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沈晚吟从外头回来后心情看起来并不好。
这段时间里,沈培林和姜茹的住处已经重新修好。
就算看起来和以前一模一样,那也只是替代品。
直到晚上,沈晚吟都留在这里。
老管家一直守在外头,担心她有什么事。
终于等到她出来之后,老管家赶紧迎上去。
“小姐,你还好吧”
“有酒吗”
“酒我拿点红酒过来”
“烈酒,我想喝烈酒。”
沈晚吟看着老管家一脸担心的模样,也是冲他笑笑。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就是突然想喝点酒而已,给我拿来吧”
老管家还想劝劝,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看得出来,沈晚吟是想要发泄。
没多久,老管家拿着一小壶烈酒回来。
跟着他退到稍远的地方,隔着花窗,静静的等候着。
老管家到底是不放心沈晚吟,想要多守着她。
沈晚吟知道他在身后也没有说什么。
此时,天幕彻底黑下来。
一轮半圆的月高悬,沈家从姜茹出事后就比过去安静许多。
再到沈培林去世后,沈家更显得冷清不少。
接下来,沈晚吟小口的喝着烈酒,这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同时也让她觉得痛快。
就这么,一壶酒去了大半,沈晚吟也有些微醺。
她转头时,透过花窗还能看到老管家。
“我没事,天已经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小姐,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说。这段日子里,你已经很累了,今天又是出什么事了”
老管家无声的叹息后,试探的问道。
自从沈家需要沈晚吟一个人撑起来之后,沈晚吟脸上就很少有笑容,她的压力可想而知。
并且还有傅北峥的胁迫,让沈晚吟经常直到深夜都难以入眠。
今天,她又喝了这么多烈酒,哪里让人能安心
隔了很长时间,沈晚吟都没有回应。
有那么一瞬,老管家都以为她睡着了,想着要不要进去。
却是在这时,沈晚吟突然嗓音略有喑哑的说道。
“你知道要从野兽的手里逃脱,需要怎么做吗”
“什么”
老管家听着沈晚吟骤然的声音,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
沈晚吟接着自顾自的又说。
“只能比野兽更加凶狠,甚至对方让自己鲜血淋漓、痛不欲生,那也还要忍着。只有忍耐着,寻找着机会,才可以一击制敌。”
老管家听着沈晚吟的话,不由的开始琢磨,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晚的她太过奇怪,老管家忧心的望着她。
最终,一壶烈酒喝完,沈晚吟才站起来。
“好了,这两天我得好好休息,未来还有许多事要去做。”
她说了这么一句需要揣摩的话,回了房间。
当晚,宋莺莺又在城郊的别墅里折腾。
孟敏君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把门反锁后根本不搭理。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傅北峥。
宋莺莺闹得这么厉害,她实在没办法忍受。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离开这里,或者让宋莺莺离开。
“这个日子真是没法过了等天一亮我就走,不管去哪里,都比在这里受罪要好。”
孟敏君说着,伸手抓起一个枕头猛地朝门砸去。
与此同时,穿着睡裙的宋小蝉悄悄的从房间里出来。
宋莺莺总是这么闹,别墅里的佣人都习以为常,这会儿也没有谁过来查看。
宋小蝉也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推开了宋莺莺的房门。
这时的宋莺莺正抓着被单用力的撕扯着,时不时还破口大骂几声。
看着她这个样子,估计谁都会觉得她精神上出现问题。
之前,傅北峥得知这个情况后也找来神经科的医生给她看过。
不过宋莺莺又时而正常,让人一直不知道怎么回事。
“姐姐,你还好吗”
宋小蝉有些迟疑的站在门口,小声的问道。
宋莺莺抬头看看她,却没有理会她。
无奈,宋小蝉又在原地站了半晌。
这个时候,她想起白天时沈晚吟和她说的话,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沈晚吟想要见你,她让我回来问问你,是否愿意见她。”
说完,宋小蝉开始观察起宋莺莺的表情。
白天时,沈晚吟听着宋小蝉描述着宋莺莺嘴角的状态,却依然坚持要见宋莺莺。
直到这会儿,宋小蝉都不理解。
一个近乎疯癫的宋莺莺,有什么好见的。
哪知,宋小蝉的话一出,宋莺莺撕扯被单的手立刻停了。
随之,宋莺莺抬头看向她。
“你见了沈晚吟”
说这话时,宋莺莺脸上哪里还有癫狂的模样,眼神里也透出一抹阴冷。
什么
宋小蝉露出意外的表情。
“我下午的时候在书店里,她突然找到我。还让我带话,说她想见见你。”
“是吗那你没有告诉她,我已经快疯了,有时候连人都不认识了。”
“我说了,她却说我只需要把话带到就好。而且,你知道后一定会见她。”
“沈晚吟的胆量倒是越来越大了。”
一直坐在地上的宋莺莺说话时已经缓缓站起来。
这个时候,她哪里像个疯子
片刻后,宋莺莺走到宋小蝉的面前,她的眼神阴恻恻,看得宋小蝉有些发毛。
“沈晚吟还说什么通通都告诉我。”
“我把你的情况简单的告诉过她,之前来的神经科医生都怀疑你精神上出问题了。可是她却笑着摇摇头,她说能隐忍这么多年,让傅北峥都觉得棘手的女人才不会发疯。总之,她就是要见你。”
宋莺莺听到宋小蝉这么说,顿时呵呵的大笑起来。
她笑着的时候,表情也特别的复杂。
“我从小和傅北峥一起长大,又为他卖命多年,可他都不曾这么了解我。这个沈晚吟呀,过去我真是太小看她了。”
“姐姐,你之前真是在装疯吗”
宋莺莺并没有回答疑惑中的宋小蝉。
沈晚吟要见她是吧
很好,其实她也想见见沈晚吟了。
“你告诉沈晚吟,我答应见她。不过我出不来别墅,也不想出去,她要是有本事就亲自来见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