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一场连夜的大雨过后,燥热的空气得以降温,整个世界焕然一新。
小区外,报亭,唐婉递上一枚硬币,拿了一份最新的金融时报。
其实也不一定非得是金融时报。
因为经过这将近一个星期,事情早已闹得沸沸扬扬,包括早报晚报,都对神农植保意图收购联想的事情有所提及。
舆论主要分为两派。
一派认为纯粹是瞎胡闹,你一个做喷雾器的,不好好的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内耕耘,跑来掺和个人电脑,计算机,这不是瞎胡闹么
这是你们能掺和的
真以为这东西跟你们做的喷雾器一个技术含量啊
一派则认为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去,既然联想现在已经被证明不行,那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没准就可以。
再说了,金融并购,那是正常的市场行为,这都1996年了,人家正正当当的收购,怎么就不行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
也有一些其它声音,分析联想病因的,重提倪柳之争的,给联想出谋划策的,剖析神农植保发展模式的,等等等等。
只是并非主流,关注度没那么大。
唐筱就在旁边,手里拎着买来的豆浆油条,垫着脚尖:“姐,今天的报纸都说什么了,小辰哥在那边还好吧”
“好不好你不知道”唐婉淡淡说了一句,说完也不再看,“行了,走吧,赶紧吃,今天还有事呢”
“哦”
唐筱瘪瘪嘴,满脸不乐意。
没多久又一本正经说道:“姐,我今天不太舒服,想在家休息。”
“不太舒服”唐婉瞥了一眼:“你是今天吗”
“有关系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没有。”唐筱满脸认真:“不舒服不一定要是那个来了,再说了,提前来也很正常啊,天那么热,天天早出晚归,很容易不调的。”
一番话下来,唐婉直翻白眼。
其实她知道都是鬼扯。
同一个妈生的,又一起长大,唐筱心里在想什么,不用想她都知道。
但最终她还是没有说破,只淡淡道:“行吧,不舒服就在家休息。”
“真的”
“真的。”
“谢谢姐,姐你真好,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爱你,木嘛。”
顿时小姑娘又开心了,踮起脚尖眉开眼笑,还嘟起嘴嘴要跟姐姐亲亲,完全看不出有不舒服的模样。
唐婉终究还是被逗笑了,满脸嫌弃:“走开,我不是你小辰哥,我可不吃这一套。”
“那你是我姐嘛,要亲你,就要亲你,嘴嘴嘟起来,快点”
“筱筱,在外面,好多人看着呢”唐婉瞪眼,还是不争气的脸红了。
“看就看呗,你是我姐,亲姐,还不许我亲你了”
“”
简直。
唐婉觉得自己就够胆大了,可跟妹妹唐筱比起来,似乎还是有些不够看。
这让她隐隐有些担心,江辰,他到底能不能扛得住。
但很快她就没功夫想这些了。
回到家,第一时间报纸就被缴了,她的注意力也不自觉转移到了报纸上。
“昨日联想股价再次大跌”
“联想股价再创新低”
“迷茫的联想该何去何从”
“联想股价跌破032”
“”
果然,又是大版面的报道。
那粗黑的标题,看上去很有震惊体的味道。
于是一份报纸分了,姑娘们一边吃,一边看,津津有味。
看完,舒涵揉了揉脑袋:“头痛,唐婉,你说江辰到底怎么想的,联想,真的有抄底收购的价值么”
唐婉头都没抬,淡淡说道:“这个你应该去问他,毕竟你们也很熟,不是么”
“我不,我就要问你”
“还有,你少跟我阴阳怪气,不然看我不捏爆你”
舒涵显然也不是好惹的,一边揽上唐婉肩膀,一边坏笑着攥紧了拳头。
唐婉瞅了一眼,无奈:“捏爆了也没用啊,他就一句,柳总会想办法的,明摆着就是赌。”
说完又望着舒涵幽幽说道:“你也别说你没有私底下勾搭他,我可不信。”
“咳咳”
顿时桌上姐姐们一阵猛咳。
舒涵也红了脸:“哪有虽然是有联络,但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好吧”
底气严重不足。
这话说出来,说白了连她自己都不信。
否则怎么可能连被看光了都不介意
唐婉自然也不会信这鬼话。
宿舍四个人,盯着的多了,也不仅仅只是舒涵一个。
不过她并未拆穿,只是呵呵了两声,而即便如此,还引得舒涵恼羞成怒,两人你来我往,很是过了过招。jujiáy
这时雷鸣隐隐,劲风呼啸,不多时,哗啦啦啦,又是一场大雨。
“怎么办,这还出去吗”望着窗外,落雨成帘,层层叠叠,舒涵问道。
唐婉理了理散乱的秀发,看了一会,想了想:“算了,今天放假休息吧,好久没休息了,难得今天凉快。”
“支持”
“强烈支持”
“我打电话通知。”
“中午吃火锅吧,好久没吃火锅了”
“”
顿时气氛便欢愉起来,对于放假休息的决定,所有人都举双手赞同。
然后打电话的打电话,计划美食的计划美食。
电视也自然而然被打开,播放的画面,正是凤凰卫视。
而此时的京城,另一处所在,年过五旬的柳总正缠绵病榻,愁眉不展。
是的,他真的病了。
本来是有点装的成分,打感情牌,博同情,做出一副我也很无奈,为了工作我连身体都拖垮了的模样。
可这会,他是真的病了。
昨夜迟迟未能入眠,一场连夜大雨,醒来便有些头昏脑涨。
其实这都是小事。
主要还是这股妖风来得有些诡异,让他没办法不多想。
这些天他想得最多的,不是如何扭转颓势,提升业绩,而是这股突如其来的妖风到底什么意思。
是发现了什么吗
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上面的意思,上面对于公司此时的现状已经严重不满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危险了。
有些事情别人不知道,他却心知肚明,上面真要是铁了心想查,他怕是很难过关。
因为这种担忧,他也竭尽所能去打听了,结果听起来还不错,这跟上面没关系,并非上面授意。
只是这种话真的能信吗
他很怀疑。
况且,内部也不安生啊
这妖风一起,内部又些人又出来闹了,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凄风苦雨,惨惨戚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