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周子午本以为,自己这首诗一出口,对柳飘飘将是绝杀。
可他失算了。
他以为会出现的破防、当场翻脸什么的,全都没有发生。
不仅如此,柳飘飘还万分欣喜地问了句:“好诗啊,这真的是送给我的吗它叫什么名字”
他高估了这位的文化水平。
他以为的绝杀,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根本没有击穿对方的防线,甚至毫发无伤。
人家压根就没听明白他诗里的意思,反而觉得听起来非常像那么回事,最重要的是,它听起来押韵,所以是首好诗
当时的周子午人都麻了,木然地回了句,“是的,这首咏柳就是送给你的。”
“我们加个飞信好友吧,你把它发给我。”柳飘飘说着,还骄傲地瞥了一眼旁边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努力憋笑的楚清秋,然后更开心了,“好诗不能埋没,我让别人也看看。”
她都想好了,等周子午把咏柳发给她,她就直接发到微博上附庸一波风雅,抬高自己形象的同时,还能蹭一波这夫妻俩热度。
除此之外,还可以顺带恶心一下楚清秋。毕竟楚清秋这个做妻子的,还没收到过周子午写的诗呢。
“哈哈。”
车内。
想到柳飘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经人提醒才得知咏柳的真正含义,然后夹着尾巴逃离现场的小丑模样,楚清秋就乐得停不下来。
今晚,她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
开始,她是真的被气炸了,但到了后来,她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能承包自己一年的笑点。
而对于柳飘飘脑抽一样,逼自己夫妻俩喝酒的行为,她没像周子午一样想那么复杂。
她猜测,是因为那个马总邀请她跳舞,而柳飘飘嫉妒,所以才做出的报复性行为。
毕竟柳飘飘交际花的名号,在圈内也不是什么秘密。而那个马总,不到四十的年纪,事业有成,被柳盯上也再正常不过。
喝大的周子午本来昏昏欲睡,听到笑声,他睁开眼,头往旁边一歪,看着她精致的侧脸,发现过了这么久,她竟然还在傻乐。
不自觉的,他嘴角也微微上扬。
好心情,好像会传染啊。
不过,经过今晚这么一闹,他也深切感受到了官宣带来的弊端。
现阶段的楚清秋和她背后的青梦传媒,就像一头受伤的狮子,之前由于畏威而绕着走的鬣狗们,望见其伤口,便开始蠢蠢欲动。
而今晚,终于有狗忍不住,开始了第一波试探。
这不会是结束,而是攻击的开始。
解决方法也摆在明面上,一是在“鬣狗”出手前,先发制人干掉他们,但这就像要在法国投降前占领巴黎一样有点难度。
第二个方法,就是让“狮子”恢复昔日风采,那环伺的“鬣狗”们就会不攻自破,自行散去。
而这个方法,似乎更加可行。
正好,他手里有不少资源,可助她一臂之力。
不知不觉间,楚清秋的耳朵,染上一层粉红。
她早就发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了。
刚开始,她也没怎么在意,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自己也感觉奇怪。
入行多年,自己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少女,也早已习惯各种各样注视的目光,怎么
一定是车里太热了。
她调低了些空调温度,道:“你缓过来了”
周子午回过神来,道:“好多了。”
他也挺不好意思的,自己怎么像个痴汉一样,盯着人家女孩看这么久。
他赶忙从她脸上移开视线,看向前方。
然后,他眼睛里的不好意思,便被迷茫所取代。
这是哪
“前面路口右拐,然后就到了。”
凌晨十二点半。
经过两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楚清秋终于在周子午的指挥下,将车开回盛景天坛。
看着熟悉的小区大门,楚清秋松了口气,而周子午则叹口气。
心累。
头晕,想睡觉。
第四次了。
相处一个月,坐她车四次,四次迷路。
不得不说,在走错路这方面,她从来没走错过,神了。
“你还能走吗”
停好车,看他摇摇晃晃那样,楚清秋忍不住问道。
“没问题。”周子午大着舌头道。
一下车,他似乎醉得更厉害了。
不过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看着地上画的白线,开始走直线。jujiáy
走了一段,他突然停下。
“怎么不走了”
一直在旁边跟着的楚清秋问道。
周子午不答,而是突然下蹲,双臂前后摆动,做立定跳远状,“没路了,我跳过去。”
楚清秋看着他脚下断了的白线,哭笑不得,“来,把胳膊放到我肩上,我扶着你走。”
“不用。”周子午还在摆臂,要跳到对面的白线上。
楚清秋走过去,拿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肩上,手搂住他的腰,半扶半扛着他往家走。
小区的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远。
“今晚,真的很感谢你。”楚清秋轻声道。
今晚的经历,让她回忆起了刚进圈时的自己。
那时,她还是一个圈内小透明,也时常会有形形色色的人,逼着她喝酒,是杜青站出来,挡在她前面,一杯又一杯喝掉那些递过来的酒。
那时的杜青在她心里,就像是家里的长辈一样,她敬她,爱她。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更像是杜青的私有物,虽然还会温柔地对自己笑,但那笑容,却让她感觉不到暖。
而今晚,当熟悉而又陌生的逼酒再次来临,却已经没有人再护着她了,就如同网上那一次又一次的“黑”潮来临时,没有人站出来为她说话一样。
那一刻,她很冷。
正当她打算狼狈逃离时,周子午拉住了她,并站出来,喝下了那三杯酒,又狠狠地“打”了那人的脸。
这让她又感觉到了暖,也因此,她的这声谢,充满了真心实意。
“没路了。”周子午看着脚下断了的白线,站着不走了,“我跳过去。”
说着,他就要把胳膊从她肩上拿下来。
“别动”楚清秋没好气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说话,跟着走就行了。”
“可是没路”
“闭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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