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午动作很快。
上午十点,飞机在卫江甫一落地,他便直接联系昨天约好的房屋中介。
和中介再次确认了自己的租赁要求后,他按照中介给的地址,打车前往看房,家都不回了。
他打算先把房子租好,先造成既定事实,钱都给了,到时候也不怕老爸老妈不过来住。
“周先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间房子使用面积一百八十平,装潢你也看到了,绝对豪华。而且,我们这里是高档社区,交通便利,花园山水,环境优美,配套设施完善”
“租金多少”周子午直接打断正在施法的中介,一路走过来,他一直在四处观察,确实挺符合他的预期。
“呃。”中介愣了一下,脸上笑容更甚,像这么痛快的主,一般都能成,“周先生,租金是一个月一万一。当然,这个价格可能是有点贵,但绝对物有”
“先租半年吧。”周子午道。
“所值。”中介又愣在原地,然后就是狂喜,“好的,周先生,您真是太爽快了”
中午时分。
周子午背着包,走进父母居住的老旧小区,钻进逼仄闷热的小楼。
小区没有电梯,所以他只能走楼梯上去。
在二楼拐角,也不知是谁家小孩还是小狗,在角落的墙上撒了尿,大夏天的,那酸爽,够味,才正宗。
屏住呼吸,他一路上到四楼,站在防盗铁门前,轻轻敲了敲。
等待片刻,屋里响起老妈那熟悉的声音。
“谁啊”文網
“妈,我回来了。”
一问一答间,一根由亲情编织而成的线,穿过面前的铁门,将两人的心连在一起。
下午五点。
经过周子午坚持不懈的努力劝说,周文山张素悦终于同意搬家。
“唉,下回可不许这样了。”张素悦道:“你赚钱也不容易,魔都的物价又高,现在好不容易挣点钱这钱不会又是你老婆给的吧”
周子午摆手:“当然不是,这是我卖了首歌,人家给的买断费。”
他选择了善意的谎言,毕竟总不能和他们说,这钱是你儿子和你儿媳妇秀恩爱挣来的吧
更何况,他来之前也确实拿出来一首歌,应该不算说谎。
“我儿子就是厉害。”张素悦骄傲道:“你的那首我,我都听了好多遍了,百听不厌。”
周文山心里也很为他自豪,但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不是老婆给的就好,一个大男人,就该靠自己的双手,一直花老婆的钱算怎么回事。”
“就算是老婆给的又怎么了”张素悦不高兴了,“儿子能让人家给他花钱,也是他的本事。”
白菜地里最大,最水灵的那颗被自家的猪拱了,这不是本事是什么
周文山闭嘴,不想和她争论。
见他不说话了,张素悦也懒得搭理他,“儿子,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和你爸生个孙子啊。”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之时,防盗门又被敲响了。
“咚咚。”
“我去开门。”周子午起身,正要去开门,被周文山叫住了。
“等一下。”他和妻子对视一眼,开口道:“你们娘俩都进屋,我去开门。”
他怕是要账的又来了。
儿子的事业才刚刚起步,而明星这行,名声最重要,他不想让儿子和门外的那些人扯上关系。
而且,欠债的是他周文山,与妻儿无关。
周子午依言走进屋里,但并没有将门关死,而是留出一条小缝,观察着外面。
“周哥。”
来人黝黑,瘦小,驼背,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开口却叫周文山哥。
“素悦,子午,你们出来吧,是老张来了。”周文山道。
老张是来还钱的。
上次张素悦在电话里说,周文山前员工的女儿生病住院,他在医院里留了一笔钱。
那名员工,就是老张。
老张其实只有三十岁出头,他八岁的女儿,经救治无效,在昨天凌晨确认死亡,因为住院时间太短,周文山留给他的十万块,并没有花完。
收款5487269元。
“周哥。”老张将自己的碎屏手机,放进蓝色工作裤的口袋里,笑道:“我准备去南方打工了,那四万多块钱,我会尽快凑够还给你。”
“你自己去”周文山问道。
他并没有说什么不用还了之类的话,因为老张和他一样,都是个认死理的。
老张点头道:“小霞去过自己的生活了,我一个人去。”
小霞是他的老婆,在女儿住院的第二天,她说去买早餐,然后再没回来。
“周哥,那什么,我就先不打扰了。”
周文山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只是送他下楼,和他道了保重。
周子午站在窗边,看着老张离开的背影,似乎明白了,老爹之前为什么要把自己汇过来的钱,先紧着这些员工给了。
小区外,刚出门的老张,被一个胸前挎着相机的年轻人拦住了去路。
晚上九点。
慕家三姐妹剧组,随着导演的一声“咔”,今天的拍摄任务完成了。
保姆车内。
李琪透过车里的后视镜,看到后座的楚清秋又在拿着那张纸看,便好奇道:“楚姐,您今天都看了一天了,而且是一有空就看,那张纸上到底写的什么啊”
楚清秋盯着手里的纸,眼皮都没抬,“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
这首勇气,她越看越觉得就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这歌词,写的完全就是自己最近的这段经历。
她虽然没踏足过乐坛,但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能感觉的出来,这是一首极为优秀的歌曲。
她有预感,或许自己以后的事业发展,会因为这首歌,发生巨大的方向偏移。
保姆车很快开到了盛景天坛。
“嘭。”
楚清秋关上车门,对车里的李琪道:“回去的路上慢点,明天再见。”
“再见,楚姐。”
踏进电梯的一瞬间,楚清秋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电梯越升越高,离家也越来越近,可怪异的是,她心里的那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直到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她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他不在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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