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吟没在的这两个月,傅公馆总显得冷清。
期间,傅北峥只回来过两三次,其中有次半夜傅北峥睡得好好的,突然连夜离开,傅公馆上下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不过沈晚吟从医院回傅公馆后,没有特殊情况傅北峥不管多晚,每天都会回家。
偶尔傅北峥回来时也就只有陪着沈晚吟吃个早饭的时间,吃完马上又得出门。
所有人都看得出沈晚吟受伤后,傅北峥对她的态度变了。
本来这是好事。
哪知现在换沈晚吟反应冷淡,甚至许多时候她都不愿意和傅北峥在一个桌上吃饭。
就算如此,傅北峥也没表现出生气的情绪。
“太太,你已经看了快两个小时的账本了,少帅吩咐过不能让你太累。”
管家见沈晚吟又想拿起报纸看,赶紧制止道。
沈晚吟虽然已经出院,但每隔几天医生都会上门来检查。
这次她伤到的是靠近心脏的位置,绝对不能马虎。
“我就再看一份报纸,就一份”
说着,沈晚吟还是不顾阻拦拿起摆在桌上的报纸。
见状,管家刚想再劝,却不想傅北峥今天早早的回来。
“少帅,你可回来了。夫人今天又不听劝,之前从沈家公司带回来的那些账簿太太都快看完了。”
管家很无奈的说着。
如今傅公馆里每个人都为沈晚吟的身体担惊受怕。
她差点就没命了,想到这点所有人都心惊肉跳。
“你去忙吧,有我在。”
傅北峥摆摆手让管家去忙。
这段时间,沈晚吟微微垂头看着报纸,根本都不搭理他们。
“对你有些限制是想你早点养好身体,郁正庭这个做医生的之前也是这么跟你说过。”
傅北峥在沈晚吟受伤后的确许多时候跟没脾气似的。
“今天的报纸有什么内容,让你看得这么入神”
见沈晚吟好半晌没有回应,坐在一旁的傅北峥又问道。
直到这时,沈晚吟才缓缓抬头看他。
“我本来想找找今天有没有报道我和你离婚的新闻的,可惜没有”
沈晚吟漫不经心的话让正喝茶的傅北峥呛住了。
什么意思
她每天看新闻就想看关于他们离婚的报道
“前天有个新闻挺有意思,记者采访江城一位通晓阴阳的大师,那位大师说我嫁给你之后总是生病招灾,都是傅少帅你命太硬。最好的办法就是我跟你离婚,离你远远的就会没事。这不,今天我想看看是否有那个记者后续的报道。”
“胡说八道,也不怕我撕了这些人的嘴。”
傅北峥听着沈晚吟这话,不由的咬咬牙。
紧接着,他又说道:“如今留学归来的人越来越多,到处都在鼓励讲科学,破除糟粕残余。我觉得江城也该学学他们,在这方面入手。”
“是吗那傅少帅你为何突然给江城的庙宇捐了大笔的香火钱你也不怕自己言行不一致,手下人不服气吗”
沈晚吟挑眉,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说着。
不等傅北峥再开口,她已经将刚才看的报纸举到他的面前。
入眼就是傅北峥相关的新闻。
当场被沈晚吟抓到把柄,他沉默无言。
沈晚吟看他一副根本不愿回答的模样,转而也低头看看自己手腕上的两根红绳。
“我一直好奇这两根红绳是干什么的,既然你选择不回应。我也不打算继续戴了”
说着,她就准备要解开红绳。
顿时傅北峥脸色一变,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不管真假,戴着总归没什么。”
她看他情绪有了变化,立刻清楚自己手上的红绳和他真有关系。
当天傍晚,桥头摆摊的老头乐呵呵的数了数今天赚到的钱。
那天一个记者过来说接受采访他就能赚大钱。
刚开始他还不信,可接连几天来找他的人络绎不绝。
“待会儿收摊我就去买只烧鸡再买壶酒,吃肉喝酒不要太美了。”
老头咂咂嘴,仿佛已经吃到喷香的烤鸡。
没想到突然一双手砰的声拍在桌上。
“我说是谁他妈的不长眼,敢来找我神算的”
老头见人来找麻烦,顿时横起来。
可他话还没说完,穿着制服的费烈就让他浑身哆嗦起来。
“老头,你那么灵,也给自己算算。今天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第二天早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老头苦哈哈的跑去报社找采访他的记者。
