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度入夜。
上弦月挂在天空,与星斗相映成趣,老张家又吵起来了。
李芳要盖厂房。
项珍死活不肯。
夜色中,哭喊声,叫骂声,与时不时传出的狗吠声一起,不要太上头。
江辰这边,今晚人很多,小嫂子们带着橘子地瓜,搞起了演唱会,有年轻人商讨发财大计,有小孩子跑来跑去,也有上了年纪的人,背着二胡,带着唢呐,在外边切磋技艺。
江辰属于最后一波。
不出意外,他很快就要成为红白艺术天团的一员,获得吃百家饭的资格了。
某一刻,忽然手机又响起来。
是唐婉。
瞅了一眼,拎上一瓶当下很火,跟小香槟有得一拼的麦饭石。
嗯,就是麦饭石。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个名字,麦饭石,那不是石头吗
那玩意都是做锅的吧
但的的确确就是这个名字,是喝的,饮料,不是石头,更不是锅。
比健力宝便宜,也比健力宝常见。
就一瓶这玩意,喝了一口,走到路上,接通:“喂,回来了”
“回来好一会了。”
“哦,那玩得怎么样,开心不”
“开心,枫叶红了,很漂亮,玩了一整天,还拍了照片。”
“”
看来是真的玩爽了,今天的话相比往日略多。
不多久反问道:“你呢,听起来有点吵,家里又开演唱会”
“是啊”江辰又喝一口,晚风袭来,格外惬意,笑道:“要不要再点两首”
唐婉想了想,嘴角微翘:“今天就算了,放过你,问你个事,听说今天签了一笔大单,是不是真的”
“这都知道”江辰好笑,回头望了一眼:“筱筱告诉你的”
“你就说有没有吧”
“有啊,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特别崇拜。”江辰回过头来,继续溜达。
唐婉:“厉害,崇拜,只是这样逼着人家,会不会以后真就不买咱们的了”
老生常谈了。
这个问题很早就讨论过,当时江辰给出的答案是,不买没关系,还可以卖给别人,也不一定非要搭配泡面。
今天江辰换了个说法:“有可能,但也有相当大的可能,继续买。”
“怎么说”
“因为专业啊,而且口味这个东西,是不太好变来变去的。
酸菜毕竟不是脱水蔬菜,今天他们大量买我的,除非拿回去不用,否则到时候就要仔细考虑贸然更换厂家带来的风险。”
担不担心
一点都不。
且不说即便是不买了,还有很多其它的路可走,就不买这事,哪那么容易
就好比可口可乐,喝了这么多年,贸然更改配方,它敢吗
习惯不是那么好改变的。
当你决心挑战人们的习惯,试图颠覆的时候,往往就意味着风险。
这种事说实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正常来讲应该是市场饱和触摸到天花板之后的事。
在这之前最好不要,尤其是刚刚开始的最初期,否则就是把自己做宝搞。
唐婉半天没出声。
江辰疑惑:“喂,还在没听得到不”
“听得到。”
“你太奸诈了,照你这么说,这岂不是一个连环套”
“必须要买你的,还要买很多,这样口味固定,习惯养成,以后又不敢轻易更换,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好。”
唐婉这才回神,说话听起来有点讽刺,眸子里却满满都是笑。
江辰很谦虚:“没有没有,都是为了生活,是了,京城那边是不是很冷了,要是冷,保暖衣羽绒服该买的买,别怕花钱听到没”
“嗯,知道的,今天去香山遇见杨茹了。”
“”
“我懒得跟你说,挂了。”
干脆。
说完就挂了,半点不犹豫。
另一边,唐婉却没生气,脸上笑容反而还分明浓郁起来。
她就是故意的。
其实她今天根本就没遇上杨茹。
紧跟着三个好奇宝宝又围上来了。
“婉姐,辰哥到底干嘛的”
“是啊婉婉,江辰到底干嘛的,怎么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噗嗤,我听出来了,辰哥大老板,婉婉被包了。”
“”
叽叽喳喳,嬉笑调侃停不下来。
唐婉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什么大老板,他呀,就是个臭卖酸菜的,奸诈,狡猾,笨得要死。”
“哟哟哟,奸诈,狡猾,笨得要死,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呢”
“就是,还臭卖酸菜的,有的人怕是就喜欢卖酸菜的吧”
“昨晚你做梦喊了江辰的名字7次”
“”
月明星稀。
这是一个很奇特的年份,中秋早,重阳晚,所以就闰了。
闰八月。
两个秋。
月下,江辰独自走了一会,某一刻,唐筱跑过来:“小辰哥。”
“嗯,干嘛,唱累了”江辰笑着问道。
唐筱抱着他的胳膊:“没,跟她们唱没意思。”说完话锋一转,小声问道:“小辰哥,我姐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她去香山,遇见杨茹了。”江辰随口道。
唐筱错愕:“就这”
江辰好笑:“不然呢,又不是第一天当你姐,她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你不知道”
唐筱呵呵:“小辰哥你骂人,我要告诉我姐”
“哪有”
“就有,你都说她吐象牙了”
“”
得,又来了。
弦月之下,两人拌着嘴,走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才重新回到家。
转天村里就来人了,卖惨,诉苦,想化点缘。
这口子不能开。
至少不能那么轻易的开。
是以江辰直接以刚刚签署合同,尚未有资金到账为由拒绝。
同时又释放出善意,表示只要愿意,他们种的菜他也收。
又有不少其它队的村民过来咨询,问他们能不能也种点,到时候拿来卖。
答案是可以。
只要敢种,他就敢收。
因为一千五百吨并非全年,而只是第一笔。
这样的情况下,只要种的人足够多,种植面积足够大,那么接下来的一年依然大有可为。
没准还能再多干个一两千吨。
这个时候老张家婆媳之间的争吵也终于告一段落,这天一早,张仁贵项珍老两口来到张海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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