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书房里带着温暖的气氛。
傅北峥静静地望着端坐着的沈随安。
此刻她手里捏着一块酥饼,正开心地小口吃着。
虽说她是个活泼的,可看得出沈晚吟把她教得很好,瞧着就明事理又有教养。
如小人儿刚才说的。
这些年来,沈晚吟要照顾女儿又要考虑生计,一定非常的辛苦。
之前听楚缙提过,沈随安应该是从国外回来。
当年沈晚吟在大火中离开酒店,后来能去的地方也的确只有国外。
傅北峥想起当年沈晚吟一直在看关于欧洲的书籍。
他清楚,沈晚吟一直想出国深造。
只是没想到她会是在那种情况下出国。
傅北峥无法想象沈晚吟是如何挺着孕肚去往遥远的欧洲,又独自生产和养育女儿。jujiáy
想着这些,傅北峥的心口就像压着块石头似的,憋闷得他无法呼吸。
傅北峥曾经设想过无数次他和沈晚吟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
当他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看着沈随安的时候不禁感叹,小人儿比他想象中更加好看,也更像沈晚吟。
那眉眼处虽然稚嫩,可有沈晚吟的影子。
当初傅北峥因沈随安的眉眼将平安扣给了她。
是啊
傅北峥想,其实早就该意识到,除了他和沈晚吟的孩子,谁还会和她那么像呢
他就这么看着沈随安,不由的眸子开始酸涩。
忽而,傅北峥看到沈随安脖子上的金色项链露出一点。
而在纤细的项链下坠着的是他之前送给沈随安的平安扣。
一时间,强烈的情绪从傅北峥的心口涌出。
“小安,这枚平安扣你一直戴着吗”
他嗓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听罢,沈随安眨眨水盈盈的大眼睛。
“这是妈咪给我戴上的,说是可以保佑我,不过我不太懂是什么意思。”
她天真无邪地说着。
傅北峥听到这话,心头动容。
“她知道,她竟然都知道”
傅北峥没想到沈晚吟只是看到平安扣就明白这是他为孩子准备的。
望着沈随安戴着平安扣,他不禁感慨唏嘘。
哪怕兜兜转转,还是终于如他所愿。
直到晚餐时间,沈晚吟都一个人在房间里。
不知不觉夜深,沈晚吟也是拥着沈随安睡着。
忽而,房门轻轻被打开。
始终无法安眠的傅北峥脚步轻悄地走进来。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他都是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借着昏暗的暖光,他双眸温柔地望着沈晚吟和她怀中的沈随安。
隔了很久,只见傅北峥小心地探出手。
他有些担心,可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触碰了沈晚吟的头发和脸颊。
“你是真实存在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晚吟,过去这些年好多次我都梦到你还在,可每次梦醒都惊觉一切只是一场梦。”
傅北峥小声地说着,他苦涩的笑笑,叹息一声。
“旁的我不奢求,只要你活着就好我很庆幸,你还活着。曾经我每一刻都在努力的让自己活下去,可过去的这些年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总有一个念头冒出来就这样吧,死了一切都好了,死了就能解脱也能去陪你。”
他眼神幽深地说着。
一直以来他肩上都担着责任,他无法抛却这些。
可只要出现意外,那他也算如愿。
就这么,傅北峥在房间里待了很久。
他不知道的是,等他离开后,一直看似睡得很沉的沈晚吟缓缓地睁开眼。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悲凉。
这一夜,对傅北峥和沈晚吟注定是难以安眠。
沉寂多年的别墅,清早就传来沈随安欢快的声音。
“呀,真的是玫瑰花我要拿去送给妈咪,待会儿妈咪一定会喜欢的。”
沈随安接过佣人递来的玫瑰花欣喜不已。
好久不这么热闹的别墅中传来她的欢笑声,这让所有人的心情都染上愉悦。
不过,餐厅里的气氛就有些怪异。
傅北峥和沈晚吟静静地坐着,彼此一言不发。
甚至沈晚吟都没有看他一眼。
“妈咪,你快看,好漂亮的玫瑰花。”
沈随安激动地捧着玫瑰花来到沈晚吟的面前。
这时,沈晚吟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的确是很漂亮。”
“以前只要妈咪不高兴,马修爹的就送你玫瑰花。今天小安看到你不开心,也送你玫瑰花。妈咪,你心情好点了吗”
沈随安眨眨眼睛,带着小俏皮地和沈晚吟说道。
不等沈晚吟回答,坐在旁边的傅北峥突然开口。
“马修爹地,是谁”
他沉声问道,脸色变得不算好。
之前在雪地里的梅树下,傅北峥就听沈随安提起过马修爹地四个字。
那时的他怎么可能在意这些事
直到这个时候,傅北峥才意识到在过去的这些年里,一直有男人陪伴在沈晚吟身边。
沈晚吟那么优秀、明艳,之前就有不少追求者。
现在得知有人陪在她身边,这并没有让傅北峥意外,只是他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当他提起这个问题时,沈晚吟心道不好。
沈晚吟来不及阻止,沈随安已经脱口而出。
“马修爹地就是马修爹地呀,他对小安可好啦从我记事起,马修爹地就一直陪着我。对了,他还特别喜欢妈咪哦,这些年他一直都在跟妈咪求婚,我之前一直都希望他可以做我真正的爹地。”
沈随安哪里知道大人之间的纠葛。
她只知道傅北峥问起这事,她就很自然地回答。
哪知,傅北峥听到沈随安说的这些话之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求婚
想让他做真正的爹地
这些话被傅北峥听着,无疑是令他气血翻涌。
他沉着一张脸,看起来气势汹汹。
不过沈随安仍是天真地望着他。
“坏叔叔,你是怎么了”
明明昨天说好可以叫他爹地,哪知今天还是叫坏叔叔。
傅北峥顿时像心口被捶了一拳。
那能怎么办
傅北峥望着可爱的女儿,只能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我没事。”
这时他们的对话恰好被刚来到餐厅门口的楚缙听到。
顿时楚缙没忍住,抿嘴笑了起来。
“真是没看出,小人儿也是个磨人精”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