,这里的很多山民这一辈子都没有吃到过。
如果单单是为了贺轻舟,王振秀不会在吃喝上这么讲究,招待这些山民,更是不必如此。
但是今天李随心在这,王振秀颇为费了一番心思,这才订了两桌价格不菲的菜肴。
贺轻舟一脸惭愧,握住王振秀的手,说道:“王叔,这段时间让您费心了轻舟以后一定会报答您老”
王振秀哈哈一笑,拍拍贺轻舟的肩膀,热情说道:“轻舟,千万不要跟王叔客气。
我们两家是世交,互相扶持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再说了,要不是随心大师神医圣手,我这老头子也帮不上什么忙”
安抚了贺轻舟,王振秀立刻转向李随心,谦恭说道:“随心大师,轻舟这里条件有限,咱们简单吃点儿,您多担待”文網
李随心笑道:“咱们都是自己人,千万不要太客气,等下还有客人要来,咱们先吃饭。”
贺轻舟有些迷惑不解,怎么还有客人
他好像并没有邀请其他人过来,不禁开口询问道:“随心大师,是您的客人吗需不需要我们准备准备”
摆了摆手,李随心笑道:“不必准备什么了,我们只需吃好喝好,然后等着布置噬魂风水阵的人主动登门即可”
啊
贺轻舟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顿时恨得咬牙切齿,双目赤红。
他已经在京城痛失三位至亲骨肉,妻子也因此变得疯癫痴傻,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歹毒,在他落到这种田地还要如此害他。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董明娜的模样,可贺轻舟却怎么都不敢相信将他害到家破人亡的人,会是曾经差点儿和他谈婚论嫁的女孩。
不过,妻子的恢复,让贺轻舟死了的心再次活了过来,思绪也迅速变得清晰。
疑惑的看向李随心,贺轻舟不解道:“随心大师,我们刚刚破解了噬魂风水阵,布置这个风水阵法的人立刻就要登门。
难道,随心大师跟布置噬魂风水阵法的这个人,非常熟悉”
若不是刚刚亲眼见到李随心施展神乎其神的手段,治愈了自己的妻子,恐怕贺轻舟就要怀疑李随心跟害他的人沆瀣一气了。
不然,李随心怎么可能知道布置噬魂风水阵发的人马上就要登门
王振秀看着脸色隐隐有些透出狰狞之色的贺轻舟,不禁皱起了眉头,呵斥道:“轻舟,你难道怀疑随心大师跟害你的恶贼有染
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亲自举荐你,又央求随心大师前来帮你,你现在还困坐愁城,不知所措呢”
李随心却表现的相当淡然,一手拦住怒气勃发的王振秀,随口回答道:“贺医生,我其实没有必要跟你解释。
不过,看在这几年你过得太过凄苦的份上且无处发泄的份上,我可以破例解释一下。”
表情狰狞,其实并不是贺轻舟所愿,他也并没有质问李随心的想法,可的确如李随心所说。
这几年他过得太过凄苦,得知父母儿子是被人所害,一腔愤恨无处发泄,这才在质疑的时候控制不住表情。
听了王振秀的呵斥,又见李随心态度坦荡,贺轻舟十分惭愧,赶紧躬身道歉。
“随心大师,我并非此意,也没有丝毫质疑随心大师之处,只是想到大师曾言,我父母妻儿都是被人所害,心情愤怒激荡。
而大师初次来到寒舍,却对此间洞悉无误,又如亲眼所见一般,预言布置害我妻子之噬魂风水阵的凶手即将到来。
我一时情急,这才说出让人误解的言语随心大师,我绝无质疑您的半点儿想法”
李随心摆了摆手,淡淡说道:“贺医生,你有质疑也很正常,因为以你的水平,根本看不透这个世界的真相。
就像一个懵懂幼儿,以现在的规则,连一加一等于二都需要老师的反复教导才能初步了解一样。
而我之所以知道你家老宅被人布置了阵法,是因为我也精通阵法,而且比布置这种简易噬魂风水阵法的人,更加精通。
至于我知道布置阵法的人即将到来,是因为我还擅长相术和推演,通过你的面相,再根据阵法最后被催动的时间,我就能知道马上过来的人是谁
贺医生,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只是你自己不敢相信而已,想要确认这件事,你只需打一个电话约那个女人来南州”
说完,李随心不再理会贺轻舟夫妻,而是在王振秀的陪同下,来到院内。
山民们非常热情,也对王振秀亲自安排的丰盛菜肴非常感激,立刻过来请两人上座,翻来覆去说着寒暄的客气话。
李随心将招呼山民的事情交给了王振秀,带着从容笑意,看着山民们在王振秀的招呼下大快朵颐。
略微熟悉之后,有年轻山民不好意思的请求道:“王老爷子,您看这两大桌这么多菜,好多都是我们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咱们几个也吃不完,我想把家里的婆娘和娃叫过来尝尝,您看行不行”
立刻就有年老山民取笑:“你这个小子,简直就是个媳妇儿迷,到哪里都得把你媳妇儿拴在裤腰带上。”
这话立刻引得一片笑声,氛围非常轻松。
王振秀为难的看了看李随心,他当然知道这些菜肴都是珍馐美味,可这些东西可是为了李随心准备的。
山民们能够吃到,完全是因为王振秀怕弄出两样来,在李随心面前反而不美。
如果再弄一帮女人孩子过来,那成什么样子
李随心心情不错,现在的他又身家巨富,请人吃顿饭的钱,根本就不算什么。
看王振秀有些为难,立刻笑道:“赶快打电话,趁着菜都还热着,请嫂夫人和孩子们都过来”
那年轻山民一听到大喜,麻利的抄过一只大龙虾,叫道:“谢谢老板老板,我娃跟我哭过好几次鼻子,点名想要吃这个哩
别的我都不吃了,我打电话叫我娃过来,让他尝尝这个大龙虾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就去叫我娃”
一片哄笑声中,年轻山民一手大龙虾,另一手拿出手机,跑到一边拨打电话。
有了先例之后,人群中又有人坐不住,古铜色的脸蛋涨得通红,不好意思的说道。
“老板,我能不能也把媳妇儿和娃叫过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