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焚烧了被诡魔污染的尸体导致污染转移,还是中了别人的暗算”
伊娜净化了从哈曼体内拉出来的黑影,皱眉沉思。
再看哈曼,脸上多了一丝轻松,迅速恢复少许红润。
伊娜轻轻打开门出去,对阿伦说:“没事了,放心吧,他很快会好起来的”
阿伦自进去查看片刻,心里彻底放松。他知道姑姑真的把问题解决了,以他不明白的手段。
窗外夜色降临,阿伦打开窗透了一会儿气,又重新关上,再出来时发现伊娜姑姑已经下了楼,正在客厅逗阿瑞丝玩。
阿伦心情轻松,下楼正式道:“谢谢姑姑,爸爸看上去好些了”
“真的吗”阿瑞丝小脸上满是惊喜,扭头看向阿伦。
“是的,爸爸很快就能和我们一起吃饭了,还会带阿瑞丝出去玩”阿伦摸了摸她粟色的长头发,微笑说。
阿瑞丝欢呼起来,跑向厨房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
“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伊娜姑姑微笑道。
阿伦摇头:“不是很多,我猜到一些,应该不是普通人的手段对吗”
伊娜点头说:“这些东西你心里有数就行,一般人接触不到的,不必跟人去说。”
见阿伦欲言又止,她笑道:“这个话题至此为止,不必想太多。”
这时母亲从厨房冲出来跑向二楼卧室,阿伦明智地不再开口。
晚饭有火腿肠、牛排、土豆泥、西红柿、果汁,虽然父亲还是缺席,母亲脸上却一扫这几日的阴云,表现得异常开心。她还拿出一支珍藏的红酒,以表示欢迎伊娜的到来。
然而当话题聊到家里经营的火葬场时,她的情绪忍不住又低沉下来。
“郞科火葬场今天又打来电话,希望低价收购我们家的火葬场。这些人真该死,已经逼得我们生意低迷,还想用低廉得可耻的价格拿走我们的命根子。”
凯旋是非常率性的人,边说边挥舞着手掌表达心里的愤怒。
伊娜则比较含蓄,有种处事不惊的淡定。她询问了详情,沉吟道:“如果坚持不下去,就卖了吧,等哈曼好些了,你们跟我一起回维加。”
“不不,那是我们家的产业,哈曼不会放弃的,我也不会”凯特大声说。
伊娜姑姑看了看阿伦和阿瑞丝,笑了笑不再劝说。
母亲兀自喋喋不休地咒骂着那些资本家的可恶,说他们仗着资本优势不断压缩平民的生存空间,社会财富畸形汇聚,贫富差距越来越大。
阿伦很快吃完自己的食物,放下餐具说道:“妈妈不用担心,就算火葬场开不下去了,我有力气,可以找到好工作的”
“不,我才不会让你去干那些力气活,我希望你能继续完成学业”母亲停止对资本家的讨伐,认真的对阿伦说。
她虽然对妹妹伊娜说阿伦从小就聪明,事实上她很清楚,阿伦也就几天前才突然开窍般变得正常,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
阿伦摇头说:“我不想去上学了,除非是在家自习,但我们好像拿不到这样的学籍。”
以前神智不大清醒,他确实和傻子没多少区别,所以中学没上完就辍学。现在再去上学,他觉得纯粹是浪费时间,因为妹妹也要上学,而家里的存款根本供不起两个人的开支,他需要赚钱。
哪怕父亲能恢复健康,火葬场的状况也就那样,难有起色,阿伦必须寻找出路。
母亲眉毛一竖,高声叫道:“不想去也要去,难道你打算窝囊一辈子吗你需要一个好的文凭,才能获得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
“好好,妈妈别激动,我听您的等父亲身体好了,再解决了火葬场的困境,我就去上学”阿伦举起双手让步,决定先来个缓兵之计。
母亲这才表示满意。
饭后甜点,是用枫糖做的蔬菜沙拉。家里的经济条件虽然每况愈下,凯特仍希望给孩子们保持生活的质量。
随后阿伦又上楼看了看父亲,确定他的脸色在变好,呼吸也明显轻松悠长。
母亲用枫糖沙拉拌了一碗土豆泥端上来,阿伦便让出位置,打算去找伊娜姑姑再聊聊。
“那个男人在门外做出的古怪举动,还有伊娜姑姑医治父亲的手段,应该都属于神秘侧。既然遇上了,不能不了解一下”
阿伦找到姑姑时,她正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时不时撒下些什么粉末。看到阿伦出来,她停止了动作。
“姑姑您继续,我知道您在做什么,不会打扰的”阿伦站在门边说。
伊娜姑姑笑了笑,低声呢喃,脚下有许多带着淡淡白光的符文散布出去,然后说道:
“阿伦,你家里没有车吗”
“有一辆改装的二手皮卡,停在火葬场那边了,您需要用吗”阿伦答道。
他这几天都是跑步往返,如果有人需要运送尸体,也是白天从火葬场那边发车,所以就懒得开回来。
当然他接手之后,还没有一单生意开市过。
伊娜姑姑又问起阿伦的学业,问起他的童年,问他以后的理想反正一直主导着话题。阿伦明白,她是故意不让自己有机会问关于神秘侧的事,就再次压下心思。
还有时间,伊娜姑姑说了会在这里住几天,他也不急在一时。
次日吃过早餐,阿伦又跑步回到火葬场坐等生意上门。
这个年代还没有手机,不过家里和火葬场都装有座机,如果有生意,通常都会先打电话预约。
渐至中午,天色转阴,很快下起了雨,带来沉重的冷。
一道人影在雨中蹒跚走来,进入火葬场的大门。
阿伦坐在礼厅旁边的小办公室,透过玻璃门看到来人,连忙打开门迎出。
“老伯,您有什么事吗下这么大雨为什么不打伞呢”
阿伦看到老人脸上古怪的笑,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雨水顺着老人的头脸流下,他眼角歪斜,皮肤松塌,白里透黑像腐烂的肉。头发掉得很乱,这里光一片那里光一片,阿伦说话时还看到有头发被雨水冲刷下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