哪知他刚到报社门口,里头已经是杂乱一片。
报社呢
他打听后才知道因为惹了傅北峥,害怕被报复的报社老板连夜跑路。
好些人都没拿到上个月的工资,但谁也不敢来要,生怕被傅北峥抓了。
休养期间傅北峥是决不允许沈晚吟离开傅公馆。
可她想回沈家时,傅北峥就只会派更多的人保护她。
只是这天她回沈家的中途特地让司机掉头往江边去一趟。
司机不清楚沈晚吟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思。
伫立在江边的庙宇向来香火鼎盛,今天她过来发现人比以往更多。
坐在车里的沈晚吟静静的观察着,接着她就看到从她庙宇出来的人不少手腕上都系着红绳。
和她手上的两条是一模一样。
红绳的出处找到了,沈晚吟让司机开车,直接去沈家。
不过车调头时路过庙宇的后门,沈晚吟则注意到放在门口处的几个大竹筐。
里头放着的都是香客们祈愿的木牌。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木牌被丢在门口”
沈晚吟随后一问。
司机听罢,也不敢隐瞒,赶紧回答:“太太,这些是去上香的人写下来的祈愿牌。不过这些都是人写下来安慰自己罢了。每天去挂祈愿牌的人那么多,庙宇里头地方有限,最后隔一段时间就要把一些祈愿牌取下来。至于是扔掉还是烧掉,这我就不知道了。”
“停车。”
沈晚吟听他这话,立刻说道。
不是要直接去沈家,怎么又要停车
司机满腹疑惑,可还是直接停车。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被派来保护沈晚吟的几个人连带这司机都站在那几个大竹筐面前。
“太太让我们找什么东西啊”
“你不知道,我还能知道了快别说话,赶紧找吧”
“太太说了,只要我们看到,就知道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几个人凑在一起,仔细的翻看着祈愿牌
“找到了。”
突然,一个人拿着祈愿牌激动的说道。
找到什么了
周围的人都想去看,不过这人却很谨慎,瞬间把祈愿牌捂住。
接着,他一路小跑的来到车边。
“太太,你想找的是不是这个”
这人说着,把祈愿牌递给沈晚吟。
“很好。”
沈晚吟说着从手包里拿出一叠钱。
“辛苦你们几个,拿去喝酒吧”
当天夜里,沈晚吟临睡前从手包里取出祈愿牌。
上头的字是傅北峥的,遒劲有力又尽露锋芒。
光是从写的字就能看出傅北峥桀骜、张狂的脾气。
吾妻病重,愿折寿十年换她平安,傅北峥。
沈晚吟的手指轻轻抚摸过这几个字,心头感慨万千。
明明傅北峥从来不信这些东西,为了她却做到这个地步。
夜深人寂,沈晚吟今晚久久难眠。
却不想霎时她听到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
房间里还亮着暖色的灯,她一转头就清晰的看到满身酒气的傅北峥。
“你喝酒了跑来我这边做什么,回客房睡去。”
沈晚吟皱起眉头,不客气的说道。
没想到傅北峥根本不理她,走到床边后掀开被子直接躺下。
“你要干什么浑身臭气了,不要睡我的床。”
她懊恼的说着,伸手用力的推他,可根本推不动他。
没一会儿,她还听着他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这是睡着了
“傅北峥,这段时间你摆出的好脾气、好修养都是装模作样。霸道不讲理的人才是你,臭死了”
沈晚吟气不过,举起拳头就砸在他的后背。
可傅北峥仍是一动不动。
最后,沈晚吟不管怎么样都弄不醒他,气急中她凑过去直接抓着他的手用力的咬了一口。
哪怕这样,傅北峥仍是睡得深沉。
“你混蛋”
只是愤懑的她不知道,这会儿背靠着她睡着的傅北峥虽说是眯着眼,嘴角却不由的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第二天早上,等沈晚吟醒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被傅北峥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