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吟买的那两张船票登船是下午两点。
上午时,郁正庭就和宋小蝉说起回江城的事。
宋小蝉不知道昨晚他和王世荣谈了什么。
她看着郁正庭已经平静,而且同意离开锦洲城,也就放心了。
下午时,他们两个人来到码头。
登船时,郁正庭依然情绪稳定,这让宋小蝉开始好奇。
到底是什么事才让郁正庭能安心的离开呢
毕竟昨天他都想要跟傅北峥拼命了,现在真的可以不管沈晚吟吗
“郁大哥,咱们真的就这么走了接下来峥哥和姐姐的婚礼,真的就不管了”
宋小蝉迟疑着,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
郁正庭长长叹息一声,带着唏嘘的说道。
“一直以来我始终把小晚看作当年的小女孩,其实渐渐的她已经独当一面,可以自己应付任何事情。我们两个情谊深厚,是如家人般一样,可我也该明白她的许多事不是我能左右的。”
郁正庭说的这些话,宋小蝉每个字、表面的意思都明白。
可她隐隐地总觉得郁正庭有什么没有告诉她。
“沈晚吟已经是成熟的女人,即将也要做妈妈,未来的路她一定可以走得很好。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停滞不前,下次再见的话,可不能太丢脸。”
郁正庭感慨地说着。
带着疑惑目光看着他的宋小蝉听着这话是明白了。
“郁大哥,我也会好好努力的,再给我一些时间,往后我一定可以成为你最好的助手。”
宋小蝉坚定地说着。
这是之前她早就定下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她一定会努力。
“好,那我也会再努力,成为江城最好的医生。在别的方面我也做不了什么,可等我们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希望咱们已经成是更优秀的模样。”
郁正庭温和又充满力量的说道。
宋小蝉听着这话,心跳也不由加快,亦是有心潮澎湃的感觉。
这时,鸣笛声响起,船即将要驶离码头。
却在这个时候,宋小蝉的目光突然注意到一抹挥舞的红色。
“郁大哥,你快看那是不是晚吟姐姐”
宋小蝉仔细地看了看码头的那一抹红,激动的说道。
郁正庭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恰好也是看到码头上的人群中,沈晚吟微笑着朝他们挥着手中的红色围巾。
这抹红色太醒目,郁正庭一眼就能看到。
突然,郁正庭想起沈晚吟之前感叹过,好像她永远是站在原地目送家人、朋友离开的那个。
这时的沈晚吟的确也是送着他和宋小蝉离开。
可是,他相信很快,沈晚吟就能摆脱束缚,就如同冲破禁锢的鸟,未来可以自由地翱翔。
“希望那天一切能顺利小晚,往后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的。”
郁正庭小声呢喃着,说这些话时他的眼睛有些酸涩。
和沈晚吟这一别,也不知道多久才能相见。
如今时局动乱,或许这一别就成永别。
郁正庭的心情复杂,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码头的那抹红色。
最后直至再也看不到码头,他才黯然地和宋小蝉回到船舱。
与此同时,码头上的人已经慢慢散去。
唯独剩下沈晚吟,她一直挥动着手里的红色围巾。
为了更加的醒目,出门前她特地挑了红色的围巾。
码头处再也见不到船,这时她的脸上划过泪痕,眸子里尽是不舍。
“好了,船都没影儿了,你再怎么挥手郁正庭也看不见。”
王世荣之前远远地看着沈晚吟,看她一直不走,这才下车迈步过来。
紧跟着他语气里有点酸溜溜的。
“看你依依不舍的模样,像是情郎走了似的。也不知道我把你送出国的时候,你会不会这么舍不得地跟我挥手绢。”
沈晚吟转头看向王世荣时,他才发现她哭了。
顿时,王世荣有些心慌,开始手忙脚乱地掏手绢给她擦眼泪。
“谢谢你,一直以来帮了我这么多。”
沈晚吟自己都觉得,说的感谢太多,越来越苍白。
王世荣大概看出她的心思,却是无所谓地摆摆手。
“我可不做亏本生意,你知道拿着你给的钱,我四处投资赚了多少钱嘛更别说傅北峥又因为你,答应让我在锦洲城和江城做生意,那真是赚的盆满钵满。”
说着,王世荣将沈晚吟手中的红色围巾拿过来,悉心为她戴上。
“已经入冬了,码头边风又大,你小心着凉。过不了两天就要开始咱们的计划,你到时候可别掉链子。”
“真庆幸这种时候有你在,终于我也可以离开了。”
沈晚吟转头看向泛着阵阵涟漪的江面,也是克制不住的激动。
不管傅北峥怎么想,临近结婚这几天,宋莺莺那边的事是越来越多。
以往傅北峥无论多忙,总是得回去陪沈晚吟吃晚饭。
晚上他也得守着沈晚吟休息。
哪知道这几天,宋莺莺用各种方式逼着傅北峥去她那里。
之前宋莺莺说着不再相信感情,和傅北峥结婚只是活下去的计划之一。
但真到了即将和傅北峥结婚的时刻,她还是克制不住想要霸占着傅北峥。
每次傅北峥过去时总是冷冰冰的,就算是凌晨三四点他也要坚持回去。
宋莺莺怎么会不知道,傅北峥就是想着要回去看沈晚吟一眼。
傅北峥越是这样,宋莺莺就越偏执的要把他留在身边。
再一次,傅北峥黑着脸过去。
“宋莺莺,再过两天就是结婚的日子,你所谓的名单到底什么时候给我”
傅北峥不耐烦的说着,眼神里尽是厌恶。
宋莺莺却是朝着要和他一起吃晚饭。
傅北峥再不乐意,还是只能落座。
都已经忍到这个时候,那也只能继续。
哪知,他和宋莺莺才坐下,佣人就匆匆地走过来。
“少帅,别墅那边打电话过来,说太太散步的时候不小心滑到,现在她的肚子”
不等佣人把话说完,傅北峥立刻脸色一变地站起来。
宋莺莺原本还想阻拦,傅北峥哪里管她,直接快步出去。
这时,宋莺莺犀利、怨毒的眼神瞪向佣人。
只是就算被宋莺莺记恨,佣人也不敢不汇报。
毕竟那边沈晚吟有个好歹,那她也别想活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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