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
真的,一点都不。
这种破事,乐一乐就行了,真要生气,那才叫上当。
张海也松了口气,“那就好,只是我觉得,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去,我嫂子那人,肯定还会继续想办法的。”
“我觉得也是,连这么下作的事都干得出来,要她放弃自己办厂发财,比登天还难。”杨梅亦有些忧心的说道。
江辰问道:“你们俩吃了没”
“还没”
“那就自己再煮点,反正牛肉多,我也吃不完。”
语落,张海杨梅自己动手,很快也呼噜呼噜美美的吃上了。
张海吐出一口热气:“爽,辰哥,万一最后我哥他们还是做起来了,会不会影响你”
“你们就担心这个”江辰好笑。
张海说道:“对啊,虽然你这里借不到钱,但他们肯定不会放弃,还会去别的地方借,到时候肯定会把厂办起来。”
“我觉得也是,就是借高利息,回娘家借钱,我嫂子也肯定会撺掇着把厂办起来。
到时候他们也做酸菜,没准会提高收购价,压低出厂价。”杨梅说道。
江辰就笑:“其实我还想给他们出主意,让他们去别处借,回娘家想办法的,后来一想吧,太缺德,所以就没说。”
“太缺德”
“对啊,明摆着到时候做不起来会亏得一塌糊涂,还鼓动去借钱,借高利贷,可不就是缺德”江辰乐道。
当时他真想说的,只是最后良心发现,忍住了。
张海奇道:“为什么,辰哥你的意思是,到时候东西做出来,卖不掉”
江辰耸耸肩:“我可没这么说,我就单纯觉得你哥你嫂子人不行,做不起来的概率很大。”
不是生意不行。
生意还是可以的,只要有想法,肯努力,完全有可能做起来。
人不行就很麻烦。
人不行,再好的生意,也能亏得一塌糊涂。
说完江辰又调侃道:“这话你们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他们,我,江辰说的。
但建议还是不要,因为肯定没用,你们拦不住,不但现在要挨骂被嘲笑,将来的某一天,还会遭埋怨记恨。”
张海没出声。
吃过面,想想,他还是回去劝了。
果然,被骂得好惨。
哥哥骂。
嫂子骂。
连父母也跟着骂。
最后是被拿着扁担赶出来的,还追着骂了好远,搞得他自己都怀疑,他是不是坐盆盆水上漂来的。
次日开始收水稻。
没有收割机,都是人工。
谷镰挥过,连杆的稻子一茬一茬,堆在一起,草要子打捆。
晒得黝黑的男人戴着草帽拿着钎担过来,两头尖锐的角直接插入打捆的稻子,挑起,垛在板车上。
江辰既割,也挑,时不时也跟周围的人说说话,开开玩笑。
怎么说呢,累是肯定累,干活肯定没躺着舒服。
但作为一种体验,偶尔来这么一下,感觉也不错,新鲜而充实。
这个时候小孩们也没闲着,大人在前面割,他们就在后面捉蚂蚱,赶麻雀。
时不时的也会拾起一些遗落的稻穗专门堆放,引得大人们一阵夸赞。
这活也快。
人多,算上张海,总共三亩五分田的水稻,一上午不到就割完了。
堆在家门口稻场上黄中带绿,老大一堆,好不喜人。
中午江辰家吃饭。
下午,江辰请来了脱粒机。
然后稻谷就出来了。
笨重的脱粒机,从脱粒机车厢被费力的抬下来,找好地方,打上地钉固定。
动力是拖拉机车头,通过皮带传动。
随着拖拉机车头摇响,脱粒机被带动,送料端,一捆捆解开草要子的水稻一抱一抱被放进去,瞬间谷子冲上天空,数米开外垫着帆布的空地上稻粒如雨。
还是好玩。
可能对于乡下人来说这没什么,每年都能见到。jujiáy
可作为一个00后,丰收,加上从未见过,这是双倍快乐。
再算上捆稻草,堆垛
呵,好玩。
尤其看到小孩子稻草上打滚,爬上爬下的时候,真的,羡慕,好想试试。
接下来就是晾晒归仓了。
原本就足够干,脱粒出来,翻耙晾晒,一个太阳足矣。
最后一点,上风车,除灰尘杂质,上磅秤一称,还行,两千六百多斤。
这样平均算下来,亩产超八百斤。
整个秋收序幕也就此拉开。
又一个中秋过去,天渐渐寒了。
江辰打了新米,尝过,不得不说,就是比买的米好吃。
至少后来超市里十块钱一斤以下的米没这味道。
贵的就不知道了,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别说十块以上,就是七块八块都得仔细想想。
队里的秋收也渐渐落入尾声,稻田里累累的稻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年迈的老人,带着年幼的孙儿孙女,将遗漏的稻穗一穗一穗拾起。
这叫捡谷子。
也说捡野谷。
属于是每年收成后的保留项目,因为哪怕再仔细,收割过程中也难免会遗落一些。
就是这些,老奶奶们都会仔细捡起来,颗粒归仓。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
江辰尝试过,一天,弯了不知多少次腰,捡了有十来斤。
那是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觉得,现代人真是吃饱了,没饿过。
这个时候也该出门了。
就别说再多干一两千吨,单就那一千五百吨的订单,村里这小厂就吃不消。
所以他需要更大更宽敞的厂房,更多更齐全的设备。
与此同时他又不得不考虑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如何避免一些外在因素的干扰。
比如收保护费。
比如吃拿卡要。
等等等等。
倒不是说这种事一定就会发生,只是不能不防,不能等到事情都发生了,才来想办法解决。
真到那个地步可能就晚了。
所以想来想去,他决定先上一趟京城。
上京城,买个房,注册个小公司,成京商。
尽管目前的条件,成为港资外资有点困难,但京资是没问题的。
京资
应该也会有些效果,让人高看一眼吧
心里想着,交代好家里的事情,又到学校跟唐筱说了一声,很快,他再度登上北上的列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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