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活了哟,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老天爷,你还是带我走吧”
“走走走,那你倒是走啊,走,有本事你走一个我看看”
“家门不幸啊,都来看,大家都来看看,评评理,我老婆子有什么对不起她她要这么对我”
“看看看,看什么看,看我也这样,我一直就这样,有本事你让老二接你过去”
“”
上头。
之前都是张海杨梅,眼下这小两口一走,立马矛盾爆发,江辰都还没睡醒,这婆媳俩便吵了起来。
还是同样的味道。
起因,李芳习惯了晚起,不做饭,不洗衣,也不下地,当婆婆的嘀咕埋怨了几句。
可李芳显然不是杨梅,半点不忍,当场就叉腰开怼,然后大戏上演。
有趣的是,这个时候张仁贵张涛两父子又不吭声,隐隐约约张涛还站媳妇这边。
江辰远远观望了一会,乐道:“这戏很上头啊,好想抱着二胡过去拉上一段。”
杨梅正洗衣服,闻言翻白眼:“你做个人吧,好不容易出来,我可不想再招惹他们。”
江辰嘿了一声,“这怕是由不得你,我估摸着吧,早晚还得过来闹。”
“你以为你能跑得掉”杨梅捋了捋头发,就笑。
张海在刷牙,一嘴白沫:“就是,我妈啥样人我太清楚了,不信辰哥你等着,早晚还得来你跟前躺着哭。”
“那就哭呗,没事,我不在乎。”
“正好我也有些天没拉弦了,到时候你妈来,她负责哭,我负责拉,我俩双剑合璧,正好。”
“”
江辰哈哈一笑,压根儿就不在乎。
说完他便拎着鱼叉来到鱼塘边。
这边乡下普遍都有鱼塘,原主也不例外。
再算上唐婉家的,他现在是两口。
清晨,太阳还未冒头,池塘里鱼儿便浮到水面游动起来。
很快张海也抱着婷婷过来了,道:“辰哥,能不能借我点钱,老住这里也不是个事,我想把陈伯家旁边那间空屋盘下来,收拾收拾,应该能住。”
队上是有空房子的。
有一间很早就没人,塌得差不多了,有一间还好,一家人进了城,一直空着。
江辰目光紧紧盯着鱼塘,“嘘,先不说这个,看我叉鱼。”
语落,不出十秒,嗖,手中鱼叉飞出,原本活跃的水面鱼儿纷纷潜入水下,只留下圈圈涟漪。
但是命中了,一条鳊鱼,个头还不小,筷子长。
婷婷开心得直拍小手:“鱼鱼鱼鱼,爸爸看,鱼鱼”
好兴奋。
但江辰并不满足,等了一会,再度出售,又叉上来一条白鲢,这才收手,笑道:“走,做饭去,钱没问题,你要是乐意,直接盖都行。”
“辰哥”
张海暗暗松了口气,一股心酸与感动涌上来,眼眶也跟着泛红。
江辰好笑,拍了拍他肩膀:“行了,小事,不值当的,要实在不行,就好好干,过出个样来。”
“诶,那我再剐点篙苞,也好多个菜。”
“”
篙苞就是茭白,是菰米感染病毒之后的产物。
这东西江辰印象中蛮贵的,但这里很多,都是野生的,根本没人当回事,平时宁可吃咸菜都没人去弄。
同样的,野生的黄花菜,近水的地方,随处可见,也没人要,这会还有花开着。
于是张海下水剐篙苞的时候,他便牵着婷婷,摘了一堆黄花菜。
回到家,杨梅已经在烧火煮饭了,张海去冲洗换衣服,他把鱼收拾了,又摘去花蕊,清洗黄花菜。
这样早饭就有了。
自制的剁椒,加上鳊鱼,清蒸,剁椒鱼。
白鲢开背,打花刀稍微腌制,下锅煎制两面焦黄,加入新鲜的野生黄花菜,炖煮收汁,黄花菜炖白鲢。
再来一盘清炒篙苞,一份黄花菜蛋汤
美。
几道菜上桌,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最后也吃完了。
婷婷都打嗝了。
杨梅揉着肚子:“不行,我得赶紧走,这样会把我们嘴养叼的。”
“我觉得也是,明明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结果就跟从来没吃过一样。”
张海也吃撑了,摸着肚皮直哼哼。
江辰也没好到哪去。
他不想长胖。
可他发现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大概率会长胖。
就这么歇了一会,聊了聊,江辰陪着张海落实房子的事。
跟着又到村里说明情况,村长队长过来主持分地。
杨梅则带着婷婷在家收拾,喂猪,喂鸡,做一些简单的家务。
也还好。
尽管还是有些话难听,可当着村长队长的面,张海父母哥嫂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就是田不多。
杨梅没田,婷婷也没田,只有张海分家得到属于他的两亩五分田旱田,外加五分水田。
还都是不好的,过去属于下田。
但不管怎么说这事是告一段落了,当天就忙着搬家,收拾,晚上又特意请江辰吃了一顿饭。
江辰也没小气。
唐婉家一家四口十来亩地他没动,就原主跟老人的地,他包给张海了。
单亩一百块一年,先种。
暂时又没什么事。
地里没东西,芥菜还没出苗。
唯一可以期待的水稻,也还差点火候,得等。
于是就只能湖里钓钓鱼,河边翻翻螃蟹,下水剐篙苞,水边摘黄花。
偶尔也帮张海捡捡棉花。
饭是蹭的。
自己带菜,不是鱼就是肉,一般是杨梅掌勺。
毕竟一个人,搞多了吃不完,少了都懒得弄,时间一长,一个人吃还没劲。
十级孤独。
期间统一来过人,签了一份十吨的酸菜采购合同,预付了六千块钱。
这事怎么说呢,好像有点儿戏。
可当下的情况,说实话也只能是这样,你去跟人说要专业厂房,要无尘洁净车间,你看人理不理你
我特么就一做酸菜的,没钱,总共也赚不到几个钱,你跟我说那个,有病啊
再说了,目前阶段,只负责腌制,其余切碎包装什么的,都不管,也涉及不到那么多。
不过江辰还是做好了准备。
要标准化。
要洁净化。
操作过程中,手套,口罩,一样不能少。
为此他特意抽空做了工艺流程,还买了芥菜,开始试验确定工艺参数。
这才是将来的立足之本。
一句话,有些东西,受客观条件所限,现在可以没有,但将来一定要有。
光凭经验是走不远